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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顾飞和肖然
肖然的家在隆福寺后面的一条小胡同里，胡同口有几株高大的槐树，顾飞来过几回了，
但每次还是要琢磨一会才能找到，说实话他不太愿上她家来，他不太喜欢肖然家那只
叫碌碌的黑黄色的大猫，碌碌好象也不太喜欢他，每次他去，碌碌都围着他看，上次
他装醉躺在肖然的床上装睡，刚躺下再睁眼就发现碌碌站在他枕头旁，圆睁着黄灿灿
的眼睛盯着他，弄得他毛骨悚然的爬起来。 进屋的时候，肖然正在洗头，伸着脑袋滴滴达达的来开门，碌碌也警惕的出现在女主
人的身后。 “来的正好，帮我洗头。”肖然边往水池前走边说。 “好的，你找我来干吗？就是帮你洗头吗？”顾飞问。 “先洗头，我有事和你说。” 顾飞挤了些洗发水在肖然头上，开始揉搓她染了几道金色的长头发，头发很多很密。 “肖然，我觉得你适合留短发。”顾飞手在肖然头发下很仔细的揉着每一缕头发，
能感觉她头皮的温热。 肖然低着头露着一截白皙的脖子，听顾飞说话，微微侧过头说：“为什么？你是不是
嫌我头发多啊。” “不是的，”顾飞看着她微侧的脸和漂亮的嘴唇忽然心神一荡，后半截话就给噎住了。 “我喜欢长头发，喂，你看我这几缕黄色的头发染的怎么样？”肖然不理他的建议问
他。 “恩，不说我还真没注意。有点象碌碌，”顾飞说，“别动，冲水了。” 洗好头的肖然坐在窗前吹头发，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照在她身上，头发间遗留的水珠在
光线下闪烁不定，发梢随着电吹风的方向飞舞。碌碌有些无聊的四处乱跳，顾飞下意
识的把身体埋进沙发里看着肖然发呆。 肖然注意到顾飞，“发什么呆？”她继续说：“晚上我有个饭局，你陪我一起去吧，
不是叫你穿精神点吗？怎么还是象个小混混。” “我上班每天都穿西装，难受死了。我又不知道你喊我来干吗。”顾飞认识肖然快一
年，好象一开始肖然就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的，他倒也习惯了，挺喜欢肖然说话时的
样子，而且肖然每次说话时偶尔露出笑容时，顾飞都能感觉自己会深深的呼一口气，
那是种只有靠呼吸才能平静一下的隐约冲动。 “恩，好吧，”肖然说：“那你得机灵点，冒充是我男朋友。” “啊，我不干，我装不了。” “哼，只是希望你撑个场面，你以为你很帅啊，”肖然吹好了头发，对着镜子边描眉
画眼边说：“再说我又不太喜欢你，让我装出很以你为中心的样子我还难受呢。” “那就不装好了，省的你难受。” “咳，顾飞，这样吧，你这次帮我，上次你要我和你在网上一起写小说的事我就答应
你，”肖然从镜子前转过头来说：“只是你的故事太离谱，难道真的会有那么长时间
的爱情吗？再说，我上次和你说我在九四年遇到的那个坏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就想占点便宜。有什么好写的。” “我只是想写一个故事，一个从九四年到现在的爱情故事，一直伴随男女主人公的成
长和思想变化的爱情故事，”顾飞看着镜子里的肖然说：“我是想写一个让男主人公
和我都喜欢的女孩，但我总觉得女孩的心理变化我写不好，所以你来帮我写，我们一
人写一段，开头和结尾我来写，这样能写成我喜欢的一个爱情故事。” “好吧，好象挺有意思的，”肖然转脸对着顾飞嘴角带着坏坏的笑眨了下眼。“贴在
