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gust 31, 2004

敬生活

早晨六點鐘出門, 去附近的公園運動, 開始把荒廢已久的氣功練起來。 踩完一回讓我腳底痛得哇哇叫的石頭健康步道, 回家後滿身大汗, 洗完澡舒服的吃點早餐, 然後小憩一下, 背雖然還是有點痛, 但流過汗以後的感覺非常舒暢。
塞翁失馬, 焉知非福, 放下心中的大石, 能有空閒這樣練練身體, 何嘗不是另一種福氣呢。 舉起礦泉水, 敬生活!

Posted by 江映慧 at 10:56 AM | Comments (3)

August 29, 2004

明明白白

人在低谷的時候, 是最能體會世俗人情冷暖的, 有的人雪中送炭, 有的人落井下石。
該離開的趁此時早早的離開, 能留下的, 應該就是那真正真情以對的人了吧。

Posted by 江映慧 at 08:46 AM | Comments (7)

August 26, 2004

頭好昏

世界上的事, 總是無法盡如人意, 特別是工作上的事。
也好, 今天哭了八次, 哭得眼睛腫了, 頭也昏了, 不過心上的一塊石頭, 似乎也就放下來了。 今天的難處, 今天擔也就夠了, 好好睡一覺, 希望明天會是美好的一天。
自由萬歲。

Posted by 江映慧 at 10:22 PM | Comments (3)

August 25, 2004

Summertime

Summertime, and the living is easy
Fish are jumping, and the cotton is hight

Oh, Your daddy is rich and your ma is good looking
So hush, little baby, don't you cry

One of these mornings, You're gonna rise up singing
um you spread your wings and take to the sky

But till that morning, there's nothing can harm you
your daddy and mama are standing by

summertime, and the living is easy
fish are jumping, the cotton is high

Oh your daddy's rich and your ma is good looking
so hush little baby, don't you cry, don't you cry

琪子MM唱的summertime

Posted by 江映慧 at 11:26 PM | Comments (2)

August 24, 2004

颱風天

颱風天, 放假天。

Posted by 江映慧 at 09:57 AM | Comments (3)

August 23, 2004

化療延後

原本今天要入院做第二次化療, 但因為我的肝指數出現異常, 為安全起見, 醫生說今天先不做化療, 除了加做幾種血液檢驗以外, 還需要再觀察一星期, 確認肝臟是否因化療藥物的毒性而出現了發炎的現象。下星期還要去抽血, 然後再看情形決定化療的時間。

哇, 這星期又多了幾天好日子過了, 竊喜, 不知道這是不是叫做鴕鳥心態, 呵呵~

Posted by 江映慧 at 04:57 PM | Comments (0)

August 20, 2004

尋找失落的愛情

病人需不需要愛情? 需要哪一種愛情? 擁抱? 親吻? 還是像病絲一樣悠悠長長的思念?
星期天是七夕了, 大家騷動著在廣告中商店裡談論愛情。我也要去尋找愛情, 吸一口迷醉的玫瑰香, 吃一口苦苦甜甜的巧克力, 在緊緊的擁抱中送上我的唇, 今夜, 我要去尋找我失落的愛情。

Posted by 江映慧 at 03:30 PM | Comments (4)

August 18, 2004

寶貝

抱著女兒, 捏捏她的小胳臂, 再望望兒子專注的俊俏的臉, 我覺得心裡隱隱發疼。多好的兩個孩子, 這樣美好的童年卻要蒙上父母生病的陰影, 即使我們已經盡全力不使他們受到影響, 但看見女兒早熟懂事對我輕言細語的樣子, 仍讓我禁不住要自責沒能撐開一片清透的天, 讓他們真的無憂無慮。除了無能為力的心痛, 我到底還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呢?

Posted by 江映慧 at 09:42 PM | Comments (2)

August 16, 2004

往醫院的路上

拖著我的小旅行箱, 在往醫院的路上走著, 就像往常要去哪裡旅行一樣, 但這次的終點, 真會是我所預期的那樣嗎?

