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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情趣店的那些日子
    时间:2010/06/22 出处:互联网的那点事
    成人之美:我开情趣店的那些日子

    from 互联网的那点事... by P迪


    创业七年

    孟子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拎菜刀说:“知性者,治性;不知性者,被性所治。”

    《成人之美》,我的创业之书,你的知性之书。

    从2003年1月开始,整整七年,春水堂,从我一个人,发展到了二十多个员工。

    春水堂,是一个情趣店的名字。

    2003年1月,这个名字诞生。那时,我还在某个著名的公司里打工,激情已经耗尽,知道自己该走了,于是开始谋划这个网站。旁边的女同事转过圆脸说:春水堂?和阿贵的网站重名了。当即晕倒——闷头想了几天的名字,居然会重名。那时,只知阿贵,不知春水堂。

    后来,知道台湾一个著名的茶馆,也叫春水堂。

    很多人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都觉得有点儿下流,呵呵,一江春水向东流,再加上人们对情趣用品这个行业不甚了解,难免让人有这种联想。

    2005年接受某电视台采访,被问到这个名字的意思,我说,是取意于南唐爱情古词: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捋红杏蕊……

    性,最大多数人的理解是欲,所以我们说性时,最常用的词汇是性欲。

    在欲望的层面,性,是黄的,是脏的。所以,身处这个行业的我,经常被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当做“流氓”。

    总被当成流氓,慢慢习惯了,讲几次记忆深刻的经历:

    2003年,当时的女友是首都某大学的,某天她告诉我,她的几个闺蜜私下说我的行业是卖假××的,当时令一堆女大学生笑喷。果然生猛,我都没想到这么虎虎有声的行业名词。

    2005年,收废品的到我办公室收废纸箱,一位北京大爷闲着没事儿跟着一起上楼来,看到满屋子陈列的产品,临出门说了一句——小伙子年轻轻的干点啥不比这强。

    同年,一个女性朋友带了自己的表姐与我一起喝茶,事后她告诉我,她表姐说,如果我不是做这个行业的,就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

    2007年,一个40岁的女人到公司谈加盟的事,临走她说:你的女人该多幸福呀!

    2008年,和某文豪的女儿在三里屯喝酒,她带了一个30多岁的女伴,四川的,留学从国外回来。当知道我毕业于南开大学物理系时,顿时情绪激动地说:你以后别说你是南开的,也别说你是学物理的,丢不起这个人。

    最让我欣慰的一次褒奖,是已经成为中科院博导的大学同学说的:你们企业家创造就业,对社会的贡献,是最实在的。

    因为是服务业,所以很多员工是年轻女孩。面试时,末了我总要问一句:有男朋友吗?其实是婉转地问:有性经历吗?因为无数次看到报道说女学生遭遇面试骚扰,所以唯恐自己被当成面试骚扰者之一。让一个没性经历的人来做情趣用品行业,对她个人和对公司,都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2008年起,世界经济开始衰退,很多做企业的朋友都陷入困境,很多打工的朋友所在的企业也出现麻烦。

    对我来说,能维持住公司二十口子人的就业,就是很大成就了。通货膨胀、经济衰退,后面跟着的,必然是失业率提高。

    在黄水里泡了七年,已经足以让我平和,也让我真的体会到了——色,

    即是空。

    黄就黄吧,黄,也是自然界七色之一。

    上这条黄船,是有渊源的。1991年读大一的时候,看到报纸报道国内第一家性用品店的故事,当时觉得挺新鲜,想不到,居然在心里埋下了种子。

    2000年,被互联网泡沫甩出来,当时公司还有50万。我对合伙人说了一句“你把剩下的钱和电脑全拿走吧”,就把自己从万恶的铜臭世界里解脱出来了,解脱到连上网都要去网吧。

    在网吧里混迹一个月后,八月十五中秋节的前一天,某公司老总一句“欢迎你来”,终于让我在创业一年后重归打工生涯。一年后,还清个人欠债,转投某牛人的旗下公司。再一年后,终于熬不住了,开始创业,不断考虑,应该做点什么呢?网络是我最熟悉的,于是想到电子商务。

    2003年的B2C电子商务还是初创时代,王峻涛还是旗帜性人物。我分析来分析去,忽然想到成人用品。当时媒体报道这是暴利行业,而且相关电子商务企业还寥寥无几,考虑到这个东西人们不好意思去店里买,我觉得很适合在网上卖。更重要的是,当时相信,太聪明的人或者太有钱的企业,不会进入这个行业,不会面临大的竞争对手,并且当时这个行业还是乌七八糟的。所以,这该是一个有机会做大的行业,于是我决定做成人用品的B2C。

    在网络新闻只言片语的线索中,我搜索到成人用品批发市场是在前门一带,但更详细的线索就没有了(2003年还没几家批发企业上网)。于是骑了自行车,到前门一带街道和胡同挨个儿逛游,终于看到了成人保健品批发的招牌,终于找到了那个挨着八大胡同的胡同,找到了被视为行业机密的成人用品批发市场。

    挨个儿谈一番,居然发现有个老板是当年“国内第一家性用品店”的创建人之一。我很惊讶十几年前报纸上的人物,居然在这里见到了。更惊讶的是,他告诉我,自己是硕士学历,1991年辞职下海做性用品生意。

    谈定了合作,交预付款,说好有订单时快递来取货,在预付款里扣除费用。这样做的好处是自己不用做库存,现在这已经是网上开店的普遍模式,那时候却没人愿意用如此啰唆的合作方式。