哪个论坛啊？” “旧爱新欢吧。”顾飞没好象没注意到肖然调皮的眼神自管自的说：“今天我开始写
头，故事的主线就是两个人从认识开始，由于各种原因而不能在一起，直到2002年，
你说咱们是写悲剧还是喜剧？” “拖那么长时间，你想是喜剧都很难啊。” “咱们试着写吧，写成什么样就什么样。” “小说名字叫什么？” “叫冰火，两种无法相处的东西。” “主人公呢？”肖然问。 “男的我想好了，叫陈迹，取自一首词：旧欢顿成陈迹，翻作一番新怨。女的名字你
取吧。” “够酸的啊，女孩吗，我想想，”肖然抱着碌碌抚弄着，“就叫马小猫吧。”
二、旧爱新欢《冰火》第一章.顾飞
如果你想要被爱得持久，就让你想爱的人在爱你和不爱你之间摇摆吧。
--马小猫
九四年北京的夏天在陈迹的印象里远没有现在这么燥热，好象也经常能看得见
很蓝的天，他那个时候还有非常清澈的眼睛和愿意看看蓝天的心情。
陈迹在那年夏天结束前被单位派到北京办事处报到，他被喜悦包围的同时一度
也感到困惑，作为刚毕业的学生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他那时还根本不具备透彻
分析问题的能力，更不可能发现这个单位只是一个正在被各种虫子逐渐蛀食的苹果。
办事处在北三环一栋大楼的十一层，单位里每个部门都在这设了办公室，但除
了财务部和公关部有人在忙活，其他部门象征性的安置了几个家在北京的老头老太坐
在办公室里养花喝茶以及讨论一下报纸上当天的新闻。
他们对年轻的陈迹到来表现了北京人特有的好客。当然也包括陈迹这个部门总
要低下头从眼镜上端翻着眼珠看他的阎主任，这是阎主任用他固有的方式端详了陈迹
数秒钟后摘掉眼镜用热情洋溢的欢迎辞表达出来的，陈迹感觉自己是如此备受器重而
有些受宠若惊，但那时的他还是有足够的良知去维护当代大学生的谦虚谨慎的，他努
力控制着自己的飘飘然，在阎主任的讲话过程中频频点头配上很坚决的闭紧嘴唇并在
喉咙里同时发出肯定服从的“恩”声，欢迎辞快结束时陈迹也听明白了自己是这个老
头在北京唯一可以支配的劳动力。
随后的一周里陈迹每天早晨精神饱满的打水拖地抹桌子，在夏末北京初升的阳
光里对每位老同事露出与那个时期大学生还能沾上边的真挚笑容道一声好，他在努力
拖地的时候闻着墩布上隐隐散出的湿霉味觉得这种气味出人意料的很好闻以至有些后
悔大学四年里自己在寝室里从没有拖过地，但这种悔意在一周后荡然无存，因为这个
思维能力正在健康发展的青年发现他每天除了拖地就没有其它他在大学里没做过的事
情了，或者更确切的说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老头老太们的热烈欢迎了，因为下午的
牌局多了一个能手脚麻利洗牌的人了。 陈迹唯一觉得满足的就是自己有至少是能满足能想到的欲望的钱，他可以买自
己想看的书和杂志，可以随意去吃饺子拉面或者汉堡，他喜欢吃面食，第一次去麦当
劳时，他在柜台前站了半天，最后要了一个巨无霸和一杯可乐，他吃巨无霸时的感觉
更多是一种新鲜和兴奋的感觉。这是这个在大学每天伙食费只有2元钱的乡下孩子想
都不敢想的东西。 他在之后的半个月里，把麦当劳里的各种食物都吃了个遍，发现还是第一次吃
的麦当劳最好吃，即便他的第一个巨无霸并没有吃完。
九四年的北京似乎已经很遥远了，其实如果你是个循规蹈矩的市民的话你仔细
和现在的变化进行比较会发现唯一的变化只有写在纸上的WTO以及沙尘暴。
那年的秋天对陈迹来说似乎是在他那次骑着自行车从航天桥出发穿过学院路到
