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八月十八日,晚上十一点三十分。香格里拉酒店。 王巴丹拿起了电话。
“喂。找谁?”
“对不起!客房服务。”
“请你们不要骚扰!我已经休息了!”
“对不起!客房服务!”
“我已经休息了!”
“先生...”
王巴丹“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谁呀?”咪咪问。
“神经病!说什麽客房服务。”
“啊!”咪咪大叫一声,连忙爬下床,抓起自己的连
衣裙,就穿了起来。胸罩和裤头,都没顾上穿。
“赶紧穿衣服!快!”咪咪慌乱地对王巴丹说。“这
时候酒店打客房服务电话,就是在告诉你,有条子来检查
了。我们那儿,也是这样。”
王巴丹也有些慌了。他急急忙忙地穿上了衣服。
咪咪边穿自己的裤头,边对王巴丹说,“记住,我叫
刘小青。四川绵阳人。今年二十一岁。我的家里,有父母
和三个妹妹。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们认识有一个月。我现
在在喜来登酒店做服务员。你哪?快点告诉我。”
“我叫王巴丹。今年二十八岁。本地人。在古都艺术
品拍卖行当老板。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弟弟。我们怎麽认识
的呢?”
“在我们那儿吃饭认识的。上个月的二十七号。记住
了没?”
王巴丹点点头。这日子,他记得太清了。一辈子可能
也忘不了。
“千万别乱说啊!”此时的咪咪,显得非常的可怜。
“你放心,我不卖你的!”
正说着,有人敲门了。
咪咪和王巴丹都紧张了起来。
“别乱说!”咪咪最后一次提醒王巴丹。
忽然,她发现自己的胸罩,还在桌上扔着,她以迅
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抓起胸罩,塞进了自己的小包里。
王巴丹打开了房门。
果然是公安局的人来查房了。
咪咪和王巴丹,极力地保持着镇定。 “身份证。”
王巴丹和咪咪,分别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叫什麽?”
“王巴丹。”
“你哪?”
“刘小青。”
“哪人?”
“四川绵阳。”
“你?”
“本地人。”
几个公安开始在房间里,东瞅瞅,西望望,翻翻这儿
翻翻那儿。
“你们两个是什麽关系?”
“朋友。”
一个公安还特意揭起了床上的被子,仔细地看了看下
面的床单。然后,又转到了卫生间。
“对不起!请你们两个和我们走一趟。”
“去哪儿?”
“分局。”
“干吗?”
“了解点情况。”
“在这儿不行吗?”
“走吧。”这位公安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我们又没干啥,干吗带我们去分局?”
“没人说你们干啥呀。别心虚嘛。”
“谁心虚了?”
“走吧,走吧。”
“我不去。”咪咪说。
“走吧。咪咪。没事的。”王巴丹说。
“你们带上自己的东西。”
咪咪想起来了,自己刚才从包里拿出的安全套,现在
还放在桌子上,忘收了。这会儿,公安可能已经发现了。
她一把拉住了王巴丹的手,望着王巴丹。她极力想用
自己的眼神,告诉王巴丹“死死咬住,千万别乱说。”
王巴丹似乎也想到了。他用力地握了握咪咪的手。
他俩手拉着手,跟着几个公安一起走了出去。 走到酒店门前的时候,王巴丹发现,这里已经站了许
多男男女女。他们有的一本正经,有的披头散发,有的故
作镇定,有的略显慌乱。
靠!这一网,打的可真多。王巴丹心想。 人哪,要是真的倒了霉,那倒霉的事,准会接二连三
地到来。任凭你如何努力,挡都挡不住。 王巴丹坐在警车上,不住地在想,自己这一放纵,不
是他妈的输了个精光,就是给放到了警车上。操他妈!真
是倒霉到家了!哎!运气背,不能怨社会啊!
车上有几位的手上,还铐着铐子。王巴丹看见了。他
这才有了一些安慰。自己比他们还强点儿。于是,他坐直
了身子。他甚至想伸一下懒腰。
“头低下!”一位公安朝他吼叫。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低下了头。这个时候,他才意
识到,自己和手上带铐子的那几位,实际上,并没什麽区
别。自己之所以没被戴上铐子,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铐
子不够用。
咪咪用脚悄悄地踩了一下王巴丹的脚。
王巴丹瞥了一眼咪咪。接着,也用自己的脚踩了一下
咪咪的脚。
“放老实点!”
王巴丹的头上,挨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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