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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3岁老兵开微博讲抗日故事
    时间:2010/09/14 出处:现代快报
      会场内唯一能自由走动的人

      赵振英所在的国民党新六军,被称为国民党军队“王牌中的王牌”,军长廖耀湘是蒋介石的得意门生。1945年8月,抗战已接近尾声,蒋介石点名要求新六军进驻南京。他想用这支全副美式装备的威武之师,向投降的日本人展示中国的军威。

      1945年8月28日,赵振英的第一营从湖南芷江飞往南京。从跳出机舱踏上南京土地的那一刻,赵振英与他的士兵们注定将被载入史册——这是在历经了艰苦卓绝的8年抗战之后,第一支收复首都的中国军队。

      随后,这个军衔为少校的营长又被上峰委派,负责1945年9月9日日军投降签字仪式会场的警戒工作。在许多参战部队眼中,这个任务被视为 “中国参战军人的最高荣耀”。

      据赵振英回忆,投降签字仪式的地点,是在南京中央军校的大礼堂。从礼堂门口一直到外面的大街上,每隔50米,就竖着一根旗杆,用蓝白相间的布条包裹,旗杆上挂着同盟国中、美、英、法、苏的五面国旗。

      每根旗杆下,都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精神抖擞的第一营士兵,他们身着绿色卡其布美式军装,戴着钢盔与白手套,背军用背包,手持美式冲锋枪。为了防止走火,士兵的枪膛里并没有上子弹。

      签字仪式时,赵振英的位置在日本代表团投降席的左后方,他的士兵遍布整个会场,这些士兵的人数与站位,是赵振英在前一天就安排好的,并经过了再三演练。

      在签字仪式的10多分钟里,会场里唯一能够自由走动的,就只有赵振英一个人。他的任务,是时刻注意部下的军姿,防止出现意外。

      不到一分钟,微博粉丝破百

      赵老开微博,完全是无心插的柳。不过,在微博的世界里,很快就连绵成一片暖人心脾的树荫。

      9月8日,冰点周刊刊发了赵老的报道《老兵归来》,文章见报后,被几大门户网站转载,跟帖众多。于是,周五下午,我与赵老约好前去拜访,一是给他老人家送报纸,二是找出网上的跟帖供他阅读。

      到了赵老家,我在网上找出了和网友们的跟帖。老人家看得很高兴,哈哈笑着,合不拢嘴。然后,我又登录了我的微博,让他看看网友的留言。赵老的情绪看上去很不错,他看着看着就问我一句:“这个微博是什么东西?”

      我突然一激灵,“那么多人都在跟帖,向赵老致敬,为什么不给赵老注册一个微博呢?有了微博,这样的问候不是能更直接一些吗?”

      于是,我向赵老详细地解释了微博的功能,然后征求了他的同意,为他注册了一个微博。

      赵老多少还是有点犹豫,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习惯了做事谨小慎微,尤其是我在为他填职业的时候,写上“国民革命军新六军40团第一营少校营长”,他赶忙说:“这不好,这不好,这么写会出事吧?”

      我听着心里一阵难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和他解释:“您是抗日的营长,是我们中国人的英雄,这是您的光荣。”

      随后,我和一个在新浪微博(赵振英新浪微博 @赵振英)的朋友通了个电话,告诉了他有这么件事儿,电话那头,听得出他也很激动。后来,这个朋友告诉我,他在给赵老的微博加V的时候,“手都在抖”。我相信,这个发抖,不是其他什么原因,而是因为,他也是个有良知的中国人。

      微博注册好后,我就给赵老演示该如何操作,发了第一条微博:“大家好,我是赵振英。”但就在这个时候,让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新浪朋友的推荐,从出现第一个粉丝开始,不到一分钟时间,赵老的粉丝就迅速增加了100多号人,向赵老问好和致敬的评论也接踵而至,速度快得我都看不过来。

      我赶紧打开给他老人家看,赵老的眼神不好了,他只能戴上老花镜,然后再拿上一个放大镜,一条一条认真地对着看,还时不时乐呵呵地问我一句: “他们真的是在和我说话吗?”

