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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 ………………………………………………………………………… 蝗,螽也。从虫,皇声。
──《说文》 蝗螟农夫得而杀之。
──《吕氏春秋》 蝗：昆虫，种类很多，口器坚硬，前翅狭窄而坚韧，后翅宽大而
柔软，善于飞行，后肢很发达，善于跳跃。主要危害禾本科植物，
是农业害虫。有的地区叫“蚂蚱”。成群的蝗虫在某处吃掉大量
作物的茎和叶会造成的毁灭性的灾害，然后迁往其它的地方继续
扫荡。 ──《汉语大词典》 …………………………………………………………………………
“傅船长，快醒醒！”
傅恩义斜躺在舒适的控制台座椅里面，眯着双眼，嘴角微撇，
一滴亮晶晶的口水挂在宽厚的下巴上，是的，他在打盹，在飞船
的最重要的岗位上打盹。 这也难怪，由于自动驾驶技术的成熟，人的工作量越来越小。
向老傅这样有几十年驾驶经验的老宇航，在枯燥漫长的运输旅程
里总是无所事事，加之混了这末多年还只是一艘货运飞船的船长，
他对自己的未来也不存在多少奢望了，只求养家糊口。作为一个
具有霍金基因的人，他本希望自己也在理论科学领域（那是多么
令他向往的领域）上有所建树，没成想最落得个跟卡车司机一样
的蓝领工人。 事实上，现在的人类里有近千万个都具有霍金基因，比起他
还要平庸的大有人在。就像贝多芬的基因造就了大批暴躁者而非
音乐大师一样，由于缺乏相应的生活环境甚至生理缺陷（比如耳
聋）的伴随出现，对正常人进行的基因改造被认为是失败的，已
于十年前遭到全球禁止。最令他苦恼的事就是这改造后的基因给
他带来爱流口水的毛病。
听到这一声焦急的呼唤，他慌忙地吸了一口气，随着“呲溜”
一声，物归原处了。 尴尬还是难免的，特别是在小自己一辈的大副费怡明面前。 “俺是正船长，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为了挽回尴尬的局面，
也顺便利用船长的那点权威，他逗了一下这个年轻人。 费怡明当下怔在那里，他对傅正船长倒是向来必恭必敬，因
为船长的确是有两下子。
“奶奶个熊，肯定是出现了意外。”一想到有意外，他就有
一种莫名的兴奋。作为两届月地拉力赛冠军得主，他喜欢享受手
动驾驶带来的快感。回首过去，那是他人生的顶点，因为这样的
荣誉，他怠慢了学业，无法达到自己做一名科学家的真正梦想，
也因为这样的荣誉，他拐到了自己的妻子，有了自己的宝贝丫头，
虽然高挑美女已经变成了黄脸婆，小宝贝也开始难以管教，但他
现在实际是在为这两个女人而活着。由于月球交通线日益繁忙，
这项赛事因干扰航线最终取消了，当时的英雄也被逐渐淡忘。 “空间预报又出现了偏差，我们要挨板砖了。预计三分
二十五秒后发生撞击。”这里的板砖不是街头混混们的武器，也
不是早年网上一批打嘴仗的老流氓的唾沫星子，而是现在宇航驾
驶员们的行话，指即将撞上飞船的陨石，一般不是一颗，而是一
群。 “我靠，这预报站跟俺小时候的气象台一样弱智。”老傅还
是那么粗犷。 气象台现在一点也不弱智了，因为运算力足以应付地球上任
一平方公里范围内的精确预报，同时人类已经开始控制天气。 傅恩义的脸色开始红润起来，舔了一下因肾上腺素分泌开始
发干的嘴唇，向费怡明发布了如下命令：“关闭人造重力系统，
关闭自动驾驶功能。”由于货船老旧，人造重力系统还是那种很
耗费飞船动力的设计，为了提高机动性，必须停止运行。自动驾
驶功能是起飞前根据长期空间预报作出的程序安排，面对紧急情
况时它就就自然要取消了。 老傅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操纵杆，双眼放光，他仿佛又回到
了自己意气风发的青年时代。 “你看！在这时候，人与飞船才是真正一体的，要觉得自己
有五十米宽，三百米长。见过两节的那种公共汽车没有？难度就
在这分节上，不过那才两节，或许澳州大陆跑长途的卡车司机才
能跟咱比试一下，但也差了不只一个等级，这就是一小时一百公
里和一秒一百公里的区别，操纵杆的手感需要常年的练习才能找
到。至少要有五百小时的手动驾驶经验。”在这时候，也不忘了
指导一下自己的弟子。 “我在模拟机上有一千小时。”费怡明自豪地说。 “那管个屁用！要的是实际经验。现场和模拟感觉大不一样。”
傅恩义对模拟机还是那么有偏见，当年的模拟机曾经害死过他的
一个铁哥们儿，不过现在也大不相同了。 舷窗外，死寂一片，漆黑一片，不眨眼的恒星显得格外明亮，
而在地球上的人们由于各种污染，没有几个人能看到这么多星星
了，这也是傅恩义乐于这项工作的原因之一。 但是，在费怡明的一系列关闭操作之后，在主控计算机的屏幕上，
人造重力系统的绿灯依然闪烁。 “我靠！我早就反映过瘟特尔的导航系统早他妈的该更换了，
这两个硅计算时代的托拉丝怪胎，他妈的破产了多少年了，还是
阴魂不散。”
老傅这回看来是真急了，嘴里念叨者三字经，迅速从座椅上跳
下来，顺手抄起一个扳手，跑到控制箱前面，用指纹锁打开箱盖，
一大铊五颜六色、粗细不一的复杂线路立刻展示在大家面前，他
眯住一只眼，象一名狙击手瞄准一样，迟疑了一秒钟，举起扳手
迅速砸了下去，顿时冒出一些电火花，伴随着胶皮的臭味。 几乎同时，导航电脑主控屏幕变成了蓝色的屏幕，并出现了
一行信息：“您的计算机发生了未知的致命错误，请立刻保存所有文
件，按三键重新启动。” 老傅一个箭步跑到控制台键盘前，按了一下退出键，屏幕又
恢复了正常。 控制室的所有人逐渐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轻，看来人造重力系
统真的开始渐渐丧失作用了。 傅恩义大喊道：“所有船员系好安全带！让我们开始摇滚吧！” 他打开音乐，调到很大的声音，音响里传来的却是瓦格纳
的《女武神》，狂暴的节奏充斥了整个驾驶室。 傅船长握着控制杆的双手青筋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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