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两岸之间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39年前,台湾诗人余光中用20分钟写就89个字的《乡愁》,使人们认识了他,也看到了他对祖国母亲的恋恋情深。“虽然只用20分钟写出来,这种感情却在我心中酝酿了20年。我只是把架子搭好,一段段很自然地就流淌出来了。”
39年后,已是耄耋之年的余光中受北京电视台网络中秋晚会《天涯共此时·月上紫禁城》之邀,再次来到北京。身材瘦弱却精神矍铄的老人站在节目录制现场——太庙红墙下,耐心地解答着一群记者后生们的问题,所有人与他的谈话还是从那“一枚小小的邮票”开始……
他谦和地笑着,嗓音温厚却坚定:“乡愁是一种普遍的人情,只要一个人离乡背井去远方,他就会有乡愁。但怀念故乡并不一定要愁,也可以是喜悦的。我们离开故乡,到外面去打拼世界,那就不叫离乡,而叫扩大故乡的影响力。比如肖邦,当年离开波兰,到巴黎去,你说这是波兰的损失吗?不一定,可以说是扩大了波兰的影响力。人们把我称为‘乡愁诗人’,而我现在更愿意把这说成是积极的乡思乡情,最要紧的是不要忘记故乡,而且为人一世要让故乡引以为荣。”
在写下《乡愁》22年后的1992年,余光中的双脚再一次踏上故乡的土地。一晃18年过去了,余光中已经记不清回来过多少次了。“少说也有五六十回吧。可以说,我的生命在两岸之间,所以我现在已经不写乡愁诗了,而写归乡诗。”他幽默地说。
然而,余光中生平所作1000首诗不止于乡愁。“乡愁诗在我的诗作中只占十分之一,我还写古人,比如李白、杜甫、屈原、史可法等,也写外国人,比如甘地。我也写亲情,写母亲、妻子、女儿。近年来,我还涉及了关于环保的话题。要爱国,也要爱整个人类,爱地球。我们的地球面临环境污染、气候变化,这应该引起我们的警觉。我希望读者们不要只看到一首《乡愁》,这应该是我与他们交情的开始,而不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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