      看着看着,赵老问我,这么多人关心我,我是不是也得说点什么啊,不然真过意不去。我说,那您就给大伙儿回上一条吧。

      曾被南京大学机械系录取

      赵老是民国的高中毕业生,在当时可算是知识分子了。要知道,当年他离开部队后,报考了浙江大学、南京大学、东吴大学等五所重点大学,这五所大学可都给他发来了录取通知书的,最后他选择了南京大学机械系。而且,在抗日时,他在军部当过好几年参谋,可以用英语很流利地和美国人对话,汉语拼音对他来说,实在没什么难度。

      而且,赵老的记性非常好,他对南京这座城市有特殊的感情,他一生最荣耀的时刻是在这里经历的,他的大学时光也是在这里度过的。2009年,他曾经回过南京。在日军投降仪式会场——现今南京中央军校礼堂旧址里转了转,他就指出了陈列馆里的几处错误。

      赵老记得,在受降仪式时,只有日军参谋长小林一个人走到中国受降席面前递交了投降书,但在陈列馆里的蜡像里,却是两个人。

      赵老还说,那些蜡像“看上去似乎太年轻了”。受降时,他都已经28岁了,而中国受降代表团的成员,如何应钦等,应该都是四五十岁的将军。

      只是,老人家刚刚学会上网,年龄大了,也看不清楚键盘,他只能用右手食指一个键一个键地按。在留言框里打出了:“我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恕不能一一回复。祝大家健康,生活幸福。”这么一行字,花了他将近五分钟时间。

      在时隔65年后,日军南京投降仪式会场警戒工作负责人,93岁的抗战老兵赵振英,终于堂堂正正,扬眉吐气地露脸了。

      我把微博的详细操作程序,写在了一张纸上,让赵老背熟,他托我转告博友们,以后每隔一阵子,就会上网看看大家的问候,写点东西。但他可能没有能力一个个地回复,我也在这里代他向大家说声抱歉。

      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一个93岁的抗战老兵开微博,在今天这个社会里,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而对于赵老来说,南京日军投降仪式,曾是中华民族的无尚荣光,这本该是少校个人历史上最为荣耀的一页。但在过去的数十年里,因为曾经的国民党军官身份,他曾受到过不公正的对待与侮辱,被打成“历史反革命”,判刑、坐牢,妻子被迫与他离婚。出狱后,老人一直蜗居在北京西郊的一处居民楼里,甚至一度以为这是段丑恶的历史,他的委屈与痛苦无处倾诉并决定永远将这个“秘密”烂在肚里 。今天,有这么多网友们向他表达尊敬之情,相信这多少能够抚慰一个暮年老人内心深处的伤口,也让他明白,他理应是这个民族万人景仰的英雄。

      (作者为《中国青年报》记者)

      递交投降书的,的确只有一人

      《公元1945年9月9日9时·南京》油画作者陈坚:

      递交投降书的,的确只有一人

      赵振英记得,在受降仪式时,只有日军参谋长小林一个人走到中国受降席面前递交了投降书,南京日军投降仪式会场旧址中再现当时情景的蜡像和油画《公元1945年9月9日9时·南京》有误。那么真实情况到底如何呢?

      记者决定前往中国战区日军投降签字仪式的现场,当年的南京国民政府中央军校大礼堂,如今的南京军区大礼堂看一看。在大礼堂宽大的大厅里,摆放着用仿真蜡像复原的签字仪式场景。左手边,坐了一排中方代表,右手边则是日方代表,中间站立着冈村宁次和小林浅三郎,他们面对着站立的何应钦,态度恭敬地递交着投降书。在这些蜡像的背后墙上,挂着一幅长6米、高2.2米的油画《公元1945年9月9日9时·南京》复制品(原作现收藏于中国美术馆),画面的中心内容与仿真蜡像复原的场景如出一辙。赵振英说,这幅画的问题就出在递交投降书的人数上,向中方递交投降书的日方代表只有一个人,而非两人,当年他就在签字仪式的现场,对这一幕印象非常深刻,不会搞错的。