P8020039.jpg

Posted by 江映慧 at 08:40 AM | Comments (2)

August 15, 2004

又開始掉頭髮了

終於開始掉頭髮了。本來存著一點僥幸的心, 以為這麼多天了, 或許這次不會掉頭髮, 沒想到今天一梳頭, 還是掉了一地的長髮, 順手一抓, 一把一把的。又要去剃光頭了, 真討厭這樣的感覺, 一個女人剃了光頭, 除了剛開始的一點新奇及短時間的性格以外, 雖說靠著突出的五官可以不難看得過份, 但女人味是絕對會盪然無存的。
不能撩撥長髮柔美飄逸, 那也只好扁扁嘴裝酷了。

Posted by 江映慧 at 09:12 PM | Comments (0)

August 11, 2004

受不了

先是昏睡了兩天, 然後虛弱了三天, 疼痛了四天, 現在開始雙手發疹, 搔癢加刺痛, 像有一百支細針不停扎在手上的感覺。關在房裡就像閉關練武功, 現在才練到第一重, 真毒啊化療的藥, 希望自己千萬不要走火入魔才好。

Posted by 江映慧 at 11:01 PM | Comments (3)

August 08, 2004

一年一度的父親節

今天是88節, 爸爸節, 早上給老爸打了電話祝他父親節快樂, 希望自己身體快點好起來, 不要再讓他擔心了。孩子們早上也會帶著自己畫的卡片到醫院探望他們的爸爸, 不知道遠在加拿大的哥哥, 是不是也正歡度父親節呢?

Posted by 江映慧 at 08:58 AM | Comments (1)

August 07, 2004

璧瑄的留言

我該說什麼好呢? 眼眶有些濕潤了呢, 呵呵~ 他在那頭, 我在這頭, 在同一塊留言板上, 我們努力的, 一點一滴的, 嘗試著把過去找回來.......

Posted by majesticju at August 7, 2004 06:17 PM
我很好,弟弟把他的無線網卡留給了我,今天是星期六,沒有復健課程,在病房走廊平常許多病友練站練走的地方有點冷清,我現在真的像個小孩,在復健物理治療室中,玩著看來像是給零歲幼兒訓練小腦袋小手肌肉的無聊玩具,人為何如此的脆弱,動個手術就得全部重頭來過,我錯過了我小女兒的幼稚園畢業表演,在我太太去醫院住院化療的那天,我只能無力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祈禱著。

Posted by 江映慧 at 06:35 PM | Comments (2)

吾家有女初長成

芊芊幼稚園畢業了, 聰慧的眉眼, 小小年紀就有了婷婷玉立的樣子。生命的繼往開來, 是這樣的令人喜悅。
girl.jpg

Posted by 江映慧 at 04:00 PM | Comments (2)

August 06, 2004

虛弱

躺在這裡, 感覺虛弱。身體並不重, 有點輕飄, 伸出手抓抓, 有一種不大實際的幻覺。
身體有時也會疼痛, 但虛弱的感覺似乎要強過疼痛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呢? 難道我會變成一縷煙, 飄飄忽忽的就不見了嗎?

Posted by 江映慧 at 09:20 PM | Comments (0)

August 05, 2004

作家朋友橡子(那麼藍)為我寫的一篇文字

<你不是殘雪,是美麗大地>

提交者 : 那麽藍 於 北京時間 2004-07-20 04:00:25

散場的時候,大家默默地下樓,我恰巧走在她的後面,低頭看著樓梯,無意中就看到了她的腳後跟。我已經記不起它們的真實模樣了,在我的印象裏,它是細巧而優美的,仿佛一幀過曝的照片在腦海裏留下的淡淡影子。在整個聚會期間她一直保持著微笑,雖然酒吧裏的光線暗淡而曖昧,仍然能感受到她的光亮。因爲她笑得燦爛,就讓人很難想起她生過重病。有時我胡思亂想,是不是因爲她向世界散發了太多的光亮,才導致了身體的衰弱和疾病的欺淩呢?