达亚运村时来了的。也许只是很平常的在几年后陈迹已经视而不见的那大片的白桦林
在风里哗哗作响的场景，但对当年骑在车上有点气喘的陈迹而言，眼前的树和在风里
不停飘落的树叶在这个钢精水泥的都市里给了他只有几年后才彻底明白的变化。他当
时没有完全明白这是种什么样的变化，没有明白这种对他而言其实犹如女孩初潮来时
一般的变化。
陈迹在这次十几公里的自行车骑行之后，决定搬进办事处附近的那所商学院去
住，商学院的外事楼有两层是对外性质的招待所，其它楼层是外国留学生的宿舍。他
搬去的初衷是每天下了班可以和学生们一起踢球以及可以去图书馆看书，而且他可报
销的住宿费让他可以包一个单间。
他几乎每天都混进图书馆去看书，刚毕业的他还保持着学生时期的气质，即使
这种气质在每天下午和老头老太们的牌局里有所消退，但混进看守不是很严的图书馆
已经是足够的了。
即使陈迹对自己的现状略有不满，每次怀着继续深造的美好想法翻看着几本不
知所云的英文杂志的同时更多还是把眼光有意无意的留在阅览室里女学生的身上，实
在没有可看的女孩时他会扔下英文杂志去读读《十月》或者《当代》里农村题材的作
品，说实话，那时色情一些的东西还不是很泛滥，只有这种农村题材的作品里还有大
量的性生活描写，但这个学校和他以前的学校出奇的相似，在下页明摆着是要进入这
方面正题时，会被一些素质低下的学生撕去这一页，陈迹痛恨这些学生的感觉和讨厌
剪辑国外生活片的剪辑师一样，以至于现在他思想活跃，想象力丰富都是得益于此。
只是在这段他世界观和人生观逐渐形成的时期里长篇累牍的读农民的生活也使
他的性格里多了份农民兄弟的质朴，少了点城里人皮厚般的浪漫。
陈迹注意到马小猫仅仅是在一次闭馆铃响后，他试图把一本没看完的《当代》
塞进外套里时，这个女孩在他身边发出了奇怪的更象猫的噢的声音，他看着她由于努
力睁大来表达惊讶的眼睛觉得她很象一只猫。
三、旧爱新欢《冰火》第二章.肖然 马小猫在结束高考后，第一时间在麦当劳找到份工，她的目的很简单：如果她连最后
的志愿都没能入取的话，她就用打工赚的钱买张去海南岛的机票，她喜欢大海，她要
去天涯海角看看。 每天马小猫从站在柜台前的那一刻起就不停的说：“欢迎光临。”和始终把笑容挤在
脸上，以至每天下班后，她都要用十分钟时间来按摩脸部，以免脸部肌肉瘫痪。她有时真
想不通，这些人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喜欢吃汉堡，同样都是面食，马小猫就觉得汉堡远
不如早上的包子配上炒肝好吃。 她注意到这个年轻的男孩子两天了，因为他每天都是在七点多钟穿着身蓝色的球衣大
汗淋漓的进来，好象有点拘谨，每次她对他大声说欢迎光临时，他都头也不抬的先进洗手
间洗手洗脸，而且点东西时也不看她，只是傻盯着上方的各种食物的图案，琢磨好一会。
好象这几天点的都没重过样。 九四年的夏天在马小猫的印象里已经不深了，由于每天都要在麦当劳上班，每天都累
的要命回家，她只记得自己和同在麦当劳打工的另一个大她两岁的男孩约过一次会，那个
男孩在和她看电影时，试图去握住她的手，并且想和她接吻，吓的她在影院里尖叫起来。
自打那次后，再没有同事约她看电影了。 马小猫的初潮来的很晚，每次同伴因为这个原因缺课时，她都难以理解。她自己
初潮来的那一天早上，也的确把她吓坏了，她在洗手间里想了半天后才决定找母亲确
认一下。这之后，母亲好象变的罗嗦了很多，总是提醒她不要和男生来往，其实不需
要母亲说，她就很讨厌那些看上去就很傻的男生们的。 现在她有时回想自己当年在和男孩交往方面的过分紧张，可能更多的是因为自己
