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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都周刊:音乐节凶猛
    时间:2010/10/12 出处:南都周刊
      从4到40甚至更多,中国的音乐节数量在短短四年内轻而易举地翻了十倍之多,这还不算更多在酒吧、车库、仓库里上演的室内中小型音乐节的。而据摩登天空厂牌创始人沈黎晖预计,在未来的两年内,突破一百个是肯定的。

      南都周刊记者_ 罗小敷 实习生 朱江燕 李蔓婧

      10月1日,摇滚和朋克歌迷们在北京参加2004迷笛音乐节。

      刚刚过去的“十一”长假,长江迷笛音乐节、摩登天空音乐节、丽江雪山音乐节、杭州热波音乐节,四大资格最老的国内户外音乐节品牌集中登场,在全国各地更有四五个名目不同的音乐节纷纷上演。

      据不完全统计,今年全国大大小小的音乐节总数超过了40场,时间退回到2007年,全国不过屈指可数的4个音乐节,2008年大概有10 个,去年增至22个。从4到40甚至更多,中国的音乐节数量在短短四年内轻而易举地翻了十倍之多,这还不算更多在酒吧、车库、仓库里上演的室内中小型音乐节的。而据摩登天空厂牌创始人沈黎晖预计,在未来的两年内,突破一百个是肯定的。

      音乐节热火朝天的背后,现实却是目前音乐节能赚钱的并不多,据沈黎晖估算还不到15%。一个音乐节从场地到乐队、舞美、后勤、保安等的投入成本少则两三百万,多则近千万,而门票票价目前大多还处在100-200元之间的低位,远低于国外音乐节上千元的门票水平,单纯靠门票收入根本无法收回成本。

      虽然如此,业内人士却乐观地认为,中国的音乐节市场已经形成。亏损下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义无反顾地进场?户外音乐节这门生意究竟如何赚钱?从筹划到演出结束,音乐节的操作链条是怎样的?中国音乐节的前景如何?音乐节是否是一向“苦大仇深”的中国摇滚乐的救世主?

      谁在造势

      2004年迷笛音乐节首次在户外举行。三万名摇滚乐迷从全国各地拥入北京雕塑公园,一个坐在爸爸自行车后座的小女孩问她爸爸:“今天是什么节日?”她爸爸回答说:“今天是雕塑公园的疯子节。”

      在这个万人大PARTY上,有啤酒,有舞蹈,有漂亮姑娘,有音乐,喝高兴了,男生把女生高高抛向空中。从创办至今,十一年的成长经历,迷笛音乐节凭借拥有中国最纯正的摇滚气场和最具范儿的专业听众,被誉为“中国的伍德斯托克”,崔健称之为“全国唯一因为音乐的音乐节”。迷笛音乐节成为中国摇滚人的精神图腾,每一年的迷笛音乐节成为许多人必去的朝圣之旅。

      而在2000年之前,中国尚无大型户外摇滚音乐节。将西方户外摇滚音乐节首次引进中国的迷笛音乐学校校长张帆,当年写下“2000迷笛音乐节宣言”时,完全没想到迷笛音乐节能有今天的规模,“当时只是想在国内找个地方乐一乐”。

      2004年,迷笛音乐节迈出商业化道路的第一步。这一次场地费、舞台费等共投入了30万元,为了收回成本,张帆决定开始出售门票,十元一张,也就是从此次开始,参与演出的乐队也开始拿报酬。

      2007年,知名音乐厂牌摩登天空在北京海淀公园推出首届音乐节,设有4个舞台,邀请到了超过120组乐队艺人参演,其中不乏一线明星,一露面就打出了更时尚与流行的口号。其音乐公司的成熟市场运作背景与音乐品位,打破了由迷笛长期一家独大的中国音乐节格局,并引爆了自2008年起音乐节在中国的一次集中井喷,从当年的10个一下子增加至今年的40多个。

      其创始人沈黎晖估计目前的户外音乐节中,真正有自己品牌的音乐节可能只占30%,剩下的70%是由政府或者民间投资机构主导的。他分析现有的音乐节可分为两大类,一种是“走市场”的,即完全由音乐节的专业制作机构自己投资,通过票房和商业赞助来拿回成本和盈利;一种是“走政府和相关的行业比如地产等”的,即有政府或民间合作方的投资,音乐节的制作机构从中获利,投资方从中达到自己的宣传目的等。也有中间地带的,但最终可能都想走向市场。

