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网路与现实之间的爱情(4)


(七)
  我来到雅士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的人。酒吧里所
有的能关的灯都关了,每张桌子上都点着蜡烛,烛光下静
悄悄的放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乐队正在作准备,乐池里
正放着张楚的歌:"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孤独的人,是
可耻的......"烛光的后面是一些成双成对的朦胧的影子,
张楚的歌声中,不时飘来他们或爽朗或缠绵的笑声。

  一切仿佛都在告诉我,今天是情人节。

  而此刻我坐在这里,等待着一个人,这个人现在一定
正朝我走来,她来自一个叫网的地方,她离我很远,遥远
的象一个梦一样,又似乎很近,近的就在我的心里。

  "你好,我是风影。"一个遥远而熟悉的声音,把我从
遐思迩想中唤醒。

  我抬起头,然后,我就见到了她--风影。

  后来我总是怀疑,也许那个时刻我的感官系统突然变
的迟钝起来,反正许久以后我总不能清晰地描述她那天的
样子。只记得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西装,一件很奇怪的红色
的西装,很红,似乎她的身体都笼罩在那片奇异的红光中。
我还记得她的头发很长,就那么随意地地扎了一下,在肩
头蓬松着,对,头发也很黑,象一淙黑色的散发着清香的
油墨,流过她雪白的脸颊,脖子,然后没入那一团奇异的
红光......

  "怎么,不请我坐下了吗?"她微侧着头,轻微地笑。

  "你好,请坐。"我慌忙道,你是风影"我又一次发现
了我语言表达能力的贫乏。"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她
微微睁大眼睛,还是那样笑着问。

  这次我注意到,她的笑容很轻微,很缓慢,就象一朵
花开放时那样,慢慢地绽开,又象平静湖面的一朵水花,
能扩散到很远,很远。我也似乎在这笑容里,找回了自己
的思维和灵感。

  "嗯,算是疑问句吧,因为乔峰和风影都处在一个从
抽象到具体的哲学转变中。""那怎么办,我带了身份证,
可上面的名字不是风影呀。""这样吧,我们这会儿,先去
钟楼网吧,当面拿各自的名字发个帖子,验明正身。"

  风影笑出了声,"嗯,就冲这记原汁原味的乔氏风格,
我现在已经相信你是乔峰了,验收完毕。"

  "那就好,地下党的同志已经接上了头,可以开始谈
革命工作了。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想喝点什么?"

  "我平常爱喝这里调的那个叫'冷漠'的,"

  "嗯,今天呢?"

  "刚才进们的时候,看见他们宣传的海报上有一个名
字怪怪的'今夜如此美丽',就尝尝那个吧,你呢?"

  "我平常是'喝百威啤酒,看98世界杯',今天也换一
个吧,蓝带,'蓝带啤酒---"我停住,微笑着看着她。

  她低下头,笑笑,那种带着一点点羞涩的笑容。我忽
然又想起徐志摩的那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或者李
清照的那句"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我想到我
的思维活动水平,从几分钟前的空白到现在的空前想象力,
这个变化过程如果画成曲线,一定振幅很大,对,一象限
增函数,它的导数是正的......

  "喂,你怎么了,刚来就走神,现在还发臆症呢。"

"非也,非也,表象相同,本质却大大的不同。"

  "又开始故弄玄虚。"

  "刚开始,我是一时有点晕,属于突发性思维障碍。"

  "现在呢,是习惯性思维障碍?"

  "错。现在是思维活动过于频繁,脑细胞活动速度超
过了其他脸部肌肉神经的反应速度。"

  "这个我不大懂,我想是不是有时候打字速度太快,
屏幕反应速度跟不上,就出现乱码?"

  "原理就是这样,不过乱码的比喻,不太"那个"。"

  "又是"那个"。刚到底想啥呢?奔2主板脑袋同志。"

  "徐志摩李清照变化曲线正导数,这是刚才三秒钟之
内想到的。"

  "噢,明白了,刚才是"突发性"思维障碍,现在呀--"

  "怎么了,成"彻底"思维"紊乱"症了!"