当时什么都不懂。而那年在秋天来之前每天都来吃汉堡的那个腼腆的男孩确给她留下
了很好的印象，因为他不象其他男孩那样盯着她饱满的胸部看，他好象每次来都很饿，
只盯着真正的食物看。 马小猫在收到位于这座城市西北角的商学院的入学通知书时，其实并不太高兴，她鼓
了很大勇气准备去海南的计划又泡汤了，她又要和以前的17年一样循规蹈矩的开始读
书。她并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那种渴望改变的欲望是多么强烈。这在多年之
后，她不经心的想到自己那个秋天又走进校门时其实是很沮丧的，但那时她还不具备
只靠自己内心的判断和决定就能改变自己命运的能力。 马小猫又发现那个吃汉堡的大男孩时是在学校的食堂里，她看见他是因为他还是穿着
那身蓝色的球衣，而且还是那么能吃。 再遇到他是在图书馆的门口，他和看门的老头白货自己为什么没带学生证，同样也是
那天她在闭馆铃响时看见该伪同学正手脚麻利的将一本杂志放进外套里。后来，他俩
熟悉了以后，马小猫坚持自己当时并没有发出任何尖叫声，而是陈迹同学自己做贼心
虚误听到的，或者是其他人发出的声音，被陈迹同学误会。 四、旧爱新欢《冰火》第三章.顾飞 陈迹喜欢紫禁城的古城墙，每一块砖好象都有一段历史一个故事。他和马小猫从北门
沿着墙根往南走，很多时候，他喜欢走在这高高的古墙和这些低矮的民宅间，好象在
这阳光无法照到的墙根下，能躲避掉很多你无法面对的东西，九四年的秋天，陈迹无
法知道自己能面对什么，能改变什么。 他遇到了马小猫，他觉得是在孤独的海里遇到另一个漂着的人，他只想她能陪他漂一
阵子，等他看清方向知道怎么做了时再离开。所以即使他也会在深夜想一些更赤裸的
东西，但在这一刻，他牵着马小猫的手，只是渴望这个女孩也能象自己对她一样的对
待自己，他那时还没有错误的认为只有性爱才能拉紧和巩固两人之间的关系。 陈迹在多年以后的一个深夜，听到一首《等你爱我》的歌，其中有一句歌词是：可能
是我感觉出了错，也许是我要的太多。他想到那个午后他很快乐的和那个叫马小猫的
女孩一起走在城墙下时；他的感觉是出了错的，他那时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能和她相
爱，只是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陪会，所以他的要求也不多，他不知道自己在几个月之
后的消失给眼前的这个女孩带来了多么的大的打击。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能在那一年用其他方式来和马小猫相爱吗？ 那天当他俩穿过天安门城楼，站在金水桥上环顾广场四周时，太阳的余晖照在他们的
脸上，马小猫的脸年轻而且健康。陈迹握着马小猫的手抬头看着天安门说：“如果有
一天我爱上了你，我会到天安门城楼上来吻你。” 马小猫笑起来，她的笑容是无比的清纯，那是没有沾染任何污浊的笑容，真诚而且美
丽。陈迹是不是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刻是不是该吻她？ 他们在广场上看降旗，陈迹把马小猫尽力抱的高一些，让她的目光能越过密麻围观的
人群看见武警的每一个动作，马小猫柔软的腰身和贴在陈迹脸上紧紧的小腹在那庄严
的一刻还是深深刺激着陈迹，陈迹努力并住呼吸，似乎是尽量托住马小猫，其实更主
要的原因是想并住马小猫的身体第一次带给他的冲动。 他们那天在广场上呆到很晚，那时北京的夜空还能看见星星，也许那也是陈迹最后一
