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所有的门(一个自闭者的独白-续 2003-04)




三年后,我又来到宏村。
他家的门依然紧闭,墙上“关大门”依然清晰。但他好象已经不记得我了。
(本组图片均使用——相机 Nikon F5,镜头 20mm,胶卷 RHP-III或RDP-III)


三年前,他还没有自画像。现在,满墙的字画有增无减,他人却更加憔悴。
他生活在过去的生活里,就象咀嚼着早已无味的口香糖。


他说这只小猫养了一年多了。
小猫用一条红绳子拴着,极怕生人。为了躲起来,挣脱他时,还抓伤了他的手。


他说:80年当兵回来到现在,我不和这里的人接触,损失了23年的历史使命。


他拿出自己的所有收藏给我看。三年前,我见的当镜子的光盘,还有没有见过的
《毛主席语录》,一轴《清明上河图》,许多照片和不知从哪弄来企业画册。


他总是回忆他的部队生活,并把军大衣和在部队养猪穿过帆布围裙穿给我看,
这时他消瘦的脸上有些幸福的笑容……


他家院子里有一棵他妈妈嫁到这里时种的枇杷树。
枇杷树的影子洒在老人现在住的小北屋班驳的墙上。


他不喜欢那个地方。他说:村子虽小,但总有一些坏人搞鬼名堂,动手动脚。
所以,我就在家里做些小事情,使心情舒畅一点。


他甚至告诉了我也许是他仅有的储蓄本——100多斤食用油。
我说,油是吃的,不要存了。他执拗的表示不同意。


他和妈妈送我出门。老人家76岁了,白天还在地里干活。
我说要给他们照相,他一下就站到了高处。

此次访问,我在三年前的那个竹竿上看到,
那里仍旧凉晒着妈妈的那件破旧衣裳,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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