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或地狱的访问

背景：2102年，《22世纪体育报道》准备策划一期2002年中国国家足球队冲击世界杯的专题报道，特约了8名
记者云
集天堂和地狱，进行同步报道，采访对象包括前国家队主教练迷路，前国家队助理教练沈享福，前著名体育记
者理想，
前著名体育媒体总编秒红，前著名体育编辑刘羽，前著名国脚郝海动，前著名球迷老容，前著名女球迷领袖叼
得一。

本报记者简称：记

1， 狐狸与猎人

记：米先生，您在天堂生活的还好吧？

米：舒服多了，其实对于我本人来讲，我是不在乎住在哪里的，你知道我是一个国际主义战士，只要有足球，
我就可以
享受生活。我只所以没有选择地狱，是因为足球记者都在那里，你知道没有记者，哪里都是天堂。

记：米先生，配合一下，您不要老说我知道好不好？您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据当年报道，您有一个外
号叫“老
狐狸”，这是不是真的？

米：是真的，但那是我在来中国之前的绰号，原来外国人以为狐狸是最狡猾的动物，但来中国以后，我发现我
实在狡猾
的不够。

记：您的意思是说还有比狐狸更狡猾的动物吗？

米：当然，人，人比狐狸更狡猾，我们中国不是有句俗话说：“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吗？

记：据当年报道，您虽然披着神奇的外衣，但其实您是一个到处混饭吃的江湖郎中，根本就不懂足球，而我在
世界足球
史上看到的却决然相反，请问哪个说法是真的？

米：我不告诉过你们嘛！千万不要相信广告人和记者，好在历史是北大历史系写的，请相信历史，这是我对你
的忠告！
据说当时有个著名的足球网站也叫江湖，那里面也涌现出了很多足球记者，你能说秒红和韦哥也是郎中吗？

记：当年你与另一位北大毕业生的故事也被炒的沸沸扬扬，能不能请您谈一谈当时的详细情况？

米：人言可畏啊！没想到因为我而使一个姑娘受到了这么长时间的伤害。作为重要的当事人之一，现在我可以
告诉你，
我跟当时的所有记者都是狐狸和猎手的关系，那么做为我一个被追逐的对象，我连选择猎人的权利都没有吗？
只有那个
姑娘面对我的时候放下了猎枪，他把我当做朋友，我也一样，仅此而已。

记：您恨那些记者吗？

米：不，他们打我的左脸，我把右脸也给他们。都是混饭吃嘛！我不工作，也可以生活的很好，他们如果失
业？能干什
么呢？总不能眼看着一些人饿死吧？那不人道！

记：在那样一个时代，有您这样的思想，简直就是活着的上帝啊！

米：哪里？哪里？我也是个普通人，我也有自己的弱点和私心，我只是不想死后也同他们一起生活在地狱里罢
了！所以
我必须忍受现世的折磨，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记：谢谢您今天接受我们的采访！

米：谢谢？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听过这俩个字了，哪怕只是听听也好，也谢谢你给我这样的机会，谢谢！

2， 负重而前行

记：沈指导，你好！

沈：你好，你好！你们那位记者与米先生的谈话我都知道了，觉得他还是有点拘谨，他是新来的吧？你想问什
么？尽管
问吧。

记：是，他是新来的，我们都是新来的，咦？天堂的记者真NB！怎么这么快就见报了？

沈：哦，不是，您误会了！我们天堂里人与人的关系非常袒承，没有什么秘密，也没有什么出线的压力，不需
要封锁消
息，也就不需要什么报纸了？

记：据说当时的体育新闻就是狗咬人？真实的情况是这样吗？

沈：哈哈，这是李大眼说的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大眼还算个好人，就是嘴太快，不过正是因为这点，他
也才成为
当时体育圈里屈指可数的好记者之一，事情总要一分为二嘛！狗咬人原来的意思是“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
才是新
闻”，是教记者看问题，采新闻的方法，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体育记者那里就成了字面上的解释，而且还有很
多记者身
体力行，这也不能怪他们，书读的少嘛！抓住一句是一句了，那些读书多的如“李寻欢”都去当作家了，你看
人家“李
寻欢”那盐情小说写的，真咸！咸，你不懂吧？是广东话，又叫咸湿，就是色咪咪了。。。。。。

