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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国,这是一场社会运动
    时间:2010/07/21 出处:财经
      在背包客眼中,曼谷是一个富于魅惑的地方,充斥着人妖、异装癖、性与毒品。从二战开始,它就是美国大兵的渡假天堂,几乎成为东南亚放纵、欲望和权力的缩影。
        搭乘Sky Train,摩天大楼与排屋老宅相互交错的光怪陆离,一览无余。每一个圈子的人,严格的来说是每一个层次的人,生活在同一个时空,却不会有交集,也许一辈子、也许几代人。
        与之前的政治动荡时期,在泰国接触到的街头政治活动家、示威者和市民大众不同,或许因为这一次在泰国是专访总理阿披实,所以我“受宠若惊”地看到了传统定义下,社会精英和Amat(泰语:官僚)的圈子。
        和B集团的W君在其集团下属一间会所用午饭时,有两位妇人进入餐室,K君一面与其中一位打招呼,一面向我介绍:“这是前总理的秘书长。”随后,S集团总裁的S君,则是在喝下午茶的席间,为我介绍前财政部副部长。
        处于这个庞大的圈子的人,有着良好的海外留学背景、操着与泰式口音浓重的学者大相径庭的标准英语、体面地保持着他们的风度、作派和涵养,自然地延展着他们的触角。
        在国内时,我会对英国教育制度下长大的泰国总理阿披实充满了幻想,会对他在泰国民主进程中所扮演的角色抱着极大的好奇。然而,他只是泰国精英社会典型的一员,只是比其他的Amat更有魅力,身家更为清白。
        这个圈子就是这么直截了当。
        无论他们是否滥用权力或是贪污腐败,精英阶层天然地成为社会的道德规范和模仿对象。然而,泰国社会对传统的高度认同并形成的政治文化,也在很大程度上压抑了民众的欲望。  
        “你可以想象阿披实和下层民众对话时的样子么?”S君对我说:“那么,你就知道他跟从北部农村出来的他信,在泰国政坛和泰国社会完全不一样的形象了吧。” 我恍然大悟。
        一位在泰国生活了32年,说着流利泰语和中文的美国人J先生对我说:“泰国社会的流动性,远不及中国,你几乎看不到不同层次人之间的流动。”
        与走过大锅饭年代、秉持着经济平均主义概念的国内经验不同,好像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
    但是,好像这在泰国社会并没有什么不对,人们都是微笑地接受这个不平等。当接受别人服务的时候,得到的不是职业化的笑容,而是他们从心底认为你比他们尊贵的微笑。

       国人常常会把泰国简单粗暴地说成是被精英把持的官僚政治国家,被军人干政操纵的国家,被民主制度搞得乌烟瘴气的国家。带着这副外科手术似地解剖的冷血态度,去评判,似乎什么事情都是一个非对即错的答案。
        但是,他们是鲜活地以那种与我们不一样的方式活着的人。
        亦或,我们会对泰国有种小资文青般的怆怆然。即便是在经历了曼谷4月至5月的那场冲突、流血和死亡后,在经历数十把M16以战斗准备姿势从不同空域对准自己所处位置后,在身边从街头政治领袖到普通抗议者都说“We are ready to die”后,我也是痛苦、悲伤、纠结于制度带来的暴力。
        然而泰国精英社会的态度、行为和选择,远远不是用利益集团对自身利益的维护来简单解释的。
        Amataya(泰语:官僚政治)不单单是说衙门办事情冗杂没有效率、也不单单是说政治精英和技术官僚阶层获得巨额的政治、经济利益,更深层次的,是说谁能够参与到对国家统治和国家管理中去。
        现在,泰国有相当一部分民众,站出来说:“We want to have a say.”其中,包括1500万仅受过低等教育或者没有受过教育的人。
        “民主就是,不论你是富人还是穷人,都有权力参与到政治之中,”还是那位S集团的总裁S君对我说:“不过,我不评价这是否正确。”
        这时两种声音跳了出来。
        “你能想象那些没有文化的人知道该怎么治理国家?他们知道什么是民主制度?他们的选票还不是被那些居心叵测的政客所利用,然后来贪污?美国人的那一套不适合我们泰国。”
        “我们或许没有文化,但我们不是傻子;我们已经受够了被决定的命运,无论对错,我们现在要决定自己的命运;政客们都是贪污犯,我们宁愿选择那些关照我们的贪污犯。”
        这两种声音,随即趋向黄的一端,或者红的一端。
        1997年宪法,可以说是一个阶段性的产物,它至少在制度上保障了一人一票,因此也被称为“人民的宪法”,也是被红衫军所坚定拥护的。但对于黄衫军来说,一人一票并不适合现在的泰国,故而要求国会席位中的70%被任命,30%被选举。
        社会的演进和制度的变迁,在被不同的手推着,虽然有些手试图把它拽回1973年的学潮之前,但更多的手把它向前推着,只是在往不同的方向推。
        与阿披实的交流中,我清楚地感受到他作为国家总理的担当。“不同的民主国家有着不同的选举制度”;“随着多元化的发展和不同的意见,很难对政治制度的改革达成共识”。这些话,并不能简单地理解为阿披实客套的说辞。
        即便是微观的个体,我们也很难说自己对社会的认识已经成型,它会随着经历和认知的推移而改变。
        一位73岁高龄的曾经的泰国共产党员L先生对我说:“我也在怀疑自己年轻时候的选择,如果社会要发生变化,它应该是一个缓慢发生的过程,而不是一个激进的过程。”
        Central World,是在5月政府镇压期间被红衫军烧毁的超级购物中心。许多了解内幕的人告诉我,它的总裁是黄衫军的支持者。然而在这次事件发生后,这位总裁在被烧毁的大楼前打出标语:“让我们忘掉过去,重新团结。”
        无论这些社会运动是否被打上标签、或被加以利用,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泰国,农村选民的政治意识正在觉醒,政治人口正从传统的大曼谷地区向外扩张。
        当生存已经被不太费力地满足后,人们多余的情感与精力,逐渐从娱乐和消遣中转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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