      乐队普遍赚钱了

      新裤子乐队是各大音乐节上的常客,今年他们差不多参加了十几个音乐节,为了保持低频率以吸引乐迷,甚至会有选择地去一些。“这两年一夜之间突然摇滚乐走入地上了,成为了泛主流音乐,特别有意思,反而流行的歌手没法儿上音乐节……”主唱彭磊在一次访谈中感慨音乐节给乐队带来的生存机会。

      由于音乐节的兴起,国内大部分乐队的身价在这两年有了大幅度的上涨。去年一年木马乐队参加了八个音乐节,“五一”、“十一”这些长假基本都在赶场子,经纪人YOYO回忆2005年时自己带的一个乐队,一年也就接了两三个音乐节演出,那时候大家还觉得挺能赚钱的。如今,一线乐队的报价去到两三万,最低的也有一万,这在以前是绝对接不到的。

      据业内消息,2009年张北音乐节左小祖咒的报价不过五万元,但今年长阳音乐节的报价就已经去到十四万。崔健的报价更是高达二十多万。报价在十万左右的乐队是最常见的,如张楚、何勇等等。虽然这些数据可能因为各种因素而有误差,而且音乐节主办方实际能给到的往往也会大幅度削减,但这繁荣的报价背后可窥见音乐节给一向“苦大仇深”的中国摇滚音乐带来了新的机会。

      沈黎晖曾感慨,如果某某乐队还能坚持下来,终于可以赚钱了,每年收入至少几十万,这是很普遍的现象,可惜很多乐队没有坚持。

      自从有了音乐节,除非发新专辑,乐队经纪人会刻意减少乐队在酒吧的演出。一方面是利益上的考量,演酒吧专场是需要与场地方分票房的,在酒吧演一场可能票房收入有一万块钱,但还要跟场地分成,分完就一万不到了;一方面是为了积累期待度,增加音乐节的票房号召力。

      此外,乐队上音乐节的哪个时段也是根据乐队的分量来决定的。晚上七点现场灯光亮了后的时段、八点钟以后会安排给比较好的乐队。如果是三天的音乐节,晚上八点钟以后一般都是一线乐队。压轴演出当然是留给分量最重的,国内的乐队中如果那天有崔健在,不会有人在崔健后面演。

      木马经纪人YOYO认为一个乐队参加音乐节的多少,以及在音乐节做压轴表演次数的多少,代表了他们在这个市场上的地位,也直接影响到一个乐队的身价。比如说在给商家介绍乐队时,如果参加音乐节不多或没有,这是很没有说服力的。所以,即便摩登天空音乐节给新艺人的费用很少,几乎就出个车马费,大概一两千左右,但对于艺人来说,即使不给钱,他们也是想参加的。所以对于一个新的乐队来说,如果他们找到一个资深的经纪人或业内有很多资源的经纪人,是很有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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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乱正在进行 洗牌即将开始

      经过未来四五年的一轮洗牌后,从乐队到主办方到投资机构都将有新的局面出现,中国音乐节的格局将形成稳定的、为数不多的、成熟的音乐节品牌。

      2009年5月5日,迷笛音乐节在江苏镇江举行。崔健带领乐队作为第一天压轴登台演出。

      2009年8月9日,张北草原音乐节第2日。
    左小祖咒献唱《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全场歌迷跟唱。

      首届张北草原音乐节因有许巍、新裤子乐队等著名艺人登场,
    吸引来自全国的众多摇滚歌迷到场。

      2008年10月1日,北京迷笛音乐节。全国甚至海外来华的众多热爱音乐的人士都已经把
    一年一度的迷笛音乐节看做是他们真正的节日。

      2009年5月,迷笛音乐节首次从发源地北京移师镇江举办迷笛镇江分站,数万名乐迷聚集。

      2007年10月2日,摩登天空音乐节在北京海淀公园举行。

      2009年,摇滚乐迷朱七发现这一年的户外现场音乐节突然雨后春笋一样多起来。对他来说,只要有机会他都会照看不误,自己也好像是在赶场子一样东奔西跑。然而,一年下来,朱七却感觉审美疲劳了。音乐节只多不少,阵容却都是重复的,来去都绕不开崔健、许巍、郑钧、谢天笑这些名字。

