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超女:学会对游戏规则的尊重
-当然游戏规则事先要得到参与者的认同

随着中国的经济进步,假如这种进步你还认可的话,中国的社会也必然会进步。社会进步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对游戏规则的呼唤。

大到领导人的更替,我等无名百姓也应该有权问一声接班人:你上台到底是凭什么,试想那些参与游戏竞争的对手们更是当仁不让早就提出这个看似阴暗的问题:你凭什么?早在毛泽东时代,事实上人们不断提出过:毛的接班人到底凭什么?只不过那时候,社会处于魅力型领导占主导的阶段,毛的指定就意味着一切,毛的决定就是那个时候的游戏规则,问凭什么的权力从数亿百姓手中让度到了领袖手中,因为大家的信赖甚至是完全依赖,前任领导说谁接班就是谁接班了。前任领导也多少客观地替代了赋予他权力的人民,至少是从他的角度认为他的选择最符合人民的需要;社会在进步,此后的领导人逐渐朝着法理性领导占主导过度,以后的领导核心并非是具备第一代领导的魅力和号召力,因此他在指定接班人的时候,需要更多地依靠法理做事,也就是说,“指定”将越来越受到“凭什么”问题的冲击,因此后来每一次接班人的认定,都越来越多的人明确指出“你凭什么”?

凭什么?再以后的领导人可能干脆无法“指定”,因为领导人过度到法理性领导,“指定”的依据将会越来越弱,越来越不被社会接受。“你凭什么?”的问题提出,就是对游戏规则的呼唤;小到一台文娱节目,如眼下的超级女声节目。以前我们知道,搞音乐比赛,歌唱比赛,一般要成立一个具有权威的,有影响力和号召力的评委团,由他们根据自己的判断代表听众评判。谁的歌唱得好,就凭这些专家权威们的感觉。如今,超级女声给了一个新的游戏规则:不再是那种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权威定夺,一方面是社会大众对节目本身的需求在提升,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商业节目避免专家权威带来成本过高,总之普通观众也可以投上一票。为了这个参与权,节目出品方专门制作了一套游戏规则,这个规则解决了“凭什么是李宇春而不是周笔畅”或者“凭什么是周笔畅而不是张靓颖”的问题。

也许我们所受的教育仅仅对美国的政治制度知道一点点皮毛,但这个认识估计还是比较真实的:美国总统选举制,从一开始就着手建立一个相对公平的游戏规则。大家按照这个规则进行,行使自己的投票权力。实践也证明,正因为大家认可这一套规则,有了对游戏规则的尊重与维护,只要按照这个规则选出来的结果大家都是认可的。对于美国来说,通过这个规则,解决了“凭什么”的问题。选举大战到了最后由谁来做总统事实上是一回事,小布什或者克里,对于大多数美国百姓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对一个国家的基本面影响也不会太大。换言之,任何一个人来做总统,他因为通过了公认的游戏规划,即使到最后出现得票差距微弱的特殊情况,再通过游戏规则解决之,他就是堂堂正正的美国总统。当然也因为他对美国老百姓的生活负有改善的义务,而无改恶的权力,更因为他本人和他的对手都尊重游戏规则,所以选举这种游戏很好地解决了国家领导人更换可能引起的种种社会风波,避免了对社会可能造成的种种过大的破坏。

越来越清楚的可以看到,人们正在从超级女声活动的浮躁中清醒,回归到它本质是一场商业娱乐节目:无论结果如何,只要是按照事先公布的游戏规划操作,谁做第一谁做二都丝毫不会影响这个节目给我们带来的观赏价值。评委们早就说过,节目进行到现在,每一个人都是非常优秀,这等于说谁得第一都很正常的。基于这个认识,继续进行游戏,其实后面的发展对社会贡献最大的价值就在于:它可以帮助我们认识到,结果只是对游戏规则而言,尊重游戏规则是玩游戏的必要前提。

现在还有无数的不同意见者在网络上争斗,用江湖泡网网友的话说就是:如果没有网络,眼下关于超女的争论之烈绝不会逊于文革时期文争武斗的火爆。夸张有夸张的道理,虽然这种争论目前还不会出现明显的扰乱社会的后果,但这个时候有必要提出:学会尊重游戏规则。如果学会尊重游戏规则,前期所有的“黑幕”说和“阴谋”论都将变得毫无价值,因为所有的“黑幕”和“阴谋”其实都是基于对游戏规则的不认同。

如果我们不能从一开始就认同游戏规则,那就无从谈起公平和民主这样沉重的话题。

所以,不管做什么,大家制定一套多数认可的游戏规则并真正尊重这个规则是玩游戏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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