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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杜老师停顿一下，“我们班目前还没有班长，我想在勖前嗍┬?br>竟选制度，每年选举一
次班长。你们都考虑一下，准备准备稿子。这周六就开
始。”
吴翔迟疑片刻没说什么。老师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说到别的寝室去传达指示。
吴翔等老师走了才问：“什么是经选？”
大家相互对望。老三董刚开口了：“就是街道办给你家送张表，让你填表。”
吴翔没懂：“填什么表？”
何承力开口了：“这事儿我知道。就像选人大代表似的。给你三个人名，让你
挑出俩来。”
“差额选举？”吴翔政治背的到不错。
“是差额还是等额就不知道了。”何承力想了想又说，“反正差不多。”
赵家臣从兜里掏出根烟叼上：“竟选褪悄闵咸ㄗ尤ニ担缓螅频煤玫木?br>投你票，瞧不好的就投
别人。最后谁票多谁当班长。”
老大总结一声：“对。”
吴翔吱牙笑笑：“这事新鲜。老旮瘩，你说谁都可以上台当班长？是不是得有
人提名啊？”
“你自己提名。”
“来，给大家介绍介绍。你们这大地方可真新鲜。高中就搞？”
赵家臣瞪了何承力一眼。那有高中生搞竟选的？那是吴经理想出的主意，在他
们公司的员工里竟选工会主席。全公司才二十几个人，那一次闹了个热火朝天。
选出的工会主席除了找自己要求给职工每年浮动百分之十的工资外，到没要求
什么别的。年终还是自己和吴经理张薷蠹曳⒑彀！胺凑寡〕隼吹氖裁炊?br>没用。有用的没你竟
选的份。”
墙上的喇叭响起来：“赵家臣，电话。”
赵家臣从床上爬起来跑到一楼，这四层楼上上下下可是真不容易。他谢过门卫
接过电话，是吴经理。请他马上回去。赵家臣出了学校，站在大街上等了一会，
司机小葛把车停在他身边，赵家臣跳上车。他跟小葛很谈得来，但他今天没什
么心情说话。他不说话，小葛自然也不敢打扰他。车到了公司，赵家臣走进办
公室，吴经理正在忙着往嘴里塞西瓜，见了他指指西瓜。赵家臣忙走过去，俩
人面对面地抢着往嘴里塞。只十几分钟，一个大西瓜就被吃光。赵家加眯渥?br>摸了把嘴，抬头看见吴
经理对他嘿嘿地乐，自己也笑了：“我就是用不惯手帕，
这方便。什么事？”
“林晨光在翻地皮。”
“噢。”赵家臣走到冰箱前，拉开门找出一瓶啤酒，“他找什么哪？”
“当然是找卖衣服的人。”
“方辉掩的不错，到现在还没被揪出来。这是什么？”赵家臣接过吴经理递给
自己的小黑盒子。
“传呼器。刚出来的新玩意。无论你到了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你找我干什么？我们一个月就那么两天半忙的。平时能把人闲死。对了，你
有没有发现最近公司的人都精神饱满，朝气蓬勃的？”
吴经理当然知道那是因为什么，他笑Γ骸爸肮ざ阅愕钠兰垡幌蚝芎茫阌貌?br>着检讨。这上面可以显
示电话号码，比如我要找你，就用公司的电话拨你的传
呼号，你这机器上就能显示公司的号码，你就知道我在找你，可以挂电话回来
问我有什么事。”吴经理边说边拨着号码，赵家臣手中的传呼哔哔地响起来。
“没记错的话我是老板，为什么不能我有事找你？”赵家臣看到吴经理举起另
一个同样的机器对自己晃了晃，心满意足地笑了，低头研究那个小小的显示
屏，“只有公司的电话可以么？那还不是你找我？”
“随便什么电话都可以。”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们学校附近又没有电话，我怎么给你回话？”
“噢。这说的也是。我去找蒋老师问问她能不能给想想办法。”
“我看不必了，你一年也找不上我两次。何必呢，搞的这么紧张？我说这东西
要是能打出字来多好？就像去年咱们进的那台电脑，用CCDOS把汉字打出来。”
“国外有留言的传呼机，我估计咱们这儿也快了。”
赵家臣点头，“你说它要是能说话就更好了，就跟对讲机似的，你有事直接找
我。对呀，咱买个对讲机算了。”
吴经理摇摇头：“对讲机距离有限。但外国已经有了无线电话，我估计要不了
多久国内也会兴起。”
“谁说的？你看起来很热切么。”
“嗯。我看会的。”
赵家臣点点头：“这个有前途。复杂不？”
“不知道。”
赵家臣把机器扔到桌子上：“林晨光找方辉你叫我回来干什么？”
“贺晨武到北京了。”
“他去干什么？”赵家臣敲了敲头，“喔，他去抛货。”
吴经理点头：“是啊。”
赵家臣瞪着他看了半天：“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在南方没市场，当然要去北方。
你看我干么？”
“我，这个，我记得您跟五哥说过让他赶一批西装出来在北方卖的。那式样可是
您选的。”