我對疾病的體驗並不陌生。在十到二十歲的漫長時日裏,疾病就像一件潮濕的內衣附在我的身上。它貼得那麽緊,以致於最後不得不用手術刀把它割掉。而在承受那兩刀之前,我已經飽嘗了疾病可能帶來的所有折磨,印象最深的是做上行腎盂造影,躺在手術臺上,大夫把一根細的塑膠管從我龜頭的小口中插進尿道,一直插,再把藥水打進去。做完檢查,我被勒令大量喝水,然後由大學同學陪伴著去撒尿,在一陣疼痛之後,我尿出的是大量的血沫。整個造影過程裏,疾病帶給我的不單是痛苦,還有深深的屈辱感。正是以這種古怪的方式,疾病在我心裏引發了這樣一些追問:爲什麽必須是我要生這樣的病?爲什麽是我?這病痛究竟是緣于神秘莫測的命運呢,還是我咎由自取?

她比我還要不幸。她切掉了一隻美麗的乳房,然後做了九次化療。三年之後,當她興致盎然地學起了肚皮舞,並且熱愛起攝影的時候,醫生又說癌細胞可能轉移到了脊椎。與此同時,她丈夫的腦子裏也長了一個腫瘤,必須做手術切除。我不知道,當如此厄運降臨到一個熱愛微笑的女人身上時,當疾病以這種持續的殘酷打擊她的時候,什麽樣的宗教和什麽樣的神靈才能庇護她呢?人世間還有什麽東西能夠給她相稱的安慰?我相信,每一個認識她的人一定像我一樣充滿了沮喪——除了廉價的同情,我們不能給予更多,除了徒勞而輕飄的安慰,我們不能給予更多。由於隔著大陸與海灣,我們甚至不能在她的病床旁邊守候一分一秒,我們甚至不能用全部的熱力把她的手握住一分一秒。疾病就像一種隱形藥水,把她和我們隔離開來。我們呼吸,歌唱,抱怨,滿懷熱情或心不在焉地做愛,喝醉之後泣不成聲,仿佛她在我們的生活裏完全沒有存在過,仿佛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微笑的影子,把全部的遺忘加在一起才能凝聚起來的一個影子。

她給我寄來幾本書,要我把它轉交給另幾個朋友。書名叫《這一次,我決不放手》,封面上是幾朵葵花,一個女人端坐在葵花上,她的名字叫江映慧。許多天之後,我才在一個二百多人的場合裏打開那本豎版的書,細細讀了下來。那是她在2001年手術前後寫下的日記,我奇怪的是,面對著無法推卸的厄運,面對著必須親領身受的疾病,面對著大把凋落的秀髮,面對著名字古怪如同妖魔的化學藥劑,她是如何做到不抱怨、不憤怒、不悲愴的呢?她寫一個老太太每天帶著她的雞在永康公園裏散步,又寫到一個聲音甜美的小護士因爲扎針技術不過關而向她道歉,寫到體形很大的臺灣藍鵲,寫到納莉颱風給忠孝東路帶來的災難景象……她回憶、向往、感慨、思索,惟獨不抱怨,到底是什麽力量阻止她發出抱怨的聲音?難道抱怨和歎息不是更能減輕她的痛苦麽?當她“感覺自己就要像春末最後一滴積雪一樣化掉了”,她爲什麽沒有向命運發出責問?作爲謙卑的人類,難道我們不是習慣性地坐在命運的黑色樹根上企求安慰嗎?我不知道她的堅強從何而來,不知道她對生命的執著與迷戀從何而來,我也找不到厄運的蹤迹,在她的筆下,疾病成了生命的一場頑強表演,成了黑暗天空下猝然爆裂的煙火。