  然后我们互相看了一下,就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
的桌子上的蜡烛,忽闪忽闪,映的风影的脸,也愈发的朦
胧......

  笑过了我才注意到乐队已经开始唱歌,是蓝心湄的《
一见钟情》:"一见钟情不隐藏,两颗心儿.....三生三世
......"

  "喂,你真名姓什么?"

  "陆,名字里有个'峰'字,你呢?"

  "姓周,名字里没有那个'影'字。"

  "要不以后还是叫网名吧,顺口了。"

  "我也这么想。"

  "嗯,我的'乔峰'听起来也象真名,你可惨了,总不
能说是姓'风'吧。"

  "怎么啦,也有'风'这个姓呀。"

  "不会吧,从来没听说过。"

  "看,奔2脑袋现在又记忆障碍了吧,《笑傲江湖》里,
令狐冲的师书叔祖!"

  "噢,对了,风清扬!哎,你该跟他没什么关系吧。
"

  "你这一说倒还提醒我了,啥时候查查家谱,说不定
还能找到孤独九剑剑谱呢!"

  "那就更不得了了,原来都能风影大侠独挑丐帮呢,
再学会孤独九剑,江湖就是你家开的了。"

  风影就又开始笑,那种象花朵绽开、象水波泛起的笑,
那种似乎很微弱却让我觉得她的整个身体都在用心地绽开
的那种笑。而最神奇的是,她的每一次笑都是不同的。我
甚至怀疑如果有足够的技术手段,我可以确定她的笑与笑
因的一一对应关系,那样,我就可以由她的笑,精确地推
出使她笑的事情。

  "我觉得你跟我想象中的有点不同。"风影说话了。

"哪一点?"

  "比我想象中的年轻。"

  "怎么,我说过我很老么?"

  "但是网上有很多人管你叫大哥呀。"

  "那是我凭踢球和喝酒比赛挣来的荣誉称号,就跟三
八红旗手也是荣誉称号,而不是要在三八节那天上街扛红
旗一样。"

  风影耸耸肩,作了个鬼脸。

  "你知道不,你也有一点和我想象中大大的不同。"我
故意很严肃的说。

  "什么?"风影显然很关心这个问题。

  "你的个子太矮了。"

  风影看看我,又看看她自己,一脸的迷茫,似乎在使
劲想为什么1米72的我有资格说1米67的她"太矮"。

  我呷了一口啤酒,手指指天花板,然后一本正经的说,
"因为我一直以为,你真的象你说的一样,有1丈高。"

  这次风影笑的很快,象电视片头有意把花开的镜头放
了快放一样,笑的也很剧烈。据说,乒乓高手能制造出3
00多种不同的弧圈球。我想笑应该也有很多学问的吧,那
么风影一定可以算是笑的,绝顶高手了。

  风影好不容易才止住笑,"以后不许再故意逗人笑。
"她嗔怒道。

  "这个问题比较困难,因为涉及到我一个自私的但可
以告人的秘密。"我放下酒杯,调整了一下坐姿,两手叠
着放在桌子上,身子稍向前倾了些,开始注视她的眼睛。

  风影也学着我的样子,两手叠着放在桌子上,身体前
倾,然后微微侧着头,很顽皮的样子,"现在开始招供吧,
我党的政策你也明白。""我之所以老要逗你笑,"我说的
很慢,我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也许是我的目光太放肆,
风影这时候把手支起,撑住她的下巴。然后我说,"是因
为你的笑容--很美。"

  我看到风影回避了我的目光,她的脸上一下子浮现起
一片娇羞的红光,一种充满感染力和诱惑力的红光,那种
红光甚至夺去了她衣服的颜色。

  沉默。

似乎一切都绝对的沉默。

  然后我听到乐队正在唱张学友的歌:情愿就这样守在
你身旁,情愿就这样一辈子不忘......

