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的日子(四)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日子


用抽屉锁住自己的秘密
在喜爱的书上留下批语
信投进邮箱,默默地站一会
风中打量着行人,毫无顾忌
留念着霓虹灯闪烁的橱窗
电话间里投进一枚硬币
向桥下钓鱼的老头要一支香烟
河上的轮船拉响空旷的汽笛
在剧场门口幽暗的穿衣镜前
舞曲声中,透过烟雾凝视自己
当窗帘隔绝了星海的喧嚣
灯下翻开褪色的照片和日记

415,是女生楼的一间宿舍。它对我,对跟我一个宿舍的哥们来说,
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词。

在刚进大学的第一个月,就认识她们了。

刚刚离开高中,充满的是失望,困惑,是好奇,幻想。

我们两个宿舍,在那时候经历的一些事情,虽然不值一提,但总是
觉得,在若干年以后想起来,应该可以算得上,浪漫的吧。

不只一次地,一群天真的孩子们,整夜地聚在一起。不想睡觉,只
是为了喝点酒,只是为了讲一讲自己从前和将来的恋人。

很快,就象大学里所有其它的联谊一样。我们和她们,也都各自地
忙,疏远了。这在我刚认识415的时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她们先发现了这一点。她们录了一盘磁带送给我们,算是对这段
时间的一点回忆,和纪念。

有两个女孩唱了一首歌,就是孟庭苇的那首“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她们说,这首歌是唱给我的。

我受宠若惊之余,很是吃惊。为什么给我唱这首歌?

。。。。。。

熙来了一封信,说,她就要来了。

那是在准备考四级的那个春天。

她要从那遥远的山城,坐上两天的火车,来看我了。

上一次见到她,已经是四年以前的事情了。虽然拿着照片,她的
脸,也已经觉得模糊不清了。

能够清晰地看到的,只有那一封封的信,和熟悉的字。

熙的文字很美,看她的信对我一直是一种享受。

有时她写得很随意,用一些不知从哪里抓来的破纸,一写就是一大堆

有时她也会发脾气,犀利的话如北风,吹在我的每一个痛处。

她的信,总是很长。

我的,总比她的短。

我写不出那么多。

但是,我会告诉她我的迷茫。

告诉她我曾经暗恋的女孩。

我会跟她讲自己对爱情,婚姻的看法,讲我心中的围城。

每一次,感觉她都是那么的,理解我。

她的话,跟我想的,是那么的,一样。

我跟她讲,我喜欢的女孩,是长头发的,是喜欢浪漫的,是有着
活泼的性格,不那么循规蹈矩,有点与众不同的。

但是,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就象你那样的。

我经常想,如果说世界上有最了解我内心的想法的人,那就是熙了。

如果说我有一个红颜知己,那就是熙了。

在一个圣诞,我把经常想的这两句话,写在卡上,寄给了她。

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她做我的女朋友。

我只是想,她会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

不久,我收到一封信,熟悉的地址,不熟悉的字。

那是熙的室友写来的。

她告诉我,熙收到我的卡,躲在床上哭了好几天。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也许,那张卡,根本就是个错误。

。。。。。。

她真的来了。

看到了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我向她介绍我的朋友,那些她早已熟悉的名字。

她也认识了415的女孩。

我们骑着车,在市区里瞎转。

很快乐。


那天晚上,月亮很圆。

我们坐在总理像前的石阶上。

我以前常常幻想,如果有一天,能跟熙在这样的一个晚上,坐
在校园里,聊一聊天,那一定是非常美妙的。

我经常会有象这样的幻想,每一次想到的事,都觉得是不可能的。

但经常会在不经意中实现了。

只是,每次实现的时候,都远不如我想象中那样的美好。


熙说,唱个歌吧。

我唱了我那时最喜欢的“水中花”。

我说,该你了。

她唱了,声音很美。

对,就是那首“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声音在空旷的广场回荡,仿佛从天上传下来的。

我在那里听着,心已经痴了。

她唱完了,我问,你为什么要唱这首歌呢?

她没有说话,眼望着星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知道,她哭了。

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只有默默地坐着。

。。。。。。

熙回去以后,我们的信,都变得很小心。

我不再说,我在食堂里,看见了什么样子的女孩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好象也离我越来越远了。

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和熙有关的,和熙无关的。

如今,她可能也快要嫁人了。

一切都已经变化得太多。

但是,我总觉得,有两句话,还没有变。

如果说世界上有最了解我内心的想法的人,那就是熙了。

如果说我有一个红颜知己,那就是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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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是否每一位
你身边的女子
最后都成为
你的妹妹

她的心醉
我的心醉
是否都是你啊你
熟悉的伤悲

是否每一位
快乐过的红颜
是否都是你
伤心的妹妹

她的心醉
我的心醉
是否都是你啊你
??的陶醉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眼泪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啊我的哥哥你心里头爱的是谁
猜不透摸不透呀
我也只是妹妹



谁的眼泪在飞---孟庭苇


如歌的日子(三) -恋曲九零
如歌的日子(二) -把悲伤留给自己
如歌的日子(一) -今夜你会不会来
一个难忘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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