      例如在今年苏州音乐节举办的同时,广东清远也在进行牛鱼嘴山水音乐节,痛仰、脑浊两支乐队同时受邀两个音乐节。而在接下来的张北、鄂尔多斯、北京地坛公园等音乐节上,苏州音乐节的绝大多数乐队都会重复出现。

      作为音乐节的老观众,这些阵容雷同但并没有提供更多有吸引力服务的音乐节已经越来越无趣。除了乐队阵容的重复,许多音乐节的操办也很急功近利,张北、牛鱼嘴都出现过混乱不堪的局面,极大地伤害了音乐节的乐迷,在张北音乐节后,豆瓣上就出现了个“控诉张北音乐节”的小组。面对名目繁多的音乐节,朱七再没有当初的冲动了,他开始精挑细选自己要看的音乐节。

      十个有一个赚钱

      摩登天空厂牌建于1993年,自从进入音乐节市场后,短短三年时间,音乐节的营业收入已经迅速超过艺人经纪、唱片制作与发行等业务,占到公司总营业额的50%。公司目前有20多名员工轮轴转地操作一年中的几个音乐节。

      按照一个音乐节的市场培育周期,摩登天空旗下的音乐节基本上开始的两年需要培育市场,要赔钱,第三年可持平,第四年开始赚钱。厂牌创始人沈黎晖放言,“我们可能是最赚钱的音乐节,如果有排前十名的话,我们今年做了四个音乐节,可能前十名都会有我们。”

      在这个音乐节的跑马圈地时代,继推出摩登天空音乐节之后,摩登天空在内部形成了三条音乐节主线。一是将摩登天空定位为亚洲顶级音乐节,只限在北京或上海这样的超级城市举行,在艺人规格、制作水准、门票价位上都向高端发展。另一条线就是2009年推出的摩登天空草莓音乐节,并将其以连锁的方式做大,定位为国内最大的航母级音乐节,今年“五一”期间的北京草莓音乐节达到10万人,西安约3万人。明年草莓音乐节可能做到5个以上,扩张到各个一线二线城市,未来可能一年有10个草莓音乐节。最后一种便是与政府及民间投资机构合作的音乐节。

      票房和赞助是音乐节的两大收入来源。另一个国内音乐节大牌迷笛则声称它的收入几乎全部来自票房。其创办人张帆的解释是,为了保证迷笛的精神文化气质,绝对不接受商业冠名,不在现场做过分的商业推广,不会将摇滚音乐节做成一个产品的推广会。资金赞助的回报,可以是在音乐节的宣传手册做广告或在音乐节的音响上打logo。

      木马乐队经纪人YOYO分析认为,为什么摩登天空能允许一辆大众汽车摆在舞台上,而迷笛无法接受在舞台后方打出商业赞助方的logo,这是由音乐节的不同气质决定的。而商业赞助对音乐节的选择也是有自身的考虑的,商家更倾向于时尚气质的品牌代言,所以国内的摇滚乐队想跟主流品牌合作还是很难的,因为摇滚乐队的形象气质以及带来的商业价值和影响力都比不上主流艺人。

      目前市场市面上的音乐节大多为三天左右,也有长达十天的城市音乐节。一般来说,一个音乐节的投资成本大概在200万至1000万之间,大致分为三大块。一是乐队报酬,占到整个投入的三分之一多,但如果是请国际大牌明星,音乐节的主办方在投入上可能会稍微倾向于乐队;音乐节的制作费包括设备投入、舞台搭建、灯光音响、后勤保安等等,占总成本的比例也大概在三分之一;剩下的是各种名目的杂费,每一项的费用可能不多,但算下来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沈黎晖估计目前市面上的音乐节中有百分之十到十五的在赚钱。剩下的百分之八十五不一定是亏钱,而要看亏谁的钱,不一定是音乐节制作方在亏钱,可能音乐节没挣钱,但是是投资方在亏,制作方本身其实是挣钱了。而投资方的目的可能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推广。

      监督归警察,安保归保安

      “跟登山似的”,“跟脱了层皮似的”……

      对于最早在国内办音乐节的人来说,赚钱并不是最难的事,最难的是拿到演出的批文。

      从2000年创办至今,因为各种因素,迷笛音乐节至少有超过3次在公布演出消息后遭遇延期、更改场地等变故。2003因为“非典”被迫推迟演出;2004年因为密云灯会踩踏事故死了十几个人,所有的大型活动都取消,也拖到“十一”再办;2008年因为奥运会,演出前十多天才拿到批文。