  "叔叔,给这位漂亮的阿姨买束花吧。"我回头,看见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抱着一个装满了红玫瑰的大花篮。
小男孩穿了一件很花的小棉袄,大大的眼睛,红红的脸蛋,
最有意思的是头上扎着一个小朝天辫。

  我回头看看风影,她就那么安详地坐着。我把小男孩
揽近了些,"好啊,不过得先向你请教,今年流行送几朵?
"小家伙不假思索地回答,"11朵喽,9朵也挺多。""那好,
给我拿11朵。"

  这时我却听到了风影的声音,"乔峰,"我回过头来,
"我想要一朵,只要一朵。你自己给我挑最漂亮的那朵,
好吗?"风影就那么静静地微笑着,语气是那么柔和,仿
佛是从天边飘过来的一样,我却觉得,在这种微笑中充满
着使我不可抗拒的魔力。

  我冲卖花的小男孩耸耸肩,小家伙却依然笑眯眯地把
花篮捧到我跟前,"阿姨让你自己挑喽。"

  我把那支花递给风影,她接住,看看花又看看我,把
花放到鼻子下轻轻的闻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把花放到桌
上的花瓶旁边,"谢谢。你不觉得咱们这支,比桌子上的
一束都要香吗?"

  我笑笑,我觉得和这样一个女孩子在一起,我只感到,
幸福。

  是的,女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一道景观,一个
真正美的女人,可以改变一切,让红尘中一个平凡的男人,
以为自己活在天堂。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我听到乐队正深情的唱着林子祥
和叶倩文的歌:我一定会陪你到地老到天荒,我一定会陪
你到海角到天涯......

  我听到风影正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跟着哼:我选择了
你,你选择了我,这是我们不变的选择.....

  .而这个时候,我已经喝完了我的酒,我站起身来,
说,"我去再拿一瓶酒。"风影点了点头,"今天是可以喝
点酒。"

  我又拿了一瓶酒走了回来,慢慢的倒了一杯,然后我
端起酒杯,"也许我们应该一起喝杯酒。"风影就微笑着端
起了杯子。这时候我就听到大厅里想起乐队主唱的声音:
"现在,我们为五号台我们老朋友乔峰先生的,相恋已久
而初次见面的女友风影小姐,送上一支英文歌曲, NLY
YOU 》,祝他们......"

  然后大厅里便响起了悠扬的歌声:only you, can h
old my breath, only you ,can forcus my eye ,only
you .....

  这时候我看到周围很多人朝我们这边张望,我一一向
各个方向的人点头,微笑,我甚至想告诉这里的每个人:
是的,初次见面,相恋已久,一切都是真的。所有知道和
不知道我们名字的人哪,祝福我们吧!

  我注意到那时侯,风影只是静静地,用很遥远很朦胧
的目光注视着我,一直静静地注视着我......

  后来她自己说,她那时侯患了"感动性思维障碍症",
她好象又想起了网络,还有梦境......

  我们走出酒吧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了。东大街依然
笼罩在各色各样的霓虹灯下,不知从哪里传来悠扬飘渺的
歌声,而不经意的,便可以看到成双成对依偎着的恋人,
他们的手里还有花,很红的玫瑰。我突然觉得,这个古老
城市的夜,很美。

  正是隆冬的夜,很冷。一阵风吹来,风影缩了一下肩
膀。我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腰,我感到她的身体轻微的颤动
了一下,风影抬头看了一下我,又飞快地低下了头,她的
脸,很红。那一瞬间,我竟然怀疑她的衣服,还有她手中
的玫瑰,都是被她的脸染红的吗?

  我们就这样依偎着,默默地走,很久,都没有说话。

我打破了这种沉默,"风影,"

  "嗯?"

  "想什么呢?"

  "网。"

  "网?"

  "是。北岛的一字诗你知道吗?"

  "嗯,只有一个字的诗,就是:网。"

  "我们的故事就是从网上开始的,想起来就象梦一样。
所以我现在还在想,我们怎么从那些虚拟的字符走到了现
在。"

  "还是因为,网。"

  "网?"

  "一个更大的网,更无形的网。一个冥冥之中将我们
笼罩的网,一个我们情愿永远深陷其中的网。"

  然后,我开始轻轻地唱:"情愿就这样守在你身旁,
情愿就这样陷在网中央......"

