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多年前,遥远的“物搦齐亚(即威尼斯)”城居民马可波罗同志,
自地中海沿岸,至大汗忽必烈驻夏之都,以沿途所见所闻,写成游记一
本,出示于欧洲各地。马可波罗同志不但写书,并向其祖国引进了轧面
条的先进技术。按照《星期六文学评论》创办人莫雷的说法,一个人在
吃通心粉的时候决不会感到孤独,中国人民的饮食文化满足着西方人民
的精神需求。这就说明了交流的美好。元朝时的大都,还没有国安,还
没有工体,如果那时就有了甲A,如今的圣西罗的球迷,也会冲着罗马
的托蒂忘情地痛斥:“你丫就是一傻逼”。 一九九九年,另外一个姓马的人,大提琴家马友友同志,组织了一个音
乐家团伙,从美国出发,为了世界人民的音乐事业,不远万里来到亚洲,
流窜在中国、蒙古、印度、亚美尼亚、阿塞拜疆、伊朗以及土耳其乃至
北非的广袤土地上。马友友同志说,相互信任的交流产生最好的可能—
—创造与学习。按照萧伯纳的说法,智慧就是两种看似八竿子也打不着
的东西之间的婚配。当埃及长笛的呜咽在笙的腔管里寻找出路,当大提
琴的琴弓在勾引马头琴的琴弦,我们的耳朵就开始了对奇妙的体验。 不光有西方的人来到我们这个地方,我们的人也在向西行。据北京社科
院研究认为,文王吊民伐罪,神州大地干戈顿起,殷商子民为避战祸,
飘扬过海来到美国洋插队,所谓印第安者,殷也,后来英国移民鸠占雀
巢,实属对我中华上国犯下的另一罪行;另据电子游戏《轩辕剑》记载,
隋末,著名武林高手、大气功师宇文太师携炼妖壶远走法兰克王国,其
后人赛特匡扶正义,助国王丕平剿灭乱党,维护了安定团结,弘扬了民
族正气,写下了一段佳话。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以中国足协南勇副主
席为首的选帅小组,也走出根据地,远赴欧洲,把中国足球的选帅工作
推向了新的阶段。 按照毛主席的说法,选帅是播种机,选帅是宣传队,选帅是宣言书。我
们选帅的队伍在欧洲的大陆上,“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哗然而骇
者,虽鸡犬不得宁焉”,这条地球上的红飘带,不但情挑广大国内的体
育记者,甚至引起了荷兰、法国、葡萄牙、法国等列强新闻工作者的关
注,大大提高了中国足球在世界上的知名度。我们选帅组的成员,没有
在酒店大堂里吐一口痰,没有在卢浮宫前的广场上捕食一只鸽子,充分
展现了东方上国礼仪之邦的良好风范。更重要的是,南副主席甚至还在
法国巴黎的萨尔贝利医院与特鲁希埃亲密接触,不但误解冰释、而且惺
惺相惜,马友友问:“当陌生人相遇,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当拉丁派
的雍容优雅遭遇着甲A的糙哥手上的老茧,又会发生什么? 在《赫尔伦之歌》里,马友友坐在纽约的录音室,用琴声牵延着蒙古长
调绵延放达的回声。而选帅的远征,则更象一曲老崔当年粗制滥造的摇
滚:
听说过没见过两万五千里
有的说没的做怎知不容易
埋着头向前走寻找我自己
走过来走过去没有根据地
想什么做什么是步枪和小米
道理多总是说是大炮轰炸机
汗也流泪也落心中不服气
藏一藏躲一躲心说别着急
噢,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个主力特鲁,三个替补范哈,米歇尔,科埃略,外加三个替补的替补,
海因克斯,麦卡锡,史蒂文森,还真是一二三四五六七。纽约客的专栏
作家罗斯腾说,摇滚乐是什么?今天可以听见,明天就会聋。选帅这件
事,倒是不怕聋,只怕眼睛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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