      2005年迷笛音乐节在海淀公园举行,最后拿到批文是临开场的前一天,而且所谓的批文也是口头通知,没有正式的文字批文,“政府不敢盖章签字,怕出什么事。我们也理解,他们是公务员,音乐节出了事他们的工资就没了,铁饭碗没了,退休金没了,孩子上学没了,医疗金没了,国外音乐节也一样。我跟国外音乐节的组织者开会研究探讨,他们说最难缠的也就是警察。”

      奥运会后这两年,随着音乐节的逐渐增多,政府审批也不断在放开。音乐节现场的警察都被要求呆在警卫处,因为国家有明文规定,公安机关对大型活动起督导和监督作用,真正的安全是谁主办谁负责,主办方一般通过聘请专业的保安公司来做安全保障。迷笛音乐节每届花在保安这块的费用有十五六万,其中包括X光机、安检门、安检员、保安员等等的费用。

      让张帆欣慰的是,越来越多的地方政府也开始对音乐节持开明态度,甚至出现由政府出资、音乐节品牌制作的音乐节。2009迷笛镇江音乐节就是这样一个操作,镇江政府出资邀请迷笛音乐节移师镇江,打造地方城市名片,今年改名为2010长江迷笛音乐节继续进行。对于迷笛音乐节首次从京城出走,实行异地操作的模式,外界担忧削弱迷笛音乐节的固有精神,成为政府宣传的手段,但张帆对此并不担忧,他认为只要事前有充分沟通即可。

      爵士上海音乐节就是一个典型案例,因为得到上海市静安区政府的支持,负责人任远清往年的成本投资约80%,今年政府支持力度大一点,投入降至50%,800万的总投入只需要自己掏400万。

      洗牌是必须的

      任远清用“大跃进”来形容这两年音乐节在中国的发展,他认为这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是好的,中国确实需要更多音乐节,但不好的一面是各种投机者也趁机而入,临时拉点资金凑点人就做起了音乐节,把音乐节纯粹当做赚钱的投机项目。甚至有些音乐节主办方为了营造盛况,不惜虚报夸大参与人数规模,场面上明明只来了1000人,硬要说成来了三五万人。

      200万元或者更少的投资便可做一场音乐节,音乐节的准入门槛相对较低,行业规范又处于缺失状态,在这几年音乐节的井喷中,也出现了不少操作混乱甚至叫停的音乐节。广东牛鱼嘴音乐节上,新裤子、同样等亚洲乐队集体缺席。之后主办方发表声明称,部分乐队到了现场没有演出,是因为下雨造成音响设备受损,而脑浊乐队是因为贝司手胃疼无法上台,痛仰原本作为压轴演出,但由于当时时间太晚的缘故被迫取消,但有知情人士透露,新裤子没有演出是被主办方停掉了,而痛仰乐队也是一直在酒店等着演出。

      多次带乐队参加音乐节的经纪人YOYO说,有些音乐节的主办方非常不专业,给他的设备清单他根本没看,也没准备,还都是重要的事情,比如有键盘,没有键盘架,根本没法弹。现在好多了,但是后勤还是做得不专业,对经纪和乐队来说都是一件麻烦事。

      “现在很多音乐节的团队是先有个项目,然后临时拉点人东拼西凑下。”张帆介绍,迷笛音乐节现在是30多个人的团队,包括媒体总监、市场总监、现场场地总监、招商总监、安全总监等,是一个稳定的机构,一直在运转。

      沈黎晖认为目前中国音乐节的发展速度超过了艺人的发展速度。摩登天空音乐节为了降低重复率,在乐队阵容构成中以两头为主,一头是大牌的包括国际上的艺人,另一头是新乐队新面孔,中间力量也会有,比如用后海大鲨鱼等这些观众比较熟悉的乐队来保障票房。

      提供多种音乐选择,来开拓乐迷也是方法之一。西湖音乐节今年邀请了一位国际上的音乐人,60岁的老太太,在专业歌手中有较高的知名度,但其实对于普通乐迷来说是很陌生的。其负责人张征说在世界范围内寻找有更多艺术价值的音乐节是西湖音乐节以后的主要方向之一,这样做的目的一是提供更多种音乐的选择,另外也希望能由此形成西湖音乐节的自有特色。

