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车来了。等车的人开始骚动,有几个年轻人迅速占领了最佳
位置,那些年老的人根本就挤不到车前,我觉得自己很可笑。生活对
这些人来说是上班赚钱,养家胡口。对我来说,连活着都是一种奢侈
。我有他们做梦都赚不来的钱,可就算在梦中,我也想不出他们生活
的方式。我失去了做一个正常人的权力,这权力在我上初中的时侯是
深深唾弃的,那时侯,我要进山,要比别人寻泉寻的远,要带回最大
最好的石头,却又交给毛峰,让他站在光荣的地方。为什么我自己不
享受那种光荣?我呆呵呵地站着,我是个胆小鬼,没有承受光荣的胆
量么?不是的,我瞧不起那种荣誉,那是普通人的荣誉。我不要。我
之所以要比他们做得更好,不过是因为我要证明自己比他们任何人都
了不起,他们不如我,我比任何人都强!我跟他们--这些平凡普通幸
福的人不是一个群体,我比他们高大。我才知道这是多么的愚蠢,而
做一个普通人又是怎样的幸福。谁能比谁高多少?别人利用我去杀人
,搞阴谋,那些人就比我了不起么?他们搞阴谋难道就不是身不由己
?白雪失败了,有很多人要杀她,五哥失败了那?同样会的。只不过
是在杀人与被杀之间挣扎罢了。车开走了,车门上夹着不知是谁的半
个身子。一辆机动自行车在我身边停下:“老弟,外地的吧?挤不上
车,我拉你怎么样?一块钱,到哪儿都行。”
我坐到他身后:“东山凤院。”
他从车上跳下来:“呦,大哥您别开玩笑,那地方咱可去不了。您还
是找别人拉吧?”
“我给你钱,你不用到门前,找个地方给我停一下就行。”
“大哥大哥,您行行好,我一家老小可都靠这辆车活,您还是搭别人
车吧。”
“他们吃人?你怕什么?”
“吃人到是不吃,不过咱这小老百姓跟人家也搭不上关系,还是不往
那儿去。、、、、、、”
我知道,这不过是东山的传奇太多罢了,凤院的人还不至于这样恶毒
。我看他实在吓得可以,便跳下来,放他走了。过了十几分种,当站
台上又挤满人的时侯,另一辆车来了。我学着那些年轻人人的样子攀
爬在车门上,顶住下车人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