    我花了3000块请人做了一个购物网站。于是就在家办公了。一部电话,一台电脑。

    最初的宣传方式很简单:泡聊天室,起个女孩的名字,男人一群群来打招呼,设置自动回复网址www.oyeah.cn“”成人用品保密送货上门,(这个方式,现在还有很多小站在用)。一天能赚个百八十块,刚开业,每一块利润都足以带来兴奋,虽然自己两年前还是二十个人的老总,一年前还在拿近万元的薪水。

    过了半个多月,开始投放搜狐和新浪的竞价排名广告。那时候,百度初创,只是二十人的小公司,3721在展会上也还只支得起三两张桌子。

    因为之前在互联网行业泡了两三年,所以我在成人用品行业算是当时网络营销高手了,生意很快就有了起色。第二个月,营业额3万;第三个月,到6万;第六个月,就稳定在10万的样子了。当时还是一部电话、一个人、一台电脑,自己做客服、美工、调度和采购,偶尔在快递员难以准时送到时,还客串送货员。

    非典型情趣

    2003年4月20日,随着卫生部与北京市两位主管官员的去职,政府公布:这一天北京确诊的“非典”病例为339例,疑似病例402例。

    那时我正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从广播里听到的。刹那间,有一种被击中后先是麻木然后才看到鲜血淌出的感觉——因为五天前卫生部公布的数字是:北京 “非典”37例,死亡4例。昨日的坊间传言,瞬间成为比预期更震撼的真实。两个月前,北京市民还在谈论广东人抢购板蓝根和口罩是多么荒唐,并疑惑那些很普通的东西居然会脱销。

    半个月前,我还在接待从广州来的某著名品牌的大陆代理商,还在调侃他来自疫区,同时,也表达了对他的钦佩——在灾难中,居然还如此敬业地工作。那时候,他不戴口罩,我也不戴,我们坦然地握手。

    在我家里,我坐在房东留下的两张单人床拼起来的大床上,他坐在那个早该扔到垃圾堆里的单人沙发上。他很诧异:“春水堂?就你一个人?!就……在这里办公?!”

    我说是。

    我理解他的诧异,他飞来北京,目的只是拜访两家企业,其中一家,就是春水堂。

    那时候,春水堂已经名声在外,在成人用品零售网站里,排北京第二,全国前五名。那时候,春水堂开业三个月。

    之所以如此之快地爬升,一是那时候全国的成人用品网站也不过一两百家,而且都很小,二是当时大家对网络营销认识水平还很初级。

    搜狐、新浪的搜索引擎固定排名广告,在这个行业,我是领风气之先者。当大家后来纷纷效仿时,我又从“成人用品”、“性用品”这些少量关键词扩散到众多竞价排名关键词。这些目前看来的小儿科,那时候,还只是少数人知道的营销秘密。

    后来在搜狐买卖街创建时,我又第一个跑到上面开成人店,独享了大概三个月的黄金机会。

    开始的成功,根本原因是在营销通路上有几招领先同行两三步,后来这招也屡次建功,同时,营销人出身也让我在广告投放上更舍得花钱——虽然本钱只有3 万,但我知道,生意人要做的事情,就是用正确的方式在正确的地方最大程度地花钱。

    开业的前三个月一帆风顺。但“非典”来了,而且来势汹汹,北京城人心惶惶。除了对自己安全的威胁,对我的春水堂的生意,意味着什么?难道刚开始得到,就要开始失去?

    想到这里,那感觉就像抗战时期,男人被从新婚的被窝里拉出来抓了壮丁,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抱到那个还没来得及品尝的身体。

    在“非典”传言开始鼎盛的那些日子,到官方4月20日公布了疫情严重之后的一周左右,更多的身在北京的人们,心情像被击中的鸟,直线下落,人们不知道灾难会变得有多么严重,也不知道严重的灾难会持续多久。

    人们的性事自然减少了,减少程度剧烈到使生意再度经常接近白板儿。我甚至一度怀疑“非典”的惶恐对男人的功能有没有影响。那一刻我想起了二战时的伦敦,德国持续轰炸伦敦的日子里,很多伦敦男人成为“痿哥”。因为轰炸通常是在夜里,战时的绝望,也许使人需要更多性事来放松绷紧的心情,炸弹由远而近的呼啸声以及突然在自己窗外炸裂,足以覆盖全伦敦正酣畅淋漓的女人的尖叫,也足以让很多男人定格在雄起的瞬间并让那个瞬间永久定格成为记忆。

    还好,在灾难面前,人们会弱化对金钱的渴望,同时我也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会被轻易打死的人。

    但那依旧是一段难熬的日子,而且对身处灾难的人来说,最难熬的,是不知道这段日子会难熬到什么时候,有点像被扔到岸上的鱼,呼吸着绝望。

    越来越多的企业和机关开始放假或者在家办公,有一次坐出租车在二环路上飞驰,前后两百米都没有车,路边林立的写字楼变得仅仅是建筑,因为极少再有人出入,那感觉,像一个人穿行在一座被荒弃了的城。

    转机在此时来临,似乎一夜之间,订单突然鼎盛起来。

    后来想,也许是人们的心态已经从最初的恐慌变成了坦然,不管是出于无奈,还是安然接受,总之更多的人内心不再矛盾挣扎或者恐惧,而是开始接受这场灾难,让自己去适应相对舒服的灾难中的生活。

    约朋友打麻将是不成的,因为麻将需要四个人打,而那时候的交往近乎绝迹。人们要尽量待在家里,降低“非典”传播概率。于是做两个人能做的事,是人们看电视上网之余,能作的不多的选择。

