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年九月十九日,北京气温突变——从前一天25℃直降到17℃,而且开始下雨。这一天晚上,一个叫高枫的歌手匆匆辞世——从发病到最后离开,不过四五天的光景。
天气的好坏,从科学的角度讲,和一个人的生老病死全无关系,尽管我们曾经拍过很多这样的电影——会议召开,伟人起立,窗外朝霞一片;战略撤退,英雄牺牲,满天密布阴云。不过,巧合总是难免,在这样落雨微凉的天气里,很多曾经喜欢过高枫的歌迷,悲痛会变得更加透彻,而且真切。
天气的阴沉,还有雨,似乎和这一年娱乐圈的花残叶落也分外契合,无论是杨钰莹的复出,红豆的入狱,陈宝莲的跳楼,还是现在高枫的病故。不知道剩下的三个月里,还会有什么消息来充实这种阴沉。
高枫的病,家属方说:是PCP肺炎晚期。不过,很多人认为,是艾滋病并发症。艾滋病是个让人谈虎色变的病,当年听《三国》,逍遥津大战后,东吴小儿听张辽之名不敢夜哭,曾几何时,艾滋的大名,对于很多成年人来说,也有这样的威力。所以濮存昕当防治艾滋病大使,和病人握手合影,大家都赞为勇士,佩服得不行。如今,大家的知识水平都多少有了点儿提高,全国的艾滋病患者也该有几十万了吧?
这几十万里有没有高枫?现在还是未知数。
其实就算有,也没什么来不起的。艾滋怎么了?不过就是一种病嘛,尽管发作起来挺邪乎,可是传染起来远没有感冒容易。美国的篮球明星约翰逊是个潜藏的患者,这老兄铁齿铜牙,一口咬定自己是输血得的,于是到现在还活得挺滋润。再退一步,就算不是输血得的病,那有怎么了?个人生活不严肃?思想觉悟不过关?领导和警察都不管,咱们平头老百姓,管得着吗?
对于任何人,兄弟我的观点,都是不应该一棒子打死。高枫这人,歌作得挺好,画画的也不错,还当过密苏里大学的名誉教授,这些都是我很佩服地。至于别的,我离他很远,也交不上这个朋友,没必要都知道吧?
艺术和艺术家,永远都不是同一个概念。北宋时代,有两个书画大家,昏君赵佶和奸臣蔡京,按照“文如其人,字如其人”的观点,他们的玩意儿都应该扔到垃圾堆去。可是现在,万一哪天不小心,在垃圾堆里真的发现这二位的字画,发现的那哥几个,不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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