      那么,作为油画作者、南京军区政治部文艺创作室的著名画家陈坚,他是依据什么来还原当时的历史场景的呢?陈坚告诉记者,在绘画这幅作品时,他主要参考了《中外记者笔下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一篇题为《日军签降一幕》的新闻稿。同时,他还缜密地研究了由南京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的《中国战区受降始末》一书,同时,多次前往中国第二档案馆查看、翻阅图片资料和新闻稿件。在此基础上,他于1993年动笔,耗时十年成稿。

      当记者提到赵振英的疑问时,陈坚笑了起来。他告诉记者,老人记得没错,当年签字仪式上,确实只有一个人向中方递交投降书,那就是日军总参谋长小林浅三郎。“绘画是艺术创作,要用艺术手法最大地表现主题。”陈坚说,冈村宁次签完字后,就命令小林浅三郎将投降书递交给何应钦。当时冈村宁次坐在座位上,作为日本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如果让他亲自递交投降书,在艺术上就更能表现出中方在经过八年抗战后获得胜利后的姿态。

      快报记者 张荣

      赵老微博开通两日,粉丝近两千

      截至昨日发稿,赵振英开通微博仅两天,粉丝已达到1957人,大家对这位抗战老兵传达问候并致以崇高的敬意。

      9月10日 16:29,当赵老一句“大家好,我是赵振英”出现在微博上,立刻引来网友关注,被转发了108次。

      对于网友的问候,赵老通过微博回复:“我看到各位在网上对我的希望和祝福。由于我在高中毕业时候开始抗战,所以能有这样一段历史。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尽管以后有各种的坎坷,我都无怨无悔。一个真正爱国的中国人,谁都会这样做!”

      他表示,“我感谢大家,我会按照大家的嘱咐注重身体,不辜负大家对我的希望。因为我打字速度比较慢,所以这个微博是我口述,由我孙子帮我打出来的。我也祝福大家健康,幸福!”

      一幅图片掀开一段历史

      在此前相当长的岁月里,连赵振英的子女都不知道,他们的父亲,曾亲历过中国百年历史上最为荣耀的时刻,并在其中担任了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

      然而无意之中,一幅来自异国他乡的老照片,以及一本写满签名的笔记本,打开了这个老兵尘封已久的记忆。

      发现少校

      后来发生的所有故事,都与2006年初春的那个晚上,晏欢点开那个陌生的网站有关。

      这个50岁的香港人,是建筑设计工程师,现居深圳。他外公潘裕昆,曾任中国远征军驻印军50师师长,先后参加过淞沪会战、粤北战役、缅甸战役,是战功卓著的抗日名将。

      2006年初春的一个晚上,晏欢像往常一样,在网上搜索与远征军相关的史料,无意间,他点开了一个陌生的美国网站。

      在这个网站上,陈列着许多与远征军有关的史料。一页一页翻下去,晏欢突然间发现了两件此前自己从未见过的物品。

      第一件物品是一幅老照片,照片上方有“陆军新编第六军军官俱乐部开幕纪念 民国三十四年十月六日于南京”的字样,照片的背景是一处假山,数十名中国军官或坐或站,其间还有几名美国军官,有人端着酒杯,有人叼着雪茄,姿势各异,个个脸上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神情。

      第二件物品是一个红皮的日记本,上面写有新六军许多军官的亲笔签名,晏欢从中发现了许多自己熟悉的名字。他们都曾是外公潘裕昆曾经的同僚或部下。

      晏欢很快联系上了这个网站主人,是一名美国人,叫尼尔·葛顿南。他父亲约翰·葛顿南,曾是新六军14师的一名美国少校联络官,于1986年去世。为了纪念父亲,2000年,尼尔建了这个网站。他把父亲从战场带回的所有资料和照片,一并放在上面。

      征得尼尔同意,晏欢将这两件史料翻译并转发到了黄埔军校网上,并开始寻找老照片上的这些军官。

      在此后数月里,陆续有数个照片上军官的后人联系上了晏欢。他们在网上看到了这张老照片,并一眼认出了自己的父亲。

      但让晏欢有些失望的是,这些照片上的军官本人都已过世。这幅照片背后的故事,或将永远成为一个谜题。

      然而,2008年4月,晏欢接到了一个来自北京的长途电话,长谈了一个多小时。接罢电话,晏欢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心中的这个谜题,终于“找到了最合适解答的人选”。