    性事,自然是两个人能做的投资收益比最高的事——打发了时间,锻炼了身体,愉悦了心情,和谐了爱情,而且,能降低灾难和长期关在家里带来的心情的抑郁。甚至更多的上网时间,也自然会促进更多的人在聊天室里闲扯性事,让人们有更多机会去阅读情色文学,以及学习到更多的床技。而这一切,足以让人们酝酿出更高的情欲,需要比平时更经常地开闸泄洪。

    于是,在白天,偶尔也会看到前后楼的房间拉起了窗帘,甚至间或能听到尽量压制但依旧迸发的女人的尖叫。

    于是,随着女人的尖叫声,春水堂的生意,毫不犹豫地达到了高潮。“非典”期间,卖得最多的是安全套,其次是润滑油。那时候人们害怕去商场超市等人多的公共场所,网上购买这些,成了一大渠道。

    那时候不知道有多少“蝌蚪”被安全了,也不知道有多少“蝌蚪”因为没被安全而成功着床并最终出世,更不知道那时候被孕育的胎儿出世后,有没有被父母命名为李蝌蚪或者吴安全或者张非典的。

    但“非典”期间,销售增长最明显的,则是自慰器具。“非典”,几乎堵住了单身或独居的人们的所有的欲望宣泄窗口,曾经呼之即来的活生生的满足或者疏解欲望的方式,几乎通通都开始变得遥不可及。真实的世界,似乎正在成为虚幻,就像被困在孤岛上,那些销魂的都市繁华,只能出现在记忆里。

    也许在无数次意淫后,人们开始不再满足,于是加快了手淫的频率,然后,不再满足。于是,开始借助于比手淫更爽更真实的各种男用女用的自慰器具。

    自慰器具绝大多数是可以发声的,按下按钮,就可以听到芯片里提前录制好了的那些销魂到只有专业A片演员才可以发出的真实的呻吟。同时,这些东西也有着很真实的质感。

    男用器具通常用超软硅胶制作,除了没有温度和无法语言交流,质感和真实的女体确有一拼,而容貌和器官的逼真度也绝对一流,因为它们本身就是用具有绝色容貌和绝版身材的真实

    A片女性的身体,用倒模的方式真实复制后做成的真人缩小版。甚至连私处内部的褶皱、凸起和凹陷,都复制得真实绝伦。同时,震动功能让这些自慰器具拥有了比女人更强烈的扭动的身体。

    而女用自慰器则更加强悍,除了具备软硬兼备的质感和完全逼真的男性生殖器造型,很多更设计了伸缩旋转功能,甚至在里面加入了几十颗人造珍珠,来实现古代流传的男性名器之一“入珠”的震撼效果,而有些产品更增加了分叉的小舌头,来专门刺激真实男人在嘿咻时难以同时刺激到的女人的小豆豆。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永不停歇,不会在高潮正在登顶时像少数男人那样突然泄气。

    自慰器具的销售,就这样喷发了,甚至喷发到了大学宿舍里。因为那时候的学生被告知不得出校,男女宿舍楼的交往也被切断了,越来越强烈的欲望正在体内积蓄,正在越来越强烈地鼓噪着青春的身体。

    大学生使用自慰器,在这些年一直呈增长趋势。但愿这句话不会遭到道德者的批判,但愿这句话不会引起父母的忧虑。真正应该忧虑的,是学校周围或远或近的形形色色的发廊,因为通常那些妖一样媚的女人,更容易让时常90度的少年才俊着迷。比起这些,自慰器是干净甚至纯洁的解决渠道。

    同时该忧虑的,是性卫生知识和避孕知识的匮乏。现在不是上世纪80年代,大把20岁的处男或处女占据统治地位的时光已是明日黄花。而自慰器具,起码可以让更多的女孩少去人流门诊,让更多的男孩,少些机会在女生们脆弱的心上刻上一刀。

    即使我拥有足够开放的观念,但我依然在2003年惊讶于一个父亲。

    他是一个上市公司的副总裁,见过面,见到过他足够大的办公室和足够高档的汽车。他也买了足够高档的每个五千多块钱的进口充气娃娃。而且,在买了第一个试用满意后,又买了同样的一个。

    我有足够中立立场不去过问顾客的隐私,几年来一直如此。但是作为一个生意人,我也有足够的好奇心,去和自己认为成功的人多聊几句。不是为了搭建人脉,而是为了通过交流从对方的成功中获得一些启发。

    所以我们后来成了能聊天但不是很亲密的朋友。某天,他主动和我说了自慰器的用途。老婆在国外,他没情人,也不想去找小姐,充气娃娃是他解决自己的方式。后来他经常更换足够新款的自慰器,因为即使是器具,不同款式也会给他带来不同的感受。

    他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在读高三,另一个还小。他告诉我另一个自慰器是买给儿子用的。

    作为男人,他知道青春期的欲望需求,但我依然惊讶,他能如此真实地面对真实,我想没有几个父母能做到如此的真实。因为即使是我自己,作为业内人士,当年也只是悄悄地把润滑剂和滋补壮阳的产品不经意地“丢”在家里,希望父母能够不言自明。

    给儿子用的充气娃娃由他保管,他说:“我会给他讲解性知识,并且告诉他不能沉迷,我会激励他好好学习,我会定期给他用充气娃娃来疏解欲望,在成绩进步时,我会让儿子多用几次,作为进步的奖励。”

