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稻草人孤独地立在冬的田畈,立着冬的萧条与自己的凄凉。
稻田的水沟几乎干涸,但是在水沟的尽头,那个曾经的小水坝,仍有一洼浅水。
田埂的上方,有公路。
公路边有树。
树下有我。
顺着田间小道,我走到田畈中。
立冬后的田野寒气渐浓。
伫立冷风中,须得要强健的身体。我没有。
喷嚏酝酿在鼻道。这是催我立刻返回的通牒。
往回走到小水坝时,我看到了两只小小鸟。
小鸟黑头白颈青衣。它们正就着一汪浅水洗澡!
我蹲下来看它们。
在我的注视里,两只小鸟兴致勃勃地进行着它们的冷水浴。
它们将头伸进水里,片刻间又抬头起来,让头上的水珠滚落到脖子到翅膀到整个身体。
一次又一次。 在乡间这样的冷天里!
之后它们拍打翅膀,摔落水滴,然后又从头再来。
我忍不住帮它们打起了冷颤。
后来它们终于沐浴完毕,双双落到近处公路旁的一株小树上,轻声地交谈,梳理羽毛。
我羡艳着跟随,仰头去看。
怪我的打扰,它们在我的一声喷嚏中振翅飞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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