记：今天我们采访时间有限，我们改天再谈李寻欢好吗？您能不能谈谈当年中国国家队的阵型？是
442？352？532？52? 666？还是250？

沈：你说的不对，这三个数加起来总要凑够10吧？即使中国队犯规的人多，也不至于罚下四个吧？黑哨有是
有，但咱们
还是要看主流嘛！再说我们要依法治球，法律的基础是要讲证据的嘛！。。。。。。

记：沈指导，看起来您在足协工作的时间可不短了，怎么说话都是一股阎味？我是想请您谈谈阵型的问题。

沈：什么盐味？我可是个正派人！其实关于阵型的问题，你采访错人了嘛！你可以去采访当年体坛老大报的马
总嘛，他
可是个搞排列组合的专家啊！据说他因为足球而研究了一辈子的数学啊！

记：我只听说过种马，还没听说过马总呢，足球跟数学有什么关系吗？

沈：怎么没关系？据说海梗足球场上一个蚊子的翅膀都能掀起北京足协的一场台风，世界上的事哪件和哪件，
只要你认
真扯，都能扯得上关系！其实足球阵型这个东西要这样看，遇到弱队，前锋变门将，都能秋风扫落叶，遇上强
队就是牛
顿摆出来，也是十一根木桩。幸好我们中国队从来就没遇上过弱队，所以马总就一直在研究如何摆好十一根木
桩。

记：请谈谈您当年在国家队的位置和作用

沈：我当年在国家队是中方教练组组长，其实就是一个和稀泥的角色，回顾历史，这样的人并不少见，也只有
在中国国
家队才可能有这样的职务。我是想干些事情的，但是你知道足球是一个集体项目，集体项目的好处就在于能够
调动每个
人的长处，但在中国，一个团队往往不如一个家族或一个圈子甚至不如一个个人的力量更大。一个个人做最大
的努力可
能对集体也不会有多大的贡献，但一个人想要破坏集体，那么力量就太大了，况且想破坏的人又不仅仅是一
个。我当时
的处境非常艰难，换句话说，迷路也非常艰难，因为他不可能按照他的意思去率领球队，他要服从长官意志，
甚至球员
意志来行事。我只能尽力，但结果就是事倍功半。

记：谢谢你！沈指导，谢谢您接受我们在此时此地的独家专访

３、理想的困境

记：李女士，您好！很荣幸见到我们上世纪的同行

李：你好！见到你也让我百感交集，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记：开门见山吧！虽然这有点不太礼貌，但这是我的工作

李：不要在意，我愿意回答您的任何问题

记：据报道当时在足球圈中，中国国家队冲击世界杯是第二大新闻，而您职业的变动才是当年的头号新闻？

李：我想更正一下，应该是在媒体圈，或者说是在体育媒体圈里。试想如果你背对一个人，你根本不想理他，
这时只有
他说话或放屁才能使你注意到他的存在，当时的足球媒体圈就相当与说话或放屁的器官，人们总习惯于将自己
所做的事
认为是最重要的，而媒体的这种自恋倾向则尤为严重。我不幸从幕后走到了台前，其实这并非我的本意。

记：是什么使您一个普通的记者成为了令很多记者咬牙切齿的明星记者？

李：是男女关系使我成为了令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一个将近六十岁的外国男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中国女
记者，在
当时的环境下，仅仅是这个题目就是一个令人感到兴奋的良药，甚至比伟哥更加有效，它是多少主编梦寐以求
的头条。
中国男人的龌龊不是从今日始，也不会自今日终。中国男人在嘴上谈房事往往比他们真正在床上的表现出色的
多。一个
女人在这样的社会生存就要适应男人的无耻，要热爱那些流氓，把“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当成一种象洗脚一
样的时
尚，而我不会，我愿意按我自己的方式去生活！我有自己做人的原则。