    “非典”期间,很多企业和机关放假了。所以,很多老公和老婆,被一起放假在家里。因为有更多的时间静在家里,所以肯定会比平时更多的静极思动,否则人会闷出病来的。特别是每天政府公布的“非典”疑似患者数量都

    在增加,每天都在听到N条或真实或虚假的传言,说临近小区或者本小区哪家又被隔离了,这些消息天天都在给人添堵,而娱乐场所都关闭了,不能众乐乐,只能夫妻在家独乐乐了。有一个爷们儿告诉我,之前是一周一次,“非典”期间,是一周四五次。

    做得多了,自然就会逐渐觉得平淡无奇,不做,心情又郁闷。于是,很多夫妻在“非典”期间开始“情趣”起来,开始到网上拜读专业的性著作或者情色小说,当然,那时候也有很多人以痛恨的语气告诉我“可惜卖A片的都跑光了”——2003年还没有视频网站,也没有电影可以下载。

    于是,各种各样的成人玩具开始出现在那些之前一直在用或者之前一直不用的家庭里。造型和功能各异的女用震动器的销售量明显多起来,因为除了可以女人自用,更多是男人买回家当做自己的帮手,而各种或温柔或强悍的跳蛋拉珠之类,也成为很多家庭的助兴之物。

    性感内衣,则成了那时候女人的最爱,T-BACK、性感睡衣、无底内裤、露乳装等等,只要网上有的,都在热卖着。很多人是一次买半打乃至一打,因为她们不确定还要被关在家里多久,在整天的面对面中,她们已经逐步发现男人的平淡,所以想通过变化来让自己成为老公的视觉焦点。

    送货员是忙碌的,批发商是忙碌的,我当然更加忙碌。因为有很多男顾客在电话或网上和我交流,了解如何用这些东西来避免在女人高潮前弃甲的尴尬,以及顾虑女人会不会因为这些东西而失去对寻常性爱的兴趣。而我总是耐心地告诉他们——你永远无法被替代,因为工具永远无法强过拥有情感和交流的真人,成人玩具只是在辅佐你和你的身体,让你自己在爱人面前更加男人。

    有些女顾客则在和我交流她们使用成人玩具的心理障碍,她们担心老公的误解,有些人自己会觉得那些工具虽然强大但缺乏了情感。甚至,有些是一方想买另一方不接受,于是一方把另一方拉到电话或网络前,让我帮忙做思想工作。也有些家庭更进一步,开始购买大型性爱设备——之前我对销售没太多期待的性爱秋千,在“非典”期间也开始升温,卖掉了大约十个。因为那东西体积大,组装起来后要占卧室面积的1/4,而且价格近

    3000块,是用来摆脱重力的束缚的,有个诱人的名字,叫“108种姿势之性爱秋千”,让我想起看过的新加坡版的《金瓶梅》影碟——西门庆和潘金莲在葡萄藤下的秋千上飘荡地销魂着。

    角色扮演在那时候也开始升温,之前从不知道这个东西,但随着很多人问有无护士服或女佣装或警察游戏制服,我开始知道了“角色扮演”这个名词,也知道人们真的是快被“非典”憋疯了。

    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写到这里,在关于“非典”的所剩不多的记忆里,居然清晰地冒出一个少爷的故事。

    依旧是在聊天室里,看到有个貌似少爷的名字,无聊中好奇神经启动,搭讪起来。他说自己生意也难做,于是开始了闲聊。

    他25岁,北漂,不是很帅,只是平常相貌。这让我有些诧异,之前一直以为,做这个行业一定要有接近潘安之相貌武二之身躯。他大学毕业,之前有工作,辛苦却薪水不高,在泡网的过程里,发现了这个行当的需求,于是跑起了单帮。他不去混迹酒吧寻找顾客,因为每个行业都有行规,这个行业也不例外,规则是要遵守的,不能发动价格战,不能进入别人的地盘。

    他只在网上泡着,等着顾客的出现。

    他说其实做得也挺压抑,因为客人付了钱,就得由着客人让客人尽兴,而女人生猛起来,不止三番两次且花样迭出,男人根本招架不住。

    后来我一直和女人说,男人其实是真正的弱势群体——30岁以后的男人。

    在生意还过得去的时候,他尽量选择着客人——年纪四十以上的不接,相貌丑陋的不接,要求太特别的不接。

    他说,“非典”让他失去了选择的权利,房租要交,饭要吃,而客人却几乎绝迹。所以,每个机会他都得抓住。

    他说自己并没存下钱,虽然之前赚得不少,但花得也多,包括在销售了自己的身体后,再去花钱消受小姐的身体。

    我一直有一个不知道是否奇怪的观点——大家都是出来卖的,卖的东西不同而已,有些是智力有些是体力有些是身体,互相都要有个平等有个尊重,即使是小姐。

    真正的催情药来自你的内心

    催情药,看官一定都知道了,有些男看官,也许已经用过了,当然,不是喝到自己的嘴里。

    第一次接触催情药是大学刚毕业时。一天,我骑自行车在路上,看到成人保健品店,觉得好奇,就进去逛了一下,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奇怪的是现在还有很多成人保健品店的店员穿白大褂,难道要混充郎中吗?

    看了一堆新鲜东西,然后店员推荐了一小瓶无色透明的催情水,说这个能保证欲火高涨,是男女共用型。于是好奇,看能高涨到个啥程度。回家,卧床,和女友一起喝下四分之一,因为店员说是可以用四次。

    两人静卧等待,内观自己的身体反应。

    过了一会儿,一人问:你有反应么?答:没有。问:你有反应么?答:没有。

    “是不是量不够呀?”一人疑虑道。

    “那,咱再喝点?”

