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两岁零七个月,读附近最贵的幼儿园的小小班.每个月要花一千五百块.据说最牛的是有几个来中国打工的女老外.教孩子们英语.她们都懂一些简单的中文,还有丰富的经验,深受孩子们喜欢.

读了不到一周,儿子的英语显然有了零的突破,可以告诉我一大堆水果的单词,有一些是我很少用甚至从来也用不着的,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儿子超过了多少.比如李子叫PLUM,儿子怎么也记不住.尽管如此,还是觉得那一千五百块花得不是很冤枉,因为儿子对英语有了浓厚的兴趣,有一些场合他会很自然地迸出一个两个英语单词,并且用得还真的很恰当.

一天儿子突然兴起,跑来问我,爸爸,李子怎么说?

什么李子?

就是吃的李子,英语怎么说?

哦,PLUM

他突然说,爸爸我要尿尿.

他一边尿一边还念叨着PLUM,PLUM.

尿毕,他问,爸爸,小JJ怎么说?

什么小JJ?

就是尿尿的小JJ啊?

你是问英语怎么说?

是啊?

老师教过你了吗?

没有.

天哪,这可把我问住了,心里暗自揣摩,我还真不知道小JJ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英语称呼,总不好一下子成人化地教他PENIS吧,好像电影里出现过COCK也可以指小JJ,但这容易和即将要学到的公鸡混淆啊.也不能不负责任地告诉他就叫许许吧,当然更不能随便就叫大家乐,这太不像英语了.乔治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说实话我并不让自己的朋友们难堪,事实上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恶意.即使我的朋友们永远不会知道.

幸亏我天生机智,情急之下,嘴巴比大脑快,小JJ就叫克林顿.

真是不错啊,应该可以应付一阵子,反正小家伙也是一时想到,以后就算记住了也无所谓,长大了如果还记着这一茬,说不定可以给他一些关联教育,比如男人要管好自己的拉链门,或者他也可以理解为男人应该有所作为,反正这是十几年以后的事吧.

儿子没有跟着念,也许是根本没听清我说什么,开始关注别的什么事了.这也好,记不住最好,把这个难题留到他有足够的理解力再解决吧.

几天后,到幼儿园接他,还没出校门,他就嚷开了.

爸爸,小JJ不是叫克林顿.

哦,是吗,那叫什么?

叫贝克汉姆.

老师教的?

是.

去他妈的鬼老外!水平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