赵家臣点头：“是啊。这出口转内销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全国。老家的人一定都急
坏了。你们凤院别的东西没有，这出口的布可是堆的山一样高。就方辉进那么点
布料，不过九牛一毛，我再来点也不耽误你们出口的合同。再说，如果真搞好了，
你们也可以扩大再生产呀。”
“五哥刚才打电话来说晨升公司的人也都是混过的，让你留心。”
赵家臣皱了皱眉：“混过又怎么样？还能把谁吃了？你别成天穿个布衫傻呼呼地，
让人做了都没地方翻尸。打过枪没有？”
“没有。”
“东山的人没放过枪的到是少。我说，我们成立一个射击俱乐部怎么样？我看现在
有钱的人越来越多，总得给大家搞些花样来玩对不？”
吴经理思索一下，点了点头：“好啊，明天我去找郑局长问问都要什么手续。家臣，
如果林晨光查出来方辉的布料是我们的，并且查出来北方的货也是我们的，那就会
出现很明显的敌对。我认为晨升公司在出口上很有潜力，如果他们跟我们对着干起
来，我们还真得防着些。”
“我们为什么要防？这个市场不够大么？”赵家臣笑了，“他们跟我们的货主不同，
行业不同，我看急的该是方辉。方辉的钱跟晨升比起来还是要差一些吧？那可是针
锋相对的竞争。我说，我们班要选班长，你看我像不像个班干部？”
“像。家臣，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白文松坐在椅子上听着蒋老太给大家总结这次接新生的胜利成果。系里对新生的安
排明显要比学校更全面，更体贴。这是前所未有的成果，全校的新生都在谈论企管
系宏大的规模和无微不至的照顾。这自然会让新生们觉得当初没能好好学习，多考
上几分来到企管系享受这种超级待遇是多么的不应该。对校长周盛仁的攻击悬在她
嘴边转过无数个圈子，但终于被她吃了下去。最好，蒋老太把目光集中到白文松身
上：“系里这次的成功，跟系里同学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献身精神是分不开的。
我给大家开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同学们知道，系里并没有卸磨杀驴，忘了大家。
系党委和团委一致决定，我们要再接再历，把企管系的名声继续扩大。白文松，罗
娟的学习很好，但是她的社交能力则不如你，系里希望你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来。至
于资金的问题，你不要担心，我们会全力支持的。”
白文松觉得自己的头很痛，因为罗娟的脸已经开始发青。他突然意识到这个蒋老太
没能当上校长是理所当然的，什么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卸磨杀驴。这都是哪儿跟
哪儿呀？白文松尴尬地张了张嘴：“啊，是。”
“去策划吧。还有，校学生会那边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我已经替你辞职了。”
白文松吃惊地张了张嘴：“这，这个。好啊。”
蒋老太示意白文松留下，并宣布散会。等人们碌碌续续离开之后，蒋老太绕过桌子
走到白文松的身边，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白，别担心你留校的事。你为我
办好了这件事，我心里有谱，蒋老师是不会亏待你的。国家形势很快就会大变，留
校不是什么好办法，更不是什么有前途的事情。年轻人应该趁着年轻去创创世界。”
蒋老太沉默了片刻，“想好了方法之后，去找赵家臣商量商量。他说你们认识，而
且，言谈中对你的平价很高。”
白文松迟疑地抬起头看着蒋老太，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对这个老太太下的定义很不
明智。难道她说那些不得体的话都是故意的？
“多跟赵家臣接触接触。你听说过龙腾进出口公司么？”
白文松摇了摇头：“没有。”
“龙腾是这里最大的进出口公司，而且是私人公司。他们做服装、皮毛、烟、酒。
所有能赚钱的事都干。据估计资产上亿。”白文松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他
怔证地望着蒋老太，蒋老太微笑着，“龙腾的总经理就是赵家臣。系里接新生以
经化了很多钱，钱系里虽然有，但大把大把的化总会让人说闲话。龙腾赞助一下
也说得过去，赵家臣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他已经答应了。而且，他对你很感兴趣。”
走出系办公室，白文松来到校体育场，低着头坐在草地上。赵家臣长的根本就不