    于是再喝掉小半瓶。等待,持续等待,再等待……

    终于,一人爆笑起来:“一定是被骗了!”

    两人同爆笑。

    当时想立刻回去找店员算账。想想还是算了,说不清呀,总不能说,

    我身体没有反应,不信你喝点试试,或者我喝给你看之类的。折腾起来也挺丢人。况且花几十块毕竟买到了一场爆笑。

    春水堂开业后,和做成人用品批发或者零售的同行聊起来,才知道这个行业的店员早抓住了顾客心理——这个东西买回去没用,大家也不好意思来闹,只能自己认了。

    原来坑早就挖好了,就等着你去跳呢。

    相信男看官里有买过的,对催情药大失所望。

    相信女看官里有喝过的,或许自己还浑然不知。

    催情药,别名春药,常见的分四大类:催情水、催情粉、催情口香糖、催情巧克力。

    目前,还有一些不规范的成人用品网站依旧在卖催情药,成人保健品店里,催情药也不少见。而色情网站上,也经常会出现迷奸水催情粉之类的广告。

    这类广告,单纯看内容也已经让人喷血,产品包装和说明更足以让男人以为: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倒在饮料里,看她葱削素手举杯倒下香喉,半小时后,哈哈,就可抱得美人归了。

    1993年,在瑞丽边境市场第一次看到成片的卖春药的摊儿,觉得边境好开放啊。想不到俺的春水堂,就要与催情药接轨了。

    起初,问那些批发商哪个有效。批发商总说“这个不错”,“那个也有很多回头客”。其实自己当初心里想法很简单:不能卖有效的,真的被人买去把小姑娘迷倒了,缺德也犯法呀。为赚几十块,犯不上。于是乎,网站上催情药的介绍文字写得令人心痒,但我知道,它很安全。做久了才知道,其实批发商也是同样的思路 ——不能卖有效的。

    2007年某著名媒体作过一次调查,结论是历次媒体报道的某少女或少妇被人用催情药迷奸,几无属实。我完全相信这个结果。因为生意人在用同样的思路。所以,我基本相信国内的催情药都是概念性商品——新名字层出不穷,包装日益性感夸张,但是来来回回就是那回事——喝吧,没用。

    对男人,这绝对是坏消息。

    对女人,终于可以松口气。

    买催情药的人,绝大多数是男人,而且是有点小不良企图又有些不自信的男人。之所以说不自信,是因为男人的魅力或者野性本身就是女人无法抵挡的迷香。用来见女网友的最多。2003年,网友还是个少女般新鲜的词汇。见网友,也就有了吃惯了大食堂突然有机会去下个馆子那样的新鲜和心动。

    那时候还没有摄像头,所以,是个“恐龙”和“青蛙”横行网络的黄金年代;那时候,一夜情也还没现在那么汹涌澎湃;那时候,只有少数女人生猛,而大多最后上了床的女人,还在最初保持着半推半就的矜持。

    所以,男人需要一点儿东西,把女人的半推,发展为半就。

    于是,那个时代,也就成了催情药销售的黄金时代。

    我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给女人下过药,但据估算,那个年代催情药大概占到成人保健品店销售额的20%。

    所以,如果你是女人,也许你已经暗夜行船般,悄然不觉地喝下了许多杯掺了催情药的饮料。

    最受顾客欢迎的是无色无味的催情水,因为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顾客通常会问:效果好吗?

    而我们的标准回答通常是:“效果挺好,但这种东西,不同的人,反应会有些差别。做到像说明书那样欲火难忍那是不可能的,它的作用是促进一点点,让女人从半推那一边,向半就那一边靠拢一下,这样,你成功率就大增啦。”顾客通常点头称喏,欣欣然打开钱包。

    有顾虑吗?没有。

    因为我提前说了,这东西每个人用起来效果会有差别。有些女人反应大些,有些效果就差些。而且男人总不好去问女人。

    所以对于那些下药的男人,其实是给自己下了一剂郁闷的药:那顿大餐、那顿小酒儿,肯定是吃不踏实了,因为他总要去女人脸上搜寻蛛丝马迹来判断效果如何,好找机会去下下小手儿。

    也会有顾客说:上次用了一个苍蝇水不管用,您这儿有好使的吗?然后换一种。

    后来和一个批发商聊天,他说买催情药的很多人,知道自己上当了,但总想寻找一个有效的,总想再尝试另一种,所以虽然买过的催情药都没帮上忙,但你依然会看到无数的男人在过去、现在以及将来,一直在寻找形形色色的催情药。

    不过,关于催情药,最让我震惊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让我震惊的事,发生在2003年的一天。

    一个男顾客打来电话,订了一些东西后,因为时间不急,就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天,扯了些男人女人以及性技巧之类的东西。对方夸了一番春水堂“页面美观价格实惠”之后,我以为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他冒出来一句:“哥们儿,你网站上那些催情药有效果特好的吗?”

    因为聊了一会儿,也算是有些交情了,所以我打心底已经不想卖给他了,于是没去煽情,而是开始问他一些问题。

    “和媳妇用?”

    “不是。”

    “想勾引小姑娘用吧?”

    “差不多。”

    “哥们儿你不实在,直接说呗,都老爷们儿还整啥不好意思啊?”

