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小的时候,一到过年就很兴奋,可以穿新衣服和新鞋子,
有好多好吃的,可以放爆竹。
现在长大了,过年的时候一样兴奋,只是不必穿新衣服和新
鞋子,没有山珍没有烟花,和家人一起就享受到了快乐和满足。
是儿时无法理解的感悟。
岁月就真的在妈妈的脸上留下了足迹,而我是真的不愿看着原
本年轻的父母如此的老去,所以更多的时候,宁愿不涉及到他们的
面颊和眼神。
我走出门去,阳光是乌秃的,鲜艳的街道,红旗飘飘,稀稀拉
拉的人缓缓的驶过。公共厕所里满是泥泞,墙角的水池里结了一池
子的冰,但水池上的水管上是空洞的,没有水龙头。墙壁上有星星
点点的冰渣儿。厕所里有个男人不懈的看了我一眼看的我很不舒服,
因为如厕原本就是非常隐私的事儿。于是我草草万事之后就起步往
外走,出门前又摸了摸自己的拉链,还好,没忘了关门。那次是我
的疏忽,上完厕所之后忘了拉拉链,在王婶儿给我介绍的女朋友面
前着实让我尴尬了一回。因为知道那姑娘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间中我也觉得她对我有点意思,只是临走的时候她趴在王婶儿耳根
子上说了话,然后冲我扬扬手就走了,当然我也没忘礼貌的朝她笑
笑。后来我问王婶儿她说什么了,王婶儿眯着发黄的眼睛严肃的说
那姑娘觉得我有点太不拘小节,我顺着她的手指往身下一看,敞开
的拉链露出淡绿色的内裤。
有点微风,我的长头发在空气里飘着,偶尔自己也能闻见洗头
水的清香。
没多久天就黑了,在全国上下欢庆除夕的今天我真的想不出自
己应该干点什么。马兰拉面里没几个人,空调也不制热,吃了一大
碗没有油性味儿拉面后似乎有点撑的荒。看着兜里的百八十块钱,
我稀里糊涂的打车到了灯火辉煌的迪厅。
迪厅里也没几个人,可能时间还早,我找了个视野比较好的位
子坐下。周围有几个小姐涂着鲜艳欲滴的唇彩和浓重的眼影在我身
边晃来晃去,不同的香水味闻多了竟有点反胃,我有点抱怨自己不
应该吃太多拉面。
点了支烟,看着舞池里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扭动着腰肢。一个相
貌还算端庄的小姐笑盈盈的朝我走过来,我开始有点急促,但她举
着个酒牌放在我面前,我定定神才知道她只是个卖酒的促销小姐。
她还真的挺能说,关键是她长的还可以,尤其是身上散发出淡淡的
香味,让我有点神魂颠倒。我一把拉住她,示意她坐下陪我喝我才
喝她的酒,她回头望了望四周,若大的迪厅里有些空旷,她点点头
依我的要求叫服务员端来半打啤酒。她的娃娃头很可爱,亮亮的嘴
唇透出甜甜的芬芳,我真的想凑上去亲亲她的可爱,只是始终没能
放出胆量。
说了一会儿话,我觉得她也只是个促销小姐,谈国际形势,谈
远东经济,谈高科技领域她都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我,轮到她说的时
候,她说黎明的什么两千年唱的如何如何,什么演香妃的演员出了
车祸,多标致的姑娘死了真可惜,说着她的眼睛里还一闪一闪的冒
出了些许泪花。我大胆的握住她的手,后又把她搂在怀里,又是那
淡淡的芬芳。
人渐渐多了起来,我也起身走到舞池里疯狂了几下,只是一个
人总没有多大趣味,何况舞曲始终的节奏总是很快,没有阴阳顿挫
的味道。而我偏爱的慢曲RAP始终没能上演,我只有灰溜溜的回到
座位上。半打很快就喝完了,我也再没见到她的影子。招来服务生
又叫了半打,一个人的除夕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又是半打,空空的排在桌上,我也有些醉了。朦胧中她又出现
在我面前,我拉住她,把她抱在怀里,她没有反抗。我狠狠的吻了
她。
我拥着她穿过狂舞的人群,他们在我眼前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一股酸水突然拥上喉咙我脱开她的肩膀冲到厕所,没命的狂吐。收
拾完了自己,在厕所门口我看到她似乎担心的表情。
在出租车上我们老实的像个孩子,我的确是醉了,但我知道不
应该把满嘴的混浊沾污那甜甜的芬芳。
我洗了澡刷了牙,躺在我的床上昏昏欲睡。听的见厕所里哗哗
的放水声,不一会儿她就出来了,淡淡的芬芳漫布在空气里。她躺
在我的身边,我闻的见她的呼吸,我伸过嘴享受芬芳,我听的见自
己的呼吸,她的呼吸的急促。我们在那淡淡的芬芳中云雨。我的除
夕。
窗外依旧是乌秃的阳光,我睁开眼看看枕边的她,虽然头有些
发蒙但依稀还有点光鲜的印象。她的脸在没有任何修饰的状态下俨
然是一个半老的徐娘。我后悔自己的龌龊。我轻轻的掀开被子,看
见的也是一个不再年轻的女人的身体,全身的肉松松垮垮的耷拉着。
我慌张的穿好衣服,冲出家门,希望马上回到父母的身边。
我的长头发还在飘着,淡淡的芬芳在思想里变成恶臭,看看街
上的人们若无其事的擦肩而过,摸一摸裤子上的拉链,还好,没有
走光。 2000-2-5 我认为这是我写的比较黄色的了,呵呵
2000/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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