像什么总经理，浓眉大眼看上去正直诚实，跟总经理沾不上半点边。郝劲涛远远
地看见他，走过来：“老白，你可是答应我们有舞会的，怎么样？这次系里给钱，
俺可得办一场轰轰烈烈的舞会。弟兄们还有不少人在守寡呢，你得体谅啊。”
“舞会校学生会会办的。”
“嘿，老白，蒋老太不就是想跟学校对着干么？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那样的话，
你的留校大计可就真泡汤了，周校长不剥你皮才怪。”
白文松瞧了瞧他：“你说呢？对了，你小子在外面混的多，我问你，你听没听说
过龙腾公司？”
郝劲涛张了张嘴：“啊，啊，你，知道了？”
白文松压住心中千百个问题笑笑说：“是啊，赵家臣是那里的总经理。蒋老太说
这次系里的活动经费由他赞助。”
郝劲涛点点头：“没错。总经理。我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亿万家产的人长什么样，
反正就是有钱。”
“嘿，这事呀，也真不能提。刚进学校那阵子，总觉得自己了不起。考上了全国
最有名的学校，还进了企管系。慢慢的，发现自己没什么了不起，该没钱的时候
还是没钱。没钱的人就是把自己往天上看，还是没钱。但总觉得自己还年轻，有
的是发展机会。可是，瞧瞧人家赵总，比自己还年轻。这辈子怎么活呢？真是人
比人得死呀。”
“你他妈感慨什么？人家可是黑社会老大，那钱人家赚得你赚不得。你一个人闯
过监牢，干掉了三五十几警察？你一个人在荒山野岭上跟全国有名的杀手对拼？
就凭你，嘿，我看没什么希望了。老白，你是不是充满了挫折感？”
“你说谁呀？”
郝劲涛伸了伸舌头：“不是谁。”
“赵家臣以前是干什么的？”
“你不知道就别问，问多了没什么好处。我说咱都是老实人家正经孩子，能不能
谈正事？我跟你说，程宾那个王八独子最近可是不少造你的谣，给你制造障碍。
我跟你说正经的，这次咱就办舞会，让程宾那小子彻底完蛋。既然有龙腾公司在
后面撑着，要多少钱没有啊？赵家臣是那种视钱财如粪土的人，何况，他们公司
放个屁就够咱吃几顿的。办个敞敞亮亮的舞会，说不定搞得赵总经理高兴，咱毕
了业可就不用等分配了。龙腾越做越大，咱们都是名牌大学的高才生，前途无量
啊。你就别说什么留校的事了，我们今天就结个搭档，苯这事使劲。我可跟你说，
这要是换了个人，我可不研究这事。竞争的时代，谁不想踩谁呀？但咱俩可不是
一天两天了，我信得过你。怎么样？干吧。”
“干！” 林晨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贺晨武已经从北京发回了消息：市场上到处都是出口转
内销的西装，质量和样子都是一流的，甚至在价钱上也十分公平。他们的货别说往
外卖，就连往外送都没人感兴趣。而他自己在这边查了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一点
线索，林晨光深深体会到什么是排外。这座城市果然不是外地人能轻易插手的，就
连晨升公司这几个雇员都不太努力做事。林晨光叹了口气，昨天他跟家里通电话，
要求曾派几个人手。现在，这三个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林晨光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鸽子，你在这里有没有朋友？”
鸽子是个三十岁的中年人，他长得矮小粗壮。黑黑的脸上有着凶恶的神态：“可以
认识。”
林晨光轻轻吐出一口闷了很久的郁气。这是他喜欢听的话。世界上很多事都是做出
来的，问题是你一定要去做：“好。具体情况你们都知道了，你去帮我查查到底是
什么人买了晨武的货。齐伟，你马上去北京接替晨武，让他回来。他不是那种能吃
苦的人，只有一帆风顺的时候他才有什么所谓的聪明才干，到了真要他发挥的时候，
他可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你去尽力，尽你全部的力量把货发出去。晨武
一定在跟别人摆什么晨升公司开发部经理的身份，不肯跟普通的生意人打交道。你
到了北京千万记住一件事，我们有八十万元压在那批货里，八十万不是风刮来的。
对晨武，我说损失多少没关系，因为他没什么能耐。但既然把你叫来了，那就意味
着生意。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你看着办。马育德，你去给我查龙腾进出口公司赵家
臣赵总经理的底细。如果这个地盘上有人有能力从南北两方面打击晨升公司，那么
那个人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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