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指数
　 昨天，听说了一个事情。据说在不丹这个地方，在每年的
年终数字里，于“国民生产总值”之类的数据之外，有一个完
全不同于其他国家的数值，是“国民快乐指数”。据说（侃大
山时听来的啦……），还真是官员一家家去问来的哦，反正处
于喜马拉雅山脉的小国不丹，山多人少，估计要统计也不是太
难的事情。
　 问题是，他们会提什么问题呢？怎么统计？根据什么标准
来判断一个人快乐的多少？
　 设想一下，也许该有几个标准。首先是问题：你快乐吗？
在过去的一年里，你快乐的时间多还是痛苦的时间多？
　 然后要从表情上判断，他们的表情怎么样？在听到问题之
前，是详和，还是焦虑？在听到问题的那一刹那，是犹豫，还
是不假思索？
　 再然后，可能还要长期观察？仅凭一时的回答，怎么可能
有精确的统计呢？那这样的问题，至少要每月问一次，随机抽
取被调查者，以便计算这个指数。而下雨啦天晴啦刮风啦……
这样的天气不同，也是会影响到人的心理的嘛。快乐实在是太
虚无缥缈的东西，生活在水泥丛林里烦躁如我，快乐是一时有
一时无的，一点点小事就可以影响我的心情，要测定我的快乐
指数，可实在是不简单。想起我玩“模拟人生”时，就是这样。
不过游戏里的各种指数，只要能保证经济（就是你的钱包永远
满满），一般都能较轻易地保持在良好水平（光上班挣钱不娱
乐，各种指数下降飞快）。游戏源于现实，这个情况想必跟一
般现实没什么不同。当我们为五斗米折腰不见天日的工作时，
如果晚上不和朋友出去HAPPY一下，简直觉得人生悲观，无法
忍受。所以如果现在，下午三点半问我快不快乐和晚上八点半
问我快不快乐，答案是完全不同的。国民快乐指数……想想都
搞笑。
　 但是在不丹可能不同吧？那个地方，据说是世界上最后的
一处香格里拉。那里的天空和大地都是干净的，那里的人可能
会很穷，但是可能不太会不快乐？
　 我不知道答案。以前看过一本说西藏的书，说他在拉萨见
到过最快乐的人，是布达拉宫外的一个老年女丐。他说他遇到
她，穿着脏而且破的衣服，坐在那里，神情快乐，眼光明亮。
对每一个给她钱的人，她都不会道谢，因为这是应该的——你
帮助了她就是帮助了自己，帮助自己，还要说谢谢不成？如果
有人问她“你快乐吗”，我猜她大抵不会犹豫。
2001/1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