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nicole_kim 前些日子在灌水乐园中曾贴过这首歌: 浪漫的月色,
勾起了回忆,
象一首过时的流行歌曲,
也许忘了歌词,
也许忘了旋律,
忘不了的是它曾感动自己,
如果遗忘的顺序,
可以自由决定,
那么我最后的抉择一定是你是你,
为什么相爱,
为什么分离,
此刻想来都仿佛多余,
当一切是非,
都已过去,
真正的思念才开始清晰。 记得是哪一年的春节联欢晚上,请的台湾歌手是《外婆的澎湖湾》的原唱潘建邦和包娜娜,事后找来他们的磁带来听,那时还在潮——来自台湾的歌声登陆之前,潘的带子里就有这首歌,别的我全部忘却,只记得这个,不为什么,只因为一首过时的流行歌由的感觉,真的是这样子的吧,“也许忘了歌词,也许忘了旋律,忘不了的是它曾感动自己”,过去的一切,感动了我们那么那么多,夹杂在那些青涩的回忆里,有些,让我们自己都不想回首,有些,让我们自己都要刻意忘却,尽管我抛弃了那么多,能熟知余光中郑愁予纪弦痖弦的我现在只会在icq里对别人开玩笑似地说:
“……
我嗒嗒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
我是个过客,
不是归人。”
或者对为脸上有雀斑而不开心的女孩儿开导说:
“假如两个女孩一样的美
一样的可怜
那么让我选择有雀斑的一个
迷人全在那么一点点
……
据说月亮上有一位女神
专管你脸上的小汗斑
……
哎呀,不要笑得太厉害
我的心不是耳环
经不住你的笑声
荡过去又荡过来。”
那些省略号的地方就是我全忘了的,即使我记住了的,也可能有许多错误。过去了全都过去了,枕着午夜的收音机听中广流行网的日子,象一块饥渴的海棉疯狂吸收水份的日子,始终觉得海的那一边,那漂离大陆的孤岛上,有更为浓厚的文化底蕴,但也不完全如此,记得一次在中广流行网中午的快乐时光里听见一个小女孩这么说(台湾的国语,很嗲的感觉):
“大家好,我是嘉义的王珮,我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呢,就是早上起来,照照镜子,然后发现头发没有哪个地方翘起来,今天就不用梳头啦。”
当时听了忍俊不禁,因为那时班上也有那么一个小女孩,也叫王珮,就是在早些日子,也跟我说过每天早上用点凉水把眼睛一洗然后看看头发不翘背着书包就往外跑,难道就连一个那么普通的名字,也都注定了这相隔这么远的两个小女孩,可以有一样的感觉吗?
但是更多的时候,快乐时光给我的感觉不是这样的,因为他们有些时候采访到的一些嘉宾,也在那里莺莺呖呖地作小儿女态,登时就觉得肉麻,但是后来真不幸,我发现台湾的国语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几十岁的大人了也在那里说我们男生我们女生。不是吧,印象中的他们应该有一种清和平静的幽默,象周作人,或象张爱玲的《姑姑语录》。
不过当时的我,并没有想这么多,也想不了那么多,当时的我,会唱许多市面上别人不会唱的歌儿,当他们在跟着录音机学《你看你看月亮的脸》的时候,我已经会唱《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和《无声的雨》,那时还有优客李林,但最感动我的不是这些,而是潘协庆的《深爱如昨》还有南方二重唱的一曲和声,让我足以记到现在,潘协庆的那盘专辑直到毕业之前才买到,而且真的发现,只有主打的那两首歌曲好听。这个人是潘美辰的哥哥,也是一段伤人的经历吧,……
“慢慢地松开你的手
静静地看着你远走
冷冷的北风吹痛我
想你深情的眼眸
那一年分手的镜头
不断地浮现我心头
岁月它带不走深爱如昨。”
这支歌儿是他自己原创的。据说他现在是去做制作人了。
南方二重唱,据说当时是台湾最好的和声组合,我觉得也是,她们的声音真是配合的丝丝入扣,象后来北京起来的黑鸭子,唉没法比。现在是只记得这么一段了。
“最怕坐长途的车
因为寂寞而唱歌
……
最怕听自己的歌
那种贴心的感受
在脑海中假装自己
就是那样一个容易受伤的人
……
曾经很明白
这只是一种无奈
……”
当时凭了记忆和耳力记下了所有歌词,结果全被岁月的蛀蚀成这个样子,全不成片段。后来曾在山东台的类似点歌台的一个节目里第一次看见南方二重唱,两个微胖的女孩儿,象初进大学的女生一样不起眼儿,但眉眼间有种化不开的忧郁,大概是两首歌,第一首记不得了,第二首是早已被人唱烂甚至改得不成样子的(琼瑶在《却上心头》里就改过)的《忘了我是谁》,两个一起唱歌的女孩子,在她们参加的社团里有那么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孩子,即使是在那样似洗旧了的照片泛黄的底色里也是那么出众而引人注目,两个人同时的注目,默默的竞争,……,他曾经选过较为清秀的那个女孩儿一起去约会……,但是最后,一切都和泛黄了的照片一样只留下记忆。
“不看你的眼
不看你的眉
看了以后心里跳
忘了我是谁。 不看你的眼
不看你的眉
看了以后心里跳
看了以后眼泪垂 不看你的眼
不看你的眉
不看你也爱上你
忘了我是谁……”
反反复复,低佪婉转。当时就觉得鼻子发酸,真的是心跳的回忆吧,当看到自己的爱人,忍不住脸红,一颗心象失去控制似地或无力跳动或狂跳不已,这种记忆,怎么能抹去呢,即使是用这么浅白的语言来表达,在那样一个年纪,低低唱来,更是让人心痛。
还有梁雁翎的新歌儿《离开那个不爱你的人》现在也依稀记得,不过后来这个女人变成那个样子,胖得走了形,在MTV里躺在一张大台子上唱歌,身上堆满了玫瑰花瓣,当时看了就嗤笑一声说伊这个女人还是在台面上混的,出来也要对得起大家,象这样好似一大团面粉一样的躺在这里给谁看,这段话在不到一两分钟的时间里传遍整个录像厅,大家都笑不可抑。年青人也真是残酷,说出话来针针见血。
这样的日子,读书的日子,曾经去过陕西经济台为他们送上孟庭苇新出的磁带,欣然(这可是当时的名主持人了)让我不如做一期孟的专辑拿去播,我写了,也选了歌,但是在录播的那天我有事没去,后来听见他们将我的专辑播了出来,很多地方都一字未改。
年少轻狂啊,在西安的夜里,空中交错的是无数看不见的电波,有一天我发现我把中广给迷失了,再也找不到,但更多的更好听的歌儿,尤其是欧美流行歌曲,铺天盖地而来,怎么能舍弃啊,一下子就被淹没了。
大学毕业回家,第一份工作居然让我到野外去工作,轰隆隆的柴油机彻夜不停地响,收音机里传来都是噼噼啪啪的声音,大概是一个月后我才得以返家暂时调整自己,在回家的路上听司机在放这样一首歌儿:
“你把我的女人带走
你也不会幸福很久
无论你到世界任何地方
都逃不脱第三者的内疚……”
当时听了只想咳嗽,那清和平静、才气横溢的台湾歌坛,那些校园歌曲,那些原创歌曲,那些与三毛林怀民他们有千丝万缕扯不清的关系的人,象把流行歌曲当成一篇篇散文诗来唱的姜育恒,象苍白愤激的齐秦,象看透女人心的李宗盛,还有那么多那么多……,都哪里去了?或许追不回的,是自己过去的岁月,是飘逝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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