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顾飞和肖然

即使只有一天的生命，我也要告诉你我爱你。
——顾飞

顾飞站在医院的走廊里一动不动，他面色苍白，右手握着复检的检验单，
顺着窗户能看见蓝澄澄的天空上，有几朵漂亮的浮云。那些云轻浮的悬
在半空，似乎执手可得。在顾飞印象里好象很久没有注意过蓝天白云了，
人真的发现要失去时才会想到要珍惜吗？

顾飞把那张检验单揉成团扔进医院门口的垃圾桶，他这个凡人没有办法
逃脱厄运的作弄。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肖然，其实这个名字无时无刻不放
在他的脑海里，就象安静的睡在屋子一角的猫咪。她那么美丽，包括那
几缕金色的头发，配她的样子一点都不差，我只是不想让她那么惹眼而
已。顾飞想到这里翘起了嘴角，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里和鼻腔已经有些
潮湿。她怪怪的脾气，哈，我只是以前没碰到过而已；还有碌碌，居然
和她一个样，花色的毛发，锋利的爪子和不屈不挠的牙齿，温柔起来就
像个可爱的毛毛球。抱着她的感觉真好。虽然顾飞只抱过碌碌，但在他
眼里，肖然就像个柔软的猫咪，温热、亲切，不想离开。

陈迹原本是顾飞想用来表达感情的替身，他用最大的伤心和容忍让陈迹
一次次远离马小猫，其实真正的他能做到吗？但即使马小猫可以和陈迹
在一起，又能代表什么呢？

肖然写的这个故事的结尾，也许就是他一开始写这个故事时的期许，他
和肖然都放了太多自己的情感和感觉在陈迹和马小猫身上了，但命运对
他如此同情的同时又无比残忍。

他在街角的邮局把一张写好的明信片和那对耳环用城市快递送出去给肖
然。他走出邮局的时候，初夏的阳光明亮而且热烈，前两天的风沙已看
不见影子了，吐绿的树梢看上去都是可爱的绿油油。

即使我只有一天的生命，我也要告诉你我爱你。

肖然接到快递公司送来的邮件，有点不明白，惴惴的打开邮件口袋，里
面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还有一张的明信片，上面写着：

我爱你，一直爱着你，就像陈迹一直爱着马小猫一样。

肖然忽然有点哽咽，这个死木头！老土！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太落后了
吧。想到这儿，但她确实还是快乐的轻声笑出来了。

她拨通了顾飞的手机，“顾飞，你能来帮我戴一下耳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