  我不知道我那时的歌声是否动听,但是风影停住了脚
步,转过身环住我的腰,她的脸,离我很近,于是我分明
可以看到:她的眼中,有晶莹的泪光闪动。我轻轻地捧起
她的脸,慢慢地,吻向她美丽的眼......

  我们身后,古老的钟楼仍然象千百年前那样肃穆地立
着,而远处缤纷的霓虹却调皮地朝它眨着眼睛。这个时候,
这个古老的城市显的年轻而浪漫,毕竟,浪漫,是多么的
美丽.....

(八)
  第二天上班就给她打了电话"早啊。昨天让你睡的太
晚了,休息好了吗?"

  那边传来风影嗔怒的声音,"当然没睡好。"停了一下
又接着说,"几乎一夜没睡着。"

  我就在这边"嘿嘿"的笑了两声,风影好象明白了似的,
恨恨地说,"明知故问,良心大大的坏!"

  我哈哈大笑,"知道我故意逗你你还回答干啥?"

  "我苯嘛。"

  "非也非也,原来网上斗嘴皮子你总是欺负俺哩。"

  "胡说,我早都说过,吹牛这一行你有天赋。"

  "关于笨不笨的问题我倒是想起了一句话。"

  "说吧,'莫名其妙浮想联翩症'患者。"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愚蠢而美丽。"

  风影就在那边轻微地笑,我开始想象她笑的样子。

  "愚蠢恐怕不幸言中,美丽倒也未必。"我就在这边急
切地说:"非也非也。如果我的风影不敢称美丽的话,我
就马上去北京找裘伯君让他把汉字库里的'美丽'这个词去
掉。"

  电话里又传来风影的笑声,"你这家伙,成天嘴上跟
抹了蜜似的。"

  "说到嘴,咱们中午一块去吃饭吧。"

  "中午时间太短,我还想睡一会儿呢。下午吧。"

  "也行,不过就是要晚几个小时见你了。"

  "哎,我算看出来了,就是100个女人,撞到你的手里,
也逃不出去一个。"

  "100个倒不必。只要把你骗到手,俺就大功告成三呼
万岁了。"

  下午又给风影打了电话。"去哪里吃饭?"

  "这样吧,咱们到你那里做饭吃,你不是说你那里什
么工具都有吗?"

  "是啊,万事俱备,只欠厨妇。"

  "那就成了。"

  "我一会去接你。"

  "不用吧,怪麻烦的,我自己去,你十分钟以后在高
科花园门口等我,我大概一刻钟以后到。"

  "那我为啥要提前五分钟去?"

  "好,你要不愿意,掐着点去也行。反正如果我到了
还没见你,马上就回来,别后悔。"

  "嘿嘿,其实我现在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下楼了。"

  风影来了。穿着旅游鞋,牛仔裤,白羽绒服,鼓鼓囊
囊的,一副可爱的样子。

  "来了多久了?"

  我看看表,手指在表上数,"一,二,三......,嗯,
一共12分37秒。"

  "哼,这还差不多,一路上想着来给你劳动,正心理
不平衡呢。"

  我打开门,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欢迎光临乔峰的
反动黑窝。"

  风影进了门,"哎呀,"

  "怎么了?"

  "这么乱呀。"

  "没有吧,好好的。"

  "还没有,茶几上是书,电视上是磁带,到处是报纸
....."

  "哎,这你就不懂了,我追求的不是井井有条,而是
'错落有制',就是说,虽然'错落',但有一种内在的我自
己习惯的秩序。"

  "好好好,懒的理你了,还是先说吃饭的事吧。做饭
的工具肯定全着的吧。"

  "你最好检查一下,因为我只是在理论上知道它应该
是全的,我妈准备的。"

  风影就走到厨房,"煤气灶、锅、炒瓢、勺子、筷子、
油盐、味精、米....嗯,真还挺全,你平时做饭吗?"

  "有时候做。"

  "我看你那架势不象会做饭的样子。"

  "人不可貌相,会不会做饭又没写在脸上。"

  "那你都会做啥?"

  "煮方便面。"

  "哈哈,我就知道你就这水平。"

  "还没说完呢。"

  "还有啥?"

