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丽君有一首歌叫《小城故事》,说是故事,其实全是套话。昨天说歌星约翰•麦伦坎普有一首名曲叫《小城》,倒真是讲了一个故事。说他生在小城,长在小城,想小城人所想。后来出门闯荡,娶了一个洛杉矶姑娘回家,经过努力,把老婆变成了一个地道的小城主妇。这其实就是他自己的生活经历,严格说来,这位老兄并非土生土长的布鲁明顿人,他生在州府近郊的富人区。和所有愤青一样,麦伦坎普看不惯灯红酒绿,就住到了没有铜臭气的大学城,到哪都说自己是土著,还专门写了这首歌,和大地方的人划清界限。 马克思说,人类社会有三大差别,城乡差别就是其中之一。安徒生写过一个童话《城市的老鼠和乡下的老鼠》,连老鼠都有差别,何况是人。有个电影叫《情归亚拉巴拉》,说一个来自亚拉巴马小镇的女子,在纽约为攀龙附凤而隐瞒出身,回到家里看什么都不顺眼,横生事端,要和青梅竹马的丈夫离婚,嫁给纽约市长的儿子。小镇里的人却对她处处宽容,人情终于战胜了功利,让她在最后一刻回心转意。太阳底下无新事,无论中国美国,这种事都比比皆是。只是好莱坞热爱廉价煽情,搞得结局比《海的女儿》还象童话。还是麦伦坎普能者无所不能,硬是归化了洛杉矶的媳妇。 大都市多黄金梦,小地方则是温柔乡,这是电影的永恒主题之一。小地方人重感情,少算计,一般说来倒是真的。小地方人的乡土意识要远远强过都市人,比如说在庄园里成长起来的美国老南方人,喜欢张口闭口我们南方怎么怎么样,对北方人横竖不买帐。麦伦坎普以布鲁明顿人为荣,本地土生土长的自然不输人后。比如小提琴家约叔华•贝尔,“生于斯,长于斯,歌哭钓游于斯”,现在大红大紫,但是一听说是家乡来的人立刻两眼放光,即使对我这类“外来人口老乡”也礼遇有加。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 《汉书》里说“不忍空桑三宿,恐日久生情矣。”情是羁绊与负担,也是牵念与寄托。我生下来四个月,就被送上了火车,辗转过很多地方,讲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旁人问起家乡,就会感到尴尬,想起真有些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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