    那哥们儿最后一句话,把我彻底击溃:

    “下礼拜出差,和一女同事一起,计划出点事儿,所以提前准备下,趁她不注意下药。”

    当时的感觉,是看到了人性中非常恐怖的一面:居然对天天面对的同事暗藏如此祸心。

    另一次意外,发生在一个女人身上,她问我:“有男人用的催情药吗?”

    我觉得很意外,就说:“催情药都是男人用啊。”

    “不是,我是要给男人催情的药。”

    “你老公性冷淡?那直接买壮阳药啊。”

    “不是性冷淡。壮阳药有味儿,我要无色无味的。”

    “您?干啥用?”

    “别管,到底有没有吧?”

    我无语了。事后想,最大可能是制造黄色事件然后勒索钱财吧。

    对于催情药,我的心里一直有道德压力。管用的肯定不会卖,咱还没缺德到那程度;不管用的,对顾客不诚实,从生意角度说,是缺乏诚信,难以做大。

    还是那个批发商帮我暂时缓解了道德的压力,他说:“这个东西其实就是心理安慰剂,他买去用了,不管有用没用,他自己心里底气都强些,所以咱也没坑人钱。”想想也有点道理。记得高考后,班主任揭秘说:考前给我们的避免失眠的良药,其实就是维生素片——典型的安慰剂。

    到2004年,我终于还是扛不过自己心里的道德压力,春水堂网站彻底不再销售口服催情药。

    当时,在全国所有成人用品网站或者实体店中不卖催情药的,也许春水堂是唯一的一家。这个决定,遭到了很多同行景仰式的耻笑和不解。

    2007年,在加盟商QQ群里和各位春水堂情趣店的加盟商交流,很多加盟商反映,不少顾客到店里要买口服催情药,但春水堂都没有销售,丢失了很多生意。大家认为我太保守了,他们的说法是:虽然是违法的,但几乎所有的成人用品店都在卖,春水堂为什么不卖?!

    别人做催情药在赚钱,虽然是违法的,但都没被处理,我们做不做?我也矛盾过,但还是决定不做。为什么?有人做生意就是机会主义,没被抓到手就是多赚的,而我们拒绝机会主义,因为春水堂想做长久。想做一个大摊子,你就输不起。

    不抄近路,遵纪守法,做起来当然会辛苦,但是可以长久。管理者的精力是有限的,走近路是会上瘾的,这样就会把有限的心思花到如何抄近路如何打擦边球上,没心思花在正路上。其实,那么多人走正路,一样可以赚钱,甚至是更多的钱。

    成人行业,不管是成人保健,还是情趣用品,本来就已经被媒体和公众以及道学们认为是颜色偏下九流的行业。这已经是一个灰色的行业,而我会有些企图,让这个行业日益积累多点绿色。毕竟,人们需要下半身;毕竟,性,不全是下流。

    2005年和两个旧同事小聚,其中一个同事带来了三个陌生男子,让我在催情药之外多了另一种关于催情药的感悟。席间,该同事指着其中一个陌生男子,让大家猜猜他的年龄。

    那年我32岁,那男子看起来比我大一两岁的样子。大家猜的结果和我相仿,都认为他在

    30到35岁间。

    最终他揭开谜底——46岁。席间一片惊呼,于是整顿酒局成了大家向他讨教青春术的专场。那哥们儿也绝不缺乏炫耀心理,讲起他的故事,我将该男子命名为“牛”。

    牛早年是赛车手,身高在1米68左右,不强壮,但是结实。牛在N年前因为赛车出险骨折,躺在床上不能动和半残地修养至完全康复加起来一共三年。

    牛说男人保持年轻,体育锻炼是少不了的。

    牛谈到了食补,意思是男人要多吃能够提高性能力的食物,特别提到了“一棵葱,十分钟”,意思是男人要多多生吃大葱,可以提高性能力,可以延长时间。

    但牛说让自己如此年轻的根本原因,是女人。

    我是做性相关行业的,对性能力的关联问题自然好奇,而在座的其他男人,当然也希望自己在奔50时依旧能够如此青春,所以对女人和男人年轻的关系自然也是足够好奇的。

    牛说“女人是男人保持年轻的最好保鲜剂”,牛特别提到了“心态和身体年轻的女人,更可以让男人年轻”。

    他说活跃的性生活是让他年轻的根本原因——牛哥的女人是很妖媚很善变的那种,特别是在床上,给了牛哥无限的新鲜感。新鲜的女人让他保持了心态的年轻,而新鲜活跃的性生活,一直激发着他的身体保持在年轻的状态。

    虽然知道古代房中术有男女采补之法,知道彭祖百岁之龄尚可夜驭N女,但性能养男人,并且养得如此之效果显著,在现实生活中,这是我第一次真实地看到。

    我当时很震惊。因为男过30,很多人都已经开始在心里有着或轻或重的阳痿恐惧。

    牛哥需要催情药吗?不需要。

    牛哥说自己有足够的自信,自信自己对于女人的魅力,牛哥说催情药泛滥的根源,其实是男人群体性的自卑,我相信,这句话说到根子上了。

    自信的男人是女人最好的催情药,魅力的女人是男人最好的强根丸。

    与牛哥46岁“高龄”尚可一夜八次相对照的,是下面这些数据后早衰的男人:

    北大医院根据2140份有效调查问卷得出结果:30-40岁的男性性欲降低的比例占52.51%,40岁以上的男性则飙升到71.9%;在感觉体力和耐力减退的人群中,30-40岁的男性占65.38%,而40岁以上的男性占82.35%。

    大陆医学界调查显示,中国40岁以上男性有勃起功能障碍的占了50%,30到40岁的男性中也有两到三成的人有性功能障碍的烦恼,有车一族在其中的比例更高。

    我们看到了,在中国,30岁的男人很多已经开始衰老,40岁,更成了男人的一道大坎!

