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有艘星际巡逻艇要求对接,打算登船做例行检查。”
费怡明指着主控屏幕上闪烁的红色信息提醒道。
“打开同意对接信号灯,对接舱解锁。警方咱可不敢惹。” 透过舷窗,可以看到一艘轻型的飞船,纯白夹杂深蓝色条纹的
外壳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位于船侧与船身相比显得格外巨大的
核聚变发动机壳上赫然写着:火〇-甲子一六五九。 “我梦中的宝贝!”老傅心中高呼。神舟七系警用飞船是他多
年来的梦想,其强劲的发动机可以在两小时内往返月地,而火地间
的穿梭也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但其高昂的价格不是他一个货船船
长能够承受的。傅恩义只能咕咚一声,咽下了大大的一口口水。
对接舱一端增压的气流轰鸣过后,舱门迅即打开,雾气渐渐散
尽,一名星际警察身着合成革紧身制服,右手将头盔搭在胯部,矗
立在门的中央。 此人身材高挑,英姿飒爽,曲线毕露,长发在脑后简单地扎成
马尾状。 赫然是一女子! 忽听背后咕咚一声,有人也咽下了大大的一口口水。 老傅回头看了看颇显尴尬的费怡明,堆起一脸坏笑。 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喜欢日光浴,她的肤色黝黑,加上漆黑的
双眸,乌黑的长发,深黑的警服,显得是那么自然,健康。 然而她脸上那副执法者的威严,以及腰间那把二零四六式高能
激光枪,令在场的每一位男子,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船名?!”从头盔一侧取下一个电子记事簿,她拿起触控笔,
开始了职业式的询问。 “秦太运九号。”傅恩义老老实实的回答。 “目的地?!” “火星水手谷。” “货物?!” “地衣孢子。” “火星上的氧气含量几年前已经达到基本需求了,你们还在运
送这个?” “这是最后一批了。” 想起此行结束后面临的下岗问题,老傅不禁暗自叹息。 “你们船上有没有移民?!” 傅恩义稍事迟疑,然后回答:“有六名偷渡者,但与本船工作
人员无关。” “你能肯定与工作人员无关?!” “我绝对敢肯定!”看来不仅肯定,语气也很坚定。 “我们都恨他们,当九州富饶的时候,他们从世界各个角落的
蛮荒之地来朝,并定居下来,当美洲富饶的时候,他们抛弃贫穷的
华夏,奔赴美洲,当美洲资源耗尽,而中国又不接纳他们的时候,
他们又想到了全人类付出巨大代价刚刚改造好的火星……” 老傅说到这里,已经气愤地讲不出话来了。 女警灿然一笑,表情从威严瞬间转为难以言表的妩媚,说道:
“看来你还蛮有正义感。”
在整个二十一世纪,人类耗尽了所有的矿物能源,位于北美的
那个唯一的“超级大国”是罪魁祸首,它消耗了世界上最大量的油
气,产生了世界上最大量的二氧化碳,但却一直拒签限制排放条约,
当南美的油田耗尽以后,因为与阿拉伯世界交恶,它被迫开始使用
自己的储备油田,当储备油田耗尽之后,国会常年扯皮一直不能通
过使用原子能的决议,因噎废食,因为早年冷战的留下的阴影挥之
不去,各个派别吵翻了天,当终于通过这个决议的时候,却发现核
能民用技术已经远远落后于时代。加之恐怖主义者在其本土的屡屡
得手,穷兵黩武的国家政策最终带来了四面楚歌的国际处境。这个
风光了一百多年的国度,如同历史上尚武的罗马帝国,阿拉伯帝国,
元帝国一样,内忧外患,四分五裂,树倒猢狲散,终于走到了劲头,
沦为美洲的二流国家。 而中国这个仅存的文明古国,凭借自己不灭的文化底蕴,在衰
弱受辱了二百年后,再度崛起。前半个世纪得益于阿拉伯世界的石
油,后来凭借丰厚的水利资源,锲而不舍地致力于核能民用,最终
因为对月球氦三的开发,水的电解技术,保证了天人合一模式下的
再度崛起,在无为而治策略下又一次无所不为于天下。 然而,随着人口的增长,地球已经拥挤不堪,古老的中国与古
老的欧洲联手,加上俄罗斯与印度,在美苏早年零星工作的基础上,
开始将目光投向了红色的星球──火星。因为这关系到整个人类的
未来,每个国家施行了人类史上第一次真正团结而又无私地合作。
利用火星两极仅有的一点地表水冰,人类利用大型货运飞船运去地
衣加以繁殖,这种真菌与藻类的共生体,可以适应火星的恶劣环境,
并将火星大气中的二氧化碳转化为人类和绝大部分地球生物所必需
的氧气。在整个人类的不懈努力下,这颗红色的星球逐年改变着自
己的色彩,地下水开始涌向地表,温度开始回升,这完全不同于以
往自然形成的殖民地,这是人类双手改造出的星球,一颗全新的绿
色星球。 可以肯定的是,人类再也不会为了黄金和土地屠杀甚至灭绝相
对落后的同类,为了自己耗尽所有的自然资源。总之,人类决心不
再重犯过去的错误。 尽管火星已经适合于地球生命存活,但是人类在犹豫,耽心火
星会成为新的美洲及澳洲,在联合国未做出最终的公平决议之前,
向火星移民仍然是受到严格的限制,偷渡是被坚决禁止的。 当卜阿三一家哭天喊地的被带上巡逻艇的时候,卜阿三回头气
极败坏地喊道:“你们以为我们一家是去火星种地去的?!火星上
有一个重大的秘密……” 还没等他说完,那位女警已经给他嘴上贴上了不干胶条。 老傅心想:“你就胡扯吧,我往返火星地球这么多趟,至少比
你更了解火星,火星上有个屁秘密。” “请问,这位女士,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费怡明鼓起勇气,
红着脸向即将离去女警问道。 “我叫卓芷汀。你呢?”女警倒是颇为大方泼辣。 “我叫费…费怡明。”费怡明却还是显得紧张,说话都有点结
巴了。
随着对接舱门“砰”的一声关上,老傅对着还站在原地张望的
费怡明说道: “你这种泡妞方法真是土得掉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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