August 29, 2002

2002年8月29日,晴

人家問我,妳最近好嗎?我總是說,還好還好。對於生活,我似乎不該苛求太多,能持續地活著,並從病重中奇迹似的慢慢恢復健康,這已是太大的恩賜,我不該對生活再有任何苛求。我一直對自己這樣說著。

我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寫不出任何東西。上班、下班、累了、休息、恢復,然後再前進。生活像個巨大的罩子把我關在裏面,聽不到鳥鳴,聞不到青草香,除了摟住孩子們時心中那種微微發疼的深深溫柔以外,沒有什麽快樂感動。不再去深究生命的意義,這是我現在的生活。

一年後會復發嗎?兩年後會復發嗎?又或者我可以小心的再活個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如果能真正快樂的話,我想可能連算都可以不要算的就這樣笑著過下去的吧?

我的快樂,在某個地方被囚禁著,也許真有那麽一天,我可以什麽也不顧,在有限的短短生命中,再也不爲別人,只爲我自己,自私而開懷的釋放那被囚禁的快樂。

Posted by 江映慧 at 12:42 PM | Comments (2)

August 09, 2002

2002年8月9日,晴

昨天是一年一度的父親節,8月8日,取其諧音為爸爸節。父親節據說是在民國34年時由上海的一批聞人發起的。第一屆的父親節於民國34年8月8日在上海舉行,當時還曾募款二千餘萬元,捐助中小學校。抗戰勝利後,才由國民政府明定每年的8月8日為父親節,通令全國遵行。美國的父親節則是在 1966年由當時的總統簽署總統令,宣佈每年6月的第三個禮拜天為父親節。我不知道其他國家還有沒有父親節,但跟母親節的熱烈氣氛比起來,顯然父親們遭受到了很大的差別待遇。

今年的父親節,雖然爸爸碰巧人在台灣,但我還是沒能在他的身邊陪他過,而是買了蛋糕回婆家去慶祝。每當各種節日出現,這種兒子女兒的差別就會特別明顯,嫁出去的女兒,終究還是得融入別人家的生活。

我有一個很寵女兒的爸爸,雖然他從不講那些肉麻親蜜的話,卻總是在女兒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源源不絕的伸出他的援手。我還記得小時候,一旦有東西找不到或有任何難題解決不了,我只要哭喪著臉往他面前一坐,他就會神奇的讓所有東西出現,或為我想出所有難題的解決方法。他對兒子很是嚴厲,但幾個女兒卻都是這樣被他寵著長大的。

他身上有一種舊時代老紳士的氣質。他抽煙的時候,不會惡形惡狀、形態醜陋的隨地就掏起煙來吞雲吐霧,而是找一個安靜的角落,一根細長的雪茄,緩慢而優雅的享受片刻的閒適。我有時候遠遠的看著他抽煙,不禁會猜想,不知道他在那團慢慢燃燒的雲霧中,是否也會想起舊日時光的種種?或偶爾也會憶及往昔曾經滄海的浪漫?

我的父親,鶴髮紅顏,有他自己一套獨特的行事哲學。我很榮幸,成為他的女兒。

Posted by 江映慧 at 12:41 PM | Comments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