    所以,出入成人店买壮阳药、延时油的人群,最大多数的不是老大爷们,而是35到50之间的正当壮年的男人。

    如果说女人是一辆好车,那么男人作为司机在30岁时已经有接近30%退休了,40岁以上的司机,50%都彻底退休了;那些在30岁或者40岁没彻底退休的司机,很多也开始只踩得动刹车而踩不动油门儿了。

    男人的性早衰不只早衰了自己——考虑到中国的婚恋习俗通常是男性平均年龄高于女性三四岁,所以很多30岁上下的妙龄少妇,事实上已经被广为闲置了。哎,那可都是才开了没几年的刚磨合好的正当好年华的好车呀!

    中国男人为什么群体性早衰呢?

    除了抽烟、喝酒、缺乏运动、开车、泡澡这些影响睾丸健康的习惯,另一大原因,是心理。

    牛哥在前文已经告诉我们了:“女人是男人保持年轻的最好的保鲜剂”、“心态和身体年轻的女人,更可以让男人年轻”。按这个依据来分析,男人早衰会有下列原因:

    1.中国女人缺乏性新鲜

    这个说法肯定有道理,因为中国太多的女人在床上确实无趣,但根子上还是因为男人已经用处女情结阉割了女人的欲望和追求欲望满足的想法,以温柔纯洁贤惠为角色定位的中国女人,自然会在床上缺乏了或者掩盖了“淫”妻本色,所以中国男人普遍觉得自家老婆不如野花有趣。家花并不能担当保鲜剂的角色,于是很多没有足够多的新鲜野花滋养的男人变得早衰,也在情理之中了。即使有野花的,也只能偶尔滋养一下,保鲜效果远比不得有野趣的家花的常年滋润吧。

    中国性学泰斗潘绥铭曾谈到,“‘小姐’们的性道德、性态度不可取,但在性技巧方面的确有普通女性值得借鉴之处”。这个观点因后来被媒体广泛传播为 “中国女性要借鉴小姐的性技巧”,成了一时争议的焦点,后来有南京一妻子打蛇随棍而上说欲拜小姐为师学习性技巧挽救婚姻,更是为此争议推波助澜。

    当时很多人批判潘老师,以堂堂人大教授之尊居然号召女人去学习“小姐”的性技巧,简直有伤社会风化。

    我也想说,潘老师您说错了,而且错得不轻,您的错不在让端庄良家去学“小姐”就下贱就有伤风化了,而是错在中国女人之床上无趣无技巧,根子本来就不在女人而在男人。让女人去学“小姐”是缘木求鱼,要想真解决问题,必先“勇猛其精神”,让女人在思想上解放了,自然就会释放出自己的性趣和床上探索精神,很多性技巧即使无师也能自通了。

    思想解放是皮,性技巧是毛,有皮,毛就自然生出来了。

    而女人思想之所以不能解放,不是女人不想性事,而是被那层膜从小到老地绑着,被全社会用眼光和道德监督着,换哪个女人也不敢思想解放啊。

    所以,男人早衰,原因有女人不够性新鲜没能好好保鲜男人,但根本上,早衰是男人自己用那层薄膜铸成了枷锁,然后又被这个枷锁压垮了。

    处女情结,对男人,也是一种群体性自虐。

    2.处女情结下的男人精神性早衰

    性欲的衰退和性功能的衰退,肯定是两个互相作用的因素。欲望少了,功能自然就用进废退了,功能衰退了,自然欲望又进一步衰退。每天默念处女情结自然会在潜移默化中让男人把性和“洁”联系起来,在很多男人的潜意识里,性也成了不那么“洁”的东西。对于不洁之物,人的潜意识里都是回避的,所以很多男人对性不是热爱,而是不知不觉间在未衰之年就开始回避性爱了。也就是说,处女情结让男人在身体衰老之前,过早地失去了性的欲望,欲望衰退了,功能自然就开始衰退了。

    赵本山在小品里说过一句“猫走啥线是耗子决定的”,同样一个道理,男人表现啥样是女人决定的。处女情结让中国女人失去了生动和精灵,失去了生猛的猎物,猎人自然会迟钝,失去了床上鲜活的女人,男人也自然在床上失去了鲜活的对手,从而失去了挑战和征服这个鲜活对手的欲望和激发起的豪气,在床上没了豪气的男人,自然剩下的就是更多的呆傻木讷拘谨晦涩之气了。

    所以,处女情结,让很多中国男人的精神比生理更早地阳痿。

    3.功能性障碍

    医学上明确指出,引起男性性功能障碍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总体上可分为功能性性功能障碍和器质性性功能障碍两大类,前者占性功能障碍的绝大多数,而后者比较少见。

    也就是说,不是男人那玩意儿不行了,而是那玩意儿还行的时候男人就让它不行了。说得再明白点,不是那玩意儿不行了,而是男人在那玩意儿不行之前就不行了,所以把那玩意儿害得也不行了。

    2007年冬天的一个傍晚,漫步于北京后海,看到一群人在冬泳,一观众指着一位刚从水里上岸的老大爷对众多看客们说:“您瞧瞧,这位大爷,84岁了,瞧这身板,看不出来吧?”

    我看过去,该大爷肤色古铜,身材精瘦,腰不弯,腿不曲,无肚腩,身手矫健并无迟滞之老气。

    哎,84岁了,还绝对称得上一句赞——“纯爷们!”

