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滇藏线”已经全部结束了。这次采访留给我的感动却一直在我心中荡漾着。回来后的这些天,我时常会想起徒步采访中所发生的事和遇到的人,想起和他们在一起经历生死的日子。
在徒步滇藏的日子里,我们曾经相互温暖。
行动的第一站,我的心灵就受到了极大的震动。震动我的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而是丽江老人难得的平静。在一些阳光较好的午后,在房檐下,树阴中,你总能看见安详的丽江纳西老人在那里静坐,似乎是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他们没有多少钱,也没有什么财产,生活很简单,很朴素。中午和晚上的时候,他们会自发地来到位于古城中心的广场,唱啊跳啊。眼神是那么地清澈,面容是那么地安详。快乐和满足,自然地从身上流淌出来,这些都深深地打动了我,感染了我。这种快乐是都市里的人所没有的,这种幸福是我们难以体会的。
离开丽江,进入独龙江后,我的向导彭志高先生也让我感动异常。他是怒族人,十多年前来到独龙江,随后就在这里安定了下来。身为天主教徒的他在独龙江已经成家,并有了2个可爱的孩子。我到独龙江时,他热情地帮我找地方住,并花了2天时间,和我一起徒步走完独龙江里的村寨。他在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的时候还积极地为我提供采访素材,寻找采访对象,还带我走了3个多小时,找到了独龙江仅存的两个大大巫师中声望较高的吴心荣。
在西藏的日子,我一直和我的马帮赶马人贡嘎在一起。这位年过50的老人,和我一起走完了这次行动中最困难的路。他在这条路上奔走了一辈子,他在路上也不止一次地告诉我,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走这条路线。
在这一路上,我们虽然没语言不通,但是我们相处地极为融洽。老人凭借他丰富的经验,一路上多次带我避开了死神的威胁。他对自己信仰的虔诚,对自己事业的热爱,对工作的认真都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我们察隅分手,没想到两天后又在去然乌的路上巧遇。这是缘分,还是巧合?我想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再次相遇了。我们再次在一起走了一天,到了然乌我们分手。分手时老人泪流满面,紧紧握着我的手,一次次地重复着他刚刚学会的汉话:“你慢慢走啊,慢慢走啊……”
我还想写写我在离开然乌后遇到的次布喇嘛。我们路上巧遇后,在一起呆了4天的时间,一直到拉萨。这4天里,因为语言问题,我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按理说,我们没有什么深交,但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次布喇嘛还是选择了留下来陪我。我难以忘记米拉山口那个暴风雪的凌晨,筋疲力尽的我高烧不止。我跪倒在米拉山口的暴风雪中,一动也不能动,这个时候次部一直陪在我的身旁,为我诵读经文,直到天亮带我离开。
一路上让我感动的东西太多,以至于接下来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写。我眼前不断涌现一些让我铭记的画面:随便走进一个家门,热情的人们总会端出可口的苞谷或青稞酒;在我受饥饿折磨的时候,有人送来他自己仅有的干粮;在我劳累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夺”过我沉重的背包……
我真的感谢那片神奇的土地,那里淳朴的人们。我在滇藏的时候,他们完全接纳了我,让我真正地融入他们的生活,感受他们的生活。我希望这次采访,能够代表我和我的报社,表达对他们最真诚的敬意。
这次行动能够成行,我要感谢报社的领导和活动的赞助企业,行动的全部过程都得到了他们的极大的帮助。
我还要把我最真挚的感情,最真诚的感谢献给我的父母。在我将要成行之时,父母没有阻拦;在我行动之中,父母也给了我精神的力量。在我行动时,我的父母承受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直到我返回烟台后,我在电话父母我已经安全到达,这时母亲才有轻微的啜泣,我也才真正地意识到,我在滇藏采访的日子,他们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牵挂的痛苦。我在滇藏的日子,他们没有一天能睡好觉。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来表达我对父母的感情,或许正如父亲所说:“你能安全回来,这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
感谢所有关心这次行动,支持这次行动的市民。你们的关注和支持是我的动力的来源。
感谢所有善良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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