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在排练《变形记》时的一次演说


我们的时代(这是一个多么荒唐的短语,理由
只有一个,包厢里的人物甚至认为这是唯一的
一个:它包涵了过多的狂妄自大、占有欲以及
念念不忘的时间感----苹果花在肺部开放而感
偌大的空虚)像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玩意儿?
(这个句型古老而结实,像死者的牙齿把坟墓
边缘的水泥咬出空隙,好令从事农耕业的鸟类
将草籽播入----我们在编写剧本的初期完全能
体会它的绝望----可怜的弗兰茨为什么会摹仿
一只甲虫而不扮演这只鸟?这化鸟的过程多么
优美,酷肖传统的舞蹈在枝梢随风而起,而至
迟暮之年)我们拥有准确的资料:官方发言人
以及他的子子孙孙。图像。声音。字。“一切
好得不能再好。”所以,所以我们在六月里坐在
一大片水泥地上,聊天气,吐舌头,或鼓足
勇气向一位奶奶求爱(这是一个危险的时刻
即使谁也不爱他,也会为他的降临而大呼庆幸
我把油彩搅匀,在汽水中,我目睹五彩斑斓的
面具在飞舞,在凯旋。我们在静寂:在括弧里
人类的信仰在安眠),“我们”这个词正在变胖
两个格子,已装不下它半个拳头。我是第一次
了解:我是我们的果实(似乎我把两只手举过
颅顶,而真相是:两只苹果砸进我们的嘴中)
你们呢?在吸尘器里的德行,还用说吗?嘿嘿

          1996.5.5.


上海
致曼杰施塔姆
弟弟
退休警察
对《陋室铭》的一种预习性诠释
论节日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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