记：据说您在十强赛后就出国了，为什么不做体育记者了？

李：即使不出国，我也不会再呆在记者圈了。这是我早在与那个体坛老大报的商人签合同前就已经决定了的。
记者这个
职业并不脏，在国外甚至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职业，但中国的体育记者圈实在是很脏，甚至我在离开那个圈子很
久后，还
会习惯性的恶心，成为了我终身不愈的慢性病。如果说能够有机会让我再选择一次，我即使做乞丐也绝不做记
者，乞丐
的钱起码还干净些。

记：如果您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些记者不是一点廉耻都没有吗？

李：这样说确实有些冤枉了一小撮好人，但大多数人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他们缺乏基本的做人原则和职
业素养。
曾经有个叫拉克的人统计过如果让体育记者和法西斯混合编队站在一起，他并不知道谁更该死？

记：那么你的那些同行现在都在哪里？

李：我不太清楚，但在天堂我没有见过一个

记：他们不可能都有罪吧？他们中应该有些善良的人吧？

李：在一个罪恶的环境下，能够生存下来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无罪的。或许我也是有罪的，但幸好上帝他老人家
因为我迷
途之未晚，而宽恕了我。

记：谢谢您！李女士，现在我们由其他几位记者开始在地狱对其他几位受访者的访问

４，厨子改行

记：妙女士，您好！我是《22世纪体育报道》的记者XXX

妙：嘿嘿！妙！妙！我就喜欢XXX,22世纪体育报道？那你们下个世纪叫什么？哦！对了，谁知道下个世纪还有
没有这个
报纸，就象我当年主编的报纸一样。

记：您原来还办过报纸？您看都怪我们的信息员工作不认真，他们只把每期发行量在20份以上的找出来了，他
们的工作
太不细致了，对不起！

妙：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们那张报纸都是给sb看的，读者大部分都是sb！

记：想不到您还这么有爱心，还专门为智障人士办了一份报纸？

妙：过奖，过奖，当时我们几个大报的主编都是这么做的，你们工资高不高？这次一共几个人采访？

记：工资不高，而且工作量很大。这次是八个人。

妙：靠！那还干个什么劲啊？干脆我介绍你去地狱集团去当经理得了。当时我们全国媒体为了报道郝董的感冒
就派出了
25个电视记者，250个图片记者，2500个文字记者，另外还有250个编辑坐镇后方，那时实力是真强大啊！

记：啊？那不是连苍蝇都跑不了？

妙：靠，别说蚊子了，有一天一只蚊子飞到记者席。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歇脚，楞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后来还
是我好心
让他站我肩膀上了，这sb蚊子不但不感谢我，后来还跟别的蚊子说，我不但血是黑的。连心也是黑的。

记：真有这事？妙老师，我以前写新闻总找不到点上，现在终于找到行家了，你一定要收我这个徒弟

秒：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韦老师，龚老师，他们都知道啊！后来他们还因为这个跟人家打赌了呢！兄弟，没
问题，不
就是想学俩招吗？好说，好说，你带钱了吗？我想吃吨火锅，这地狱食堂的伙食太他妈的差劲了！

记：您是想吃一顿还是一吨啊？一吨是不是有点浪费，就咱俩？

妙：靠！真他妈小气！就这还想学东西，当然是一吨了，吃不了，咱们可以打包啊！

记：好吧！可今天采访还没完成呢？一直是您问我了，我还没问您呢？我就问一个问题好不好，谈谈您的简历
好吗？

妙：真是烂泥糊不上墙，这都猜不出来，我看你真没有做记者的基本素质，记者首先要会猜，编辑首先要会编
啊！我原
来是山里的孩子，你看我说话就知道了，山歌－－没谱啊！后来做了四川厨子啊！炒做我最拿手啊！最后做了
主编，算
是专业对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