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妙手/文
7-12-1999

清晨在窗外一群小鸟的叫声中醒来，看着阳光投在自己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忽然觉得两支手交织在一起的姿势真美。一种从没有注意到的和谐。

有时候觉得自己象一个在无边无际的田野踟躇独行的歌者，口里无声地低
唱着一首被时代已经遗忘的歌子。阳光总是残酷地从背后递过来一个背影，
冷冷地告诉我我注定一生要孤独。

可就在我已经决然地打算放弃那个流传很久的梦想时，你从一个不可能的
角度出现了，在我的身影里踩出一小片绿洲，没多久，绿色的植被下钻出
一支嫩芽，就在我木然不知所措时，她绽开出一朵只有史前才有的花。她
的艳丽让我无处可逃，她的纯洁让我自惭形秽。她的兀然出现让我一生的
准备显得不足而且多余。当我在震惊之时，心底的歌声不禁怯然地越来越
小了。可那片绿色却在没有人群和阳光的影子里给我的歌子配出了首再和
谐不过的曲调。或轻柔，或激荡，或悠扬，有时只是最简单不过的几个和
弦，可一切恰如其分。慢慢地自己的身形融化在静谥之中了，和四散的芬
芳融合在一起，时而扩散时而聚拢，颜色也是的，一支猩红的气流在身体
中间流窜着，用最空灵的笔法，划一道简单的弧线，在我的血液里，你的
芳香中。

四周依然是黝黑肥沃的土地安祥地沉睡着，身后的阳光已经从黎明走到了
黄昏，在不远处参天般高大的古老的红树上点抹了一带金黄。岁月似影子
般在地上拉长了，在那片远离人群的绿洲上割开一条河。在遥远的未来，
几乎肯定没有人会在记得在那片土地，那条河畔曾有一个被美丽震惊过的
歌者，但那和他不期然而遇的那束光却给了河水里的卵石永远的期望。在
永远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酷刑施行者面前，那些石头，尽管水流和风尘在
身上经过却永远保持着当初的大概形状和史前的一点点绿色的苔痕。

晨起的小鸟儿们又在啼个不停了，朝阳在墙和墙相遇的地方写下了自己的
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