    创业者傻

    我一直很庆幸自己大学毕业后最初的打工经历是在一个高压的环境下,而我的领导也刻意引导我培养出了自己强大的自我平衡能力,我甚至把这个能力当做人生最大的财富之一。因为在后来创业的日子里,我知道了,对创业者,耐高压能力和自我平衡能力是重要的,否则,会在危机来临时,被压垮而退却,或者失控而癫狂。

    对生活中的众生,也是如此,快节奏的工作拥挤的交通高涨的房价干瘪的钱袋,耐高压和自我平衡能力,是能快乐起来的必备。

    在第一份工作里,我知道了你没权利要求任何人对你负责,能对你负责的,只有你自己。就像在爱情和婚姻中,永远没人能抓住执意要离去的对方,即使用责任用良心用道德批判去绑架对方。能抓住的方式,只能靠自己,让对方觉得被自己吸引。

    2005年,对一个员工说,自己做生意这几年,体会最深的就是学会了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没被人打掉过牙,只是说,别指望别人为你担当什么,做企业,会破产会被罚款会出乱子会有人员动荡,这一切,都只能告诉自己接受而且尽量让自己舒服地接受,因为,抱怨或者倾诉或者牙疼或者失眠,都没任何意义。

    创业的过程,在刻意让自己的心的感觉变得迟钝。反应太敏锐,会出现太多疼,疼太多了,人是坚持不下去的,只有离开。所以,敏感的心,对创业者是一种奢侈。

    反应迟钝的人,另一个名词叫作傻子。

    所以,大多数创业者,都可以被称为傻子。

    这并不是悲情的叙事,因为,成了傻子,就可以快乐地去做任何事,

    包括创业这种正常人不愿意做的鸟事。

    所以,一群被社会或誉为精英或贬为奸商的大傻子们,快乐地创业着。

    大学毕业一年半后离开留下了辉煌履历的第一个公司,因为人熟事熟,已经无法满足自己的挑战欲。1998年,在龙抬头那天,我的餐馆在鞭炮声中开业了,6万本钱是我的全部积蓄。

    过了一个月,我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1998年的春天,经济是有些萧条的,在天津很明显,特别是在开了餐馆之后。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余威犹在,机关、企业,都在更严格地控制成本,老百姓的收入,也受些影响,所以,餐饮业,难逃此劫。那段日子,上街时会去关注路边所有大大小小的餐馆,大多人气寥落,那时候,和一张麻将牌最亲—— 白板儿。因为看到自己的馆子或别人的馆子空无一人时,脑子里一下会浮出这个名词。

    在一个月黑无风的夜里,把家当装满两辆货车,撤退了。因为,租期未到,我连违约金都付不起了。

    那是我第一次破产。

    反思之后,深刻地理解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大环境不好,做什么都难。顺风好行船。

    那之后,还给自己以后做生意定了一条戒律——做生意,一定要把固定资产的投入控制在最小,因为,一旦出风险去变卖,能卖出原价的30%,就值得烧香了。

    1999年我来到了北京。

    1999年底我跳进了还在资本游戏时代的互联网创业大潮,拉了100万人民币的投资招募了二十几号员工,开始了又一次驾船出海。

    2000年4月,美国纳斯达克股市崩盘,宣告了第一个互联网泡沫时代彻底崩溃。

    2000年夏秋之间,正是螃蟹肥的季节,我和膘肥体壮的百万螃蟹一起上了岸,只是从不同的海里。

    这是我创业的第二次裸奔。

    2003年1月,春水堂开业了,离我30岁的生日还差几天。

    大学二年级时,我曾经休学一年,怀揣着300大元,做了半年的行者。

    当时的我是疯狂的,因为我太想出去看外面的世界,太想知道自己能承受什么,而我知道自己在当时的情况下肯定无法积攒足够的银子支撑自己计划中的半年的行者生涯。于是我用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座右铭鼓励自己强迫自己,在买完一张半价的学生火车票后,怀揣着剩下的250大元踏上了行者之途。那时心是恐惧的,因为我自己在那之前去的最远的地方是承德,而我此次上路甚至连目的地都没有,一切都是茫然的,有的只是决绝的必须上路的勇气。我在广西经历了口袋里只剩60块钱住在旅社里看着天花板盘算着下一站去哪里,在云南经历了一天三餐每顿只能吃一块钱一碗的没油水的米线,也在边境经历了口袋空空钱只够买张白纸写个海报卖掉相机,然后跑进餐馆大吃一顿并在那一刻深切体验到了暴发户心态。半年后我回来了,回来后的我知道了,我的人生最低底线是每天一块钱,因为在那个年代一块钱可以买三个挺大个儿的馒头足以填饱我的肚子。

    所以,在本金只剩下一块钱之前,我会只想继续玩下去我还能赢多少,而不会看自己已经输掉了多少后悔不已心疼不已洗手不玩了。这是我在几次裸奔后依旧能够开始再次创业的核心心理根源。

    2003年开业最初的日子,并没有通常人说的创业艰难。

    在独居的房子里,每天睡到自然醒,或者是被早上的订购电话吵醒。然后,打开电脑处理昨夜累计下来的网上订单,通知快递员取货送货收钱,忙活一小时后,开始洗漱、吃饭,下楼散步。回来后泡在网上,每天昏天黑地到深夜,可乐,香烟,是独居人的伴侣。那时候,不用烟灰缸,用大可乐瓶剪掉一半,直到塞满后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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