很多時候,我們奢談網路給生活帶來的文明轉變,我們放言地球村時代的到來和人際關係的無限拉近,仿佛人和人之間的古老情感也能下載,或者用長焦鏡頭拉入懷抱。許多時候的確如此,在排解寂寞、尋求歡愉時的確如此,但是,當疾病以猝不及防的姿勢降臨,當死亡的陰影在遠處徘徊莫止,網路立刻就顯得異常的輕飄、異常的不可信,網路上的一切也面目模糊、難以辨認。疾病讓人們懷念農耕時代的一切,懷念鄰居在籬笆上斜插的一朵野花,懷念村婦放在臺階上的一把青豇豆,懷念人們從身旁走過時、眼神中流露的憂傷與不忍,那些事物儘管卑微而無濟於事,卻是真實而溫暖的。而現在,借助網路,我能給她什麽呢?你又能給她什麽?我們以何種方式才能誠實表達出內心的情感?

當我寫下這些漢字的時候,我不知道她是睡在家裏還是睡在醫院,她是不是正要開始新的一輪化療,她的內心是不是還燃燒著生命的烈焰。我不要看她努力微笑,寧願面對她的悲哀。我不要看到她的堅強,寧願傾聽她的哭泣。即使我什麽也不能做,我還是情願她能夠在我面前卸下靈魂的負擔,做一個軟弱的孩子。

我還想讓每個你都知道,她在這裏的名字叫“絕色臺北”。

Posted by 江映慧 at 07:48 AM | Comments (0)

August 03, 2004

寶貴的賞賜

上帝的賞賜永遠夠用, 我們必不缺乏。

老公的同學們, 我的同學們, 還有教堂的教友們, 都是上帝差來的天使, 他們在我們有需要的時候, 有錢的出錢, 有力的出力, 為我們帶來許多的溫暖。在這段時間裡, 我每天每天都在身邊看見許許多多美好的事, 家人間的協力, 人與人之間相互的關懷, 友誼的可貴, 每天都激勵著我的心。

璧瑄今天的肝指數已經降了一些, 醫生初步判斷應該是藥物的影響, 停藥以後已經又開始復健的課程, 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

順便跟大家說一個小故事。婆婆前兩天去菜市場買老公愛吃的水蜜桃, 那水果攤的主人竟然包了一大袋水蜜桃送給婆婆, 說什麼都不收錢。原來是公公前兩天去買水果, 不經意與他聊起來, 因為我們家長時間都跟他買水果, 也算熟人, 他知道了我們家遇見這麼大的難關, 所以送這一大袋水蜜桃表示他的關心。

這真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世界, 熟識的, 不熟識的, 大家以自己的方式在雪中送炭, 我怎能不感恩, 怎能不努力? 謝謝主差來這麼多的小天使, 靠著主的名, 我們一定會得勝。

Posted by 江映慧 at 08:34 PM | Comments (4)

第一次化療

P8020044.jpg
住院打完第一次化療回家了, 覺得有些疲倦, 手腳有點發麻, 其他感覺還好, 帶了三支血球生成素的針回家自己打, 還在考慮是要請護士朋友來家裡幫我打, 還是一咬牙自己打一打就算了。還有一堆的止吐藥, 類固醇, 乖乖的吃藥打針, 還能上上網報平安, 狀況算是不錯的吧, 大家不用為我擔心。

Posted by 江映慧 at 03:39 PM | Comments (5)

August 01, 2004

坐在鏡子前仔仔細細的梳了梳健康光滑的頭髮, 明天開始的化療, 又要讓耐心留了兩年的長髮掉光了, 真令人感傷。那段沒有頭髮的時期總讓我感到一種異樣的羞辱感, 有點像失去敝體衣物的感覺, 理所當然長著頭髮的人們是無法體察到這一點的。

我有兩頂用真髮做成的美麗假髮, 一頂浪漫的長卷髮, 一頂學生樣清純的直短髮, 雖然可以掩人耳目, 但卻不能滿足我自己撥弄頭髮的興趣。失去, 獲得, 再失去, 再獲得, 在這其中, 我應該也學到了一些什麼才對吧........

Posted by 江映慧 at 08:59 PM | Comments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