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
世纪之交的时候,文人学者搞了一个二十世纪华文小说一百强的评选活动,第一名给了鲁迅的《呐喊》,最后一名是二月河的《雍正王朝》。其中阿城写的《棋王》排在第20名,台湾张系国的《棋王》则排在第79名,一时传为趣谈。
阿城《棋王》说下乡知青王一生学棋成迷的故事,大家都比较熟悉,而后面这本,甚至作者张系国本人则不大为人所知。张系国是真正的“文武双全”,文写小说,武是美国加州伯克利大学电脑工程学的博士。他的小说,除了在台湾的纯文学创作领域占有一席之地,更大的成就,还是来自于他将文武两方面的知识结合起来,创作了大量科幻小说,《棋王》就是其中最知名的一部。
张系国《棋王》的故事是这样的:广告公司经理程凌与电视台合作推出“神童世界”的节目,但节目一周一集地拍下去,真正的神童却难以为继。好不容易找来一个据说会下五子棋的神童,一试之下,连号称是“棋王”的刘教授都栽在了神童手里。程凌几番试探,发现这个目光如炬的神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仅能预知对手棋步甚至可预测股票价位升降。一方面程凌既庆幸找到了可以上节目的人选,另一方面不免有点财迷心窍;同时,他的嘴巴也很松,将神童的秘密告诉给了好几个朋友。心为财动,每个人的心都大大的活络起来,有人甚至异想天开地想要知道人类的未来。突然之间,神童失踪,等寻回来的时候,已经目光呆滞如普通小童。摇钱树倒,众人四散。
这部作品与其说像科幻小说,不如说更像是一出讽喻性的寓言,博得当时演艺圈中人的青睐。由台湾著名作曲家李泰祥先生亲自编曲,费尽多年心血创作的《棋王》音乐舞台剧于1987年公开上演,出演程凌的是当时在台湾红透半边天的齐秦。舞台剧上演未久,香港导演徐克、严浩即筹划将它搬上大银幕,1991年电影上演。
这两位大导演野心更大,除了张系国的这本《棋王》,他们还盯上了阿城的那一本《棋王》:电影故事的前半部分是阿城笔下的棋王王一生上山下乡,学棋成魔;下半部分,王一生到了香港,巧遇张系国笔下的五子棋神童,双方进行一番最终的对局。
看来还是演艺圈人士头脑活络超前,他们不仅早就发现这两篇《棋王》之间具有可比性,还具备可联系性,早都走到文人学者的前头去了,难怪现在大家都不去看书,只管看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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