次看那么长时间的星星。 五、旧爱新欢《冰火》第四章.肖然 马小猫非常喜欢自己住的这条经年的胡同和这个早已不能称之为四合院的院子，据说
这院子是她爷爷在国民时代给奶奶盖的。爷爷很威风很神勇，在北京作了国民党军官
后就把奶奶从乡下接来一起享受富足的生活，可是在她爸爸未出生之前，爷爷就去世
了。奶奶为了留住心里面的爱情在以后的40多年里一直守着寡。她很佩服奶奶的这种
执著，她总是想知道在长久的爱情里面到底有什么奥妙，甚至有时这种想象会延伸到
一个驾着五彩霞云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直到现在，没有出现过那样的男
子，她也没有找到过答案。 奶奶睡着了以后，马小猫就喜欢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听蟋蟀谈恋爱看星星咬嘴巴。夜
晚的秋风很暧昧，她小小的心思会飞到月亮上去，然后又飞到长满太阳菊的山谷里，
当然最后还是会飞到那个她喜欢的男人身上。 这就是爱了吗？她心里甜滋滋的。她忘不了他最初的眼神，闪耀着的光芒，那是一种
对未来对生活充满爱心的光芒，她一直坚信这种光芒就只是属于她的。即便是多年后
的今天，一想起那年轻执著温柔的眼神，她还能回忆起他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第一次吻
她带给她的那种颤栗在全身经过的感觉。 下课后，马小猫就会跑到学校里的那个招待所，在陈迹的房间里面和一盆兰花说说话，
那是他们一起在官园买的，花已经开了，她每次闻着花沁人的香气将嘴唇放在花瓣上
唱歌或者说话时，就好象能感觉陈迹的嘴唇。她在暮色四合里静静地等陈迹下班回来。 每次陈迹总是悄悄的进屋从身后用力地抱住马小猫，然后开始吻她。他们第一次接吻
是在马小猫家门前黑漆漆的胡同里，他们已经互相道别，他没有松开她的手，忽然拉
近了靠在他的胸前，她能听到自己的激烈的心跳，感觉他温热急促的鼻息拂上她的口
鼻。他俯下头来把嘴唇靠过来时，马小猫看着他无比温柔的眼神闭上眼睛，他的那份
眼神似乎是她命中注定的，在几年以后她再次看见这个眼神时，她才真正相信了这是
她命中注定的克星。 她从没有接过吻，只知道闭着眼睛，因为要屏住呼吸而闭紧嘴唇。那两片唇贴过来的
时候，她心跳不断加快，有些头晕，对方的嘴唇和舌头轻轻试探的触碰她时，她身不
由己的战栗起来时把嘴闭得紧紧的。 “接吻不是这个样子的，马小猫，你要张开嘴巴。” 他对她温柔的笑笑，她的脸很热，一定很红。他嘴巴小小的，嘴唇很厚，舌头软软的，
很舒服。 他们会在树底下坐着聊天，或者，手牵手在秋天凉凉的夜晚里散步。马小猫有时不住
校，因为她要回家去陪奶奶，马小猫喜欢坐在陈迹自行车的前杠上让陈迹送她回家，
她会在遇到石头颠簸时乱叫，在唱了几句歌后回过头吻他的嘴或者下巴，那时他的下
巴很光滑。他会在飞快的蹬车后让车滑行时低下头，咬咬她的耳垂，用脸亲亲她的脸
庞。她喜欢他把鼻子和嘴埋在她的头发里，她依偎在他怀里，永远都不想分开。
开始懂了，
爱情并不在乎时间的长短，
而是，第一次遇见你，
有一朵花便开始慢慢地绽放，
愈开愈美丽。
请不要离开我，请不要让花枯萎
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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