  "最高水平是能煎鸡蛋。"

  "不简单,真是人不可貌相,深藏不露呀。"

  "反正我现在还怀疑你呢,说不定连我都......"

  "放心,饿不着你,想吃什么,报上名来。"

  "我是杂食动物,啥都行,就看你会什么了,只要不
也是方便面煎鸡蛋就行。"

  "好,是这,你现在去买菜,买一斤蒜苔、六个鸡翅、
一把菠菜,鸡蛋要二斤,再要几把蒜、一袋五香粉....
..."

  "要那么多,我们能吃完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不是今晚吃完,鸡蛋什么时候都可以放的呀。
"风影似乎对我提出这样的问题颇为蔑视。

  "噢,知道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一斤蒜苔,六个鸡翅---""等一下,wait a minute"

  我跑到里屋,拿了一个便笺本、一只铅笔,递给风影,
"你还是写下来吧,万一忘一样就惨了。"

  风影摇摇头,叹了口气,"哎,现在的男人呀....."

  我接过纸条,"臣接旨。"然后装模做样仔细看了一遍,
问到:"'一把'菠菜是什么概念?市场标准量词吗?"

  "一把就是一把,菠菜是按把卖的,不是论斤。"风影
忍住笑,耐心地给我解释。

  "'把'不分'大把''小把'吗?米线的碗是分大碗小碗
的......"

  "不分!"风影强忍住笑,摇摇头,叹了口气,仿佛很
惋惜地说,"哎,现在的男人呀....."

  "还有,你刚说几把蒜,这个'几'的概率分布是什么?
最好说一下它的数学期望值。"

  风影于是作出无限悲愤的样子,"天哪---"我赶紧摇
摇头,叹了口气,学着风影的语调,"哎,现在的男人哪
......."

  风影就开始咯咯地笑。

  我说:"这样吧,咱俩一块去,反正菜市场就在小区
门口。"

  风影就恍然大悟的样子,"哇,我算明白你胡搅蛮缠
半天的真正企图了!"

  "是啊是啊,对敌斗争要引敌深入拐弯抹角迂回进攻。"

  "我发现我真的变笨了。"

  "是啊,我早上还说呢,恋爱中的女人总是---"

  "愚蠢而不美丽!"风影抢着说。

  "回答错误,减十分。正确答案是愚蠢而美丽,或者
更准确地说,是因为愚蠢而美丽。"

  "狭隘反动爱情论调!"风影一把扯过我手中的纸条,
"还不去拿菜篮子!"

  走在路上,迎面碰到一些从菜市场回来的年轻夫妇,
我就不怀好意的朝风影笑,风影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便
娇羞地低了头,不再看我。我却凑到她跟前,"风影,"

  "又想起什么坏点子了,你如果想说有句话不知当讲
不当讲,你就跳过这句话,直接讲吧。"

  "知我者,风影也!"我一副感动的样子,然后神秘兮
兮地问道,"你小时侯有没有这种感觉---"

  "什么,说吧。"

  "就是如果哪一天你穿了一件新衣服,或者有了一个
新玩具,你就特别想往人多的地方钻。"

  风影迷惑不解的看着我,然后我更靠近她了一些,小
声说到,"这就是我今天胡搅蛮缠要带你一块出来买菜的
原因。"

  然后,我首先感到的是:有一种可以称之为被"掐"或
"拧"的感觉,慢慢而真实地从我的背上传了过来,然后我
才看到了风影一如平常娇媚的笑靥,耳边也传来她更加温
柔的声音:"我想知道我是一种什么样的玩具,或者一件
什么样的衣服"-----这就成了我们后来一个重要的典故。
我因为这个典故,又体会了很多次那种独特的介于"掐"和
"拧"之间的感觉。一直到后来,我终于练的可以在那种疼
痛中,象她那样温柔地笑着说,"你不是玩具,也不是衣
服,你是我----最爱的宝贝。"


迷失在网路与现实之间的爱情(3)
迷失在网路与现实之间的爱情(2)
迷失在网路与现实之间的爱情(1)
飞天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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