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点又怎么了
文/王小山
麻油灯儿,墙上挂,
你给哥哥捎上个话。
捎话不捎别的话,
就说妹妹想死他。 荞麦花,粉顿顿,
我爱妹妹红嘴唇。
哥哥好比一座坟,
死了也牵着妹的魂。 东方红,太阳升,
麻油油煮饭水点灯,
抽签打卦问神神,
想哥哥想的我心锤锤疼。
这段歌词给了我不小的震动,介绍这歌词的朋友写道:“很久很久以前,《东方红》是一首酸歌,叫《移民
歌》,再久以前叫《骑白马》,再久以前叫《探家》,再久以前叫《荞麦花》。曾经有一个很无聊但是很有用
的人,进了陕北,一路走一路摸,挖出来6个版本《东方红》。毛泽东诞辰一百周年的时候,一个拍他的电视
剧里一遍一遍的放着这个曲子,一遍一遍的改着词。”
如果一首民歌可以改了词用来歌唱革命领袖,并且已经成功地唱了半个多世纪,那我实在想不出“大漠孤烟
直,长河落日圆”改编一下为什么不能用来描述长江,电视剧《司马迁》的插曲是这么写的词:“孤烟直,落
日圆,浩浩长江走千帆”。我觉得挺通顺,没什么不好。但是一位叫孙焕英的先生写了《歌词洋洋八大怪》的
文章,发表在一张名叫《中国文化报》的报纸上,在评论这段歌词的时候孙先生说:本来,“大漠孤烟直,长
河落日圆”指的是黄河景象,而歌词却指鹿为马,将此写为长江了!
按照孙先生的这种说法,我们的语言不要继续丰富下去了,干脆都回到几千年前得了。如果真这样,如果孙先
生看到一个“她”字,肯定要惊呼了,因为这个字是五四时期才发明的。
现在的一些歌曲词的确比较怪,怪就怪吧,用不着板着面孔教训,听众也不是傻瓜,听不明白看不懂的自然没
人去理睬,写歌的人最少要比写评论的更在乎作品有没有卖相,他们靠这个吃饭啊,想不好好弄都不行。至于
孙先生骂的“殇情暗徘徊”、“唯苦良心在”、“天降仇敌忾”确实有点不知所云,好在这些歌流传不会太
广——这种东西也的确传不广,谁都看不明白,怎么传播呢?
我对孙先生文章的意见,主要是觉得该文的文风有点问题,明明是在批评现在的歌词,竟然要拿58年的“新民
歌运动”和文革时期遗风来说事,比如,他说:“大话廉价,侃讪贱卖。中年人大都记得,1958年有一个‘新
民歌运动’。那些‘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之类的所谓‘民歌’,大话假话满天飞。今日的歌词,似也有
上述魂兮归来之势。”
这个可和这个年代的人沾不上边啊,都是上一代人的“发明”和“创造”,就算有点这个趋势,大部分责任和
年轻人也没什么关系,更应该反思的是那些在50年代生活过来的人。
最后说几句给作者孙先生的悄悄话,想说别人,先把文章多少写顺点,别弄成现在这样“非驴非马,不文不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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