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台球圈里,有一词唤作“捡臭鱼”,指的是接着对手的一杆失误,打进一些悬于袋口的易进之球。中国人深谙拟喻之道,喜欢为任何物事找一个恰当的类比案例,打袋口球,自然不能例外。台球技术方面,我们暂且不论,但就这一俗语,则可以引回到清末民初的一段日子。 袁世凯一无中学根底,二无西学素养,家学无渊源,文武皆乏勋,不文不武之人,却接连得势而升腾,立群而脱颖,除去他的权变与才干因素,“捡臭鱼”一样的好运气,也着实令人慨叹。 光绪二十一年,大清于甲午一役惨败日人,于是便赖上淮军水准太差。从宏观上讲,这个说法没问题,仗是他们打的么。从微观上讲,这个说法大有问题,究竟差在在何处,须知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有许多,一只马蹄铁、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云云,究竟是战术?还是武器?抑或其他?归纳教训,总要找出“引咎之人”
袁世凯恰逢此会,入主小站。当时在他的周围,汇集了一时俊才,鄙人已撰文专论此状,在此不赘,单说他的好运气,便由此开端。 袁世凯肩负着民族振兴的使命,带着科技强军的重任,不负所望,终于编练新建陆军一万余人,这只部队,可以算得上当时清廷最精锐之王牌,形同《突出重围》中的DA师。 期间,慈禧太后以荣禄为相,身兼数职的荣禄,干练果敢,立时将全国的精锐部队编在一处,这便是近代兵制上有名的“武卫军”。 一般来说,最精锐的部队,不是在战争第一线,便是留作总预备队,而时暂无仗可打,这“武卫军”便奉命拱卫京畿。说到这支部队编制,倒还颇有古风,即以聂士成的武毅军改编为武卫前军驻芦台、袁世凯的新建陆军改编为武卫右军驻小站、宋庆的毅军改编为武卫左军驻山海关、董福祥的甘军改编为武卫后军驻蓟州,又新成立自兼的武卫中军驻京郊南苑。 摊开一份地图,把这几个点标注出来,便可以发现俱在直隶境内,按照今日大北京的城市规划战略,除了宋庆所部稍远,其他的连北京卫戍区都没有迈出,是不折不扣的“青年近卫军”。 然而阴差阳错,德国远东舰队一声炮响,死亡便属于胶东守军,胶州湾一失,山东局势骤然吃紧,袁世凯所部,担负起救火队的职责,于光绪二十六年全部移驻山东。 我们不妨假设,如果庚子年间,袁世凯仍旧驻扎小站,真不知道他该如何躲过此劫,打吧,连最具战力的聂士成都顶不住,更别说他了。作壁上观吧,那可是通敌叛国的罪名,况且联军也不可能买这份人情,说不定便会直接来个包围缴械,断然不会“沽名学霸王”。 倘若果真如此,今后的中国政治舞台,便很难再见到袁的大名,他的命运,大概会和聂宋二人无异。 地理之利,使得世凯躲过一劫。然而,他的好运气还未到头,一条更大的臭鱼,还等着他来捡。 溥仪登基,克承大统,其父载沣把世凯撵回老家钓鱼,说到此处,无人不称其为仕途之坎,然而恰恰是他的这次闲居,却为三年后的“收拾残局,非袁莫属”奠下良基。 少了这“舍我其谁”的身份,这一生中最大的一条臭鱼,恐怕便要留给他人来捡。所以三分才六分运,一分贵人扶这话,用在臭鱼贩子袁世凯身上,怕是最贴切不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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