      电话是赵振英的儿子赵精一打来的。

      这年的春节,赵振英的一户远房亲戚来家中拜访。这对年轻夫妻对远征军那段历史颇感兴趣,他们在网上搜索老人的名字与部队番号,无意间进入了黄埔军校网,并看到了晏欢发表的帖子。在那个小红本上,赵精一看到了父亲的名字,尽管过了这么多年,父亲的签名依然没变。

      于是,赵精一辗转打听到晏欢的电话,并在4月的这个夜晚拨通了它。

      在此后一个多小时的交谈里,晏欢吃惊地发现,电话那头的老者,自称是潘裕昆的老下属,对于新六军与14师的事情如数家珍。更让他吃惊的是,老人还告诉他,自己曾是1945年9月9日南京日军投降签字仪式的警卫工作负责人。

      放下电话,晏欢“兴奋得全身发抖”。他决定,马上去北京,拜会这个重要的历史见证人。

      见证最荣光的时刻

      2008年5月1日,晏欢走进了位于北京西郊的赵振英家,也从此走进了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让晏欢震惊的是,在他带去的当时美国记者拍下的受降仪式老照片中,赵振英甚至发现了一个疑似自己的身影。

      这张老照片的主体部分,是中国受降席与日本投降席,但照片的左下角落,在一排士兵背后,站着一个面孔模糊的军官,身着马裤,脚蹬长筒马靴,腰间别着手枪,打扮与旁人明显不同。

      “这个人有可能是我。”在赵振英的记忆中,作为会场警戒部队的最高长官,为了彰显军威,在受降仪式前些天,他特意到会场附近的裁缝铺里,订做了一套马裤制服。

      少校变身工程师

      在没有遇见晏欢之前,家人从来都不知道,赵振英有过这么荣耀的历史。

      “我一直觉得这是臭史,是丑恶的历史。”老人的回答戳痛了晏欢,“你想想,要是不丑恶,后来为什么坐牢呢?好人能坐牢吗?”

      在南京受降仪式后,赵振英只享受了短暂的两个月的平静生活。国共两党的内战一触即发,1946年初,新六军奉调北上,赵振英也随部队一起进入东北战区。

      不过,这个少校营长已经厌倦了战争,他只想圆自己的大学梦。1947年,他参加了“留美军官考试”,并获得了沈阳考区的第二名。

      但他最终落选,不得不返回部队。历史的大手也把这支往昔的荣耀之师,推进了失败的深渊。1948年,新六军在辽宁黑山附近被解放军围歼,大部队被冲散,赵振英打扮成农民,趁乱脱离了战场。

      随后,他一路南下,一直到杭州才停住了脚步。此时,已是1949年末。旧政权已被推翻,一个全新的政权刚刚进入人们的视野。

      赵振英在杭州租了一间民房,开始准备考试。因为高中打下的底子很好,他报考的5所大学,都寄来了录取通知书,最终,他选择了南京大学,成为工学院机械专业1950级的大学生,并在毕业之后,进入了一家国营工厂,成为一名工程师。

      1966年,“文革”开始,人们在赵振英的档案中查到了他的历史,从那时起,赵振英便陷入了一场长达10年的噩梦中。

      93岁的老兵重逢28岁的少校

      通过一个在美国的朋友,晏欢弄来了一卷美国人拍摄的南京受降仪式现场的纪录片。2009年4月的某个下午,一个纪录片摄制组的人聚在一起,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资料,能够补充到即将拍摄完的片子里。

      胶片无声地转动着,重现着南京受降的种种细节。人们看到,在赵老此前描述过的裹着蓝白相间布条的旗杆下,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的面孔,在镜头里依次闪过。

      突然间,镜头里出现一个年轻英俊的中国军官的面部特写,足足有四五秒钟,他侧对着镜头,像是在给士兵们训话。之后,他的正脸转向了镜头。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人们突然异口同声地大喊起来:“天啊!这不是赵老吗?”

    来源:现代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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