      虽然音乐节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业内对音乐节的总体趋势还是一致持乐观态度。张帆认为经过一轮洗牌后,从乐队到主办方到投资机构都将有新的局面出现,有一部分会在大浪淘沙中出局。未来中国音乐节的格局将形成稳定的、为数不多的、成熟的音乐节品牌。沈黎晖预测这个过程大概需要四五年,能活下来就活下来,而那些政府给钱做的,如果三四年了还没做成自己的品牌,估计政府也不会一直这样扶持下去了,自然就被淘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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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户外音乐节,生于城市,长于自然

      户外音乐节就像是荷尔蒙分泌过盛的年轻人,是个有趣的矛盾体:它是城市文化的产物却又是反城市文化的,它产生于城市当中却偏偏要渴望大自然的舞台。

      1969年美国伍德斯托克音乐节。

      户外音乐节的梦想始于上世纪的伍德斯托克。从那时起,激情四射的演出舞台、奇装异服的年轻人和露营者搭建的“帐篷城”就成为了户外音乐节的标志。户外音乐节就像是荷尔蒙分泌过盛的年轻人,是个有趣的矛盾体:它是城市文化的产物却又是反城市文化的,它产生于城市当中却偏偏要渴望大自然的舞台。

      于是,户外音乐节也不仅仅是属于热爱音乐的一小撮人,在温暖阳光和清澈星空下有音乐、啤酒、树林、草地、湖水,还有激情、赤诚、浪漫和友爱,真实的感情伴随着音乐自由地燃烧和释放,这就是户外音乐节,它曾一度被称为“掀开屋顶的音乐”。在这里,音乐不再是音乐厅里可望而不可即的高贵艺术,而是人人可以倾听可以参与的自由天堂。自1967年6月18日世界上首个大型摇滚音乐节“蒙特利”在美国旧金山落幕以来,户外音乐节如燎原的星火,逐年蔓延到世界的各个角落。

      美国

      伍德斯托克音乐节

      Woodstock Music Festival

      1969年8月15日到18日,将近50万人造就了一场“爱与和平”的音乐盛典。几个年轻人看到摇滚乐在青年人中的影响,以“爱与和平”为口号,在纽约州北方的伍德斯托克小镇附近举办一场音乐节。演唱会的阵容包括那个时代大部分的民谣和摇滚巨星。歌手们在舞台上日夜轮番上阵。台下的年轻人在雨后的泥浆中歌唱跳舞,在河中集体裸身洗浴,在草地上实践“做爱不作战”。

      美国

      奥兹音乐节

      Ozzfest Music Festival

      由美国重金属音乐的“教父”、“黑色安息日”的主唱Ozzy Osbourne于1996年创办,在Ozzy的召唤下,当时硕果仅存的几支重金属乐队纷纷在Ozzfest上亮相。1997年第二届Ozzfest 上,PANTERA、MACHINE HEAD加盟其中,BLACK SABBATH更是以原始阵容重组后亮相Ozzfest。自此,Ozzfest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美国乃至全球规模最大的重金属音乐节之一。

      英国

      格拉斯顿伯里音乐节

      Glastonbury Music Festival

      被称为“英国的伍德斯托克”,世界上规模最大的露天音乐节之一,位于英国阿瓦隆岛。农场主迈克尔·艾维斯与吉恩·艾维斯于1970年创办。上世纪70年代,Glastonbury的主题以嬉皮文化为主,进入80年代后,它吸取了更广泛的文化内涵,规模也急剧膨胀起来。Glastonbury 在90年代初期经历过短暂的混乱和暴力,但是在近40年的历史中,它始终呈现出一种积极、热情的状态,其独特的音乐氛围深得摇滚乐迷的喜爱。

      丹麦

      洛斯基尔德音乐节

      Roskilde Festival

      与英国的Glastonbury音乐节并称为欧洲最大的两大年度摇滚音乐节。1971年由两名高中生创办,1973年开始由 Roskilde慈善机构接手。1972年的Roskilde三天内共吸引了45000名观众和25支乐队参加,此后又吸引了蜚声全球的U2乐队参加。

      日本

      富士摇滚音乐节

      Fuji Rock Festival

      富士摇滚音乐节从1997年开始,每年7月下旬至8月上旬在日本新泻县苗场滑雪场举办。现在一般简称为富士摇滚(Fuji Rock)。作为日本摇滚盛事的先驱,该音乐节每次都有超过200组日本国内外的音乐人参与,是日本最大规模的户外音乐活动。

      德国

      重金属露天音乐节

      Wacken Open Air

      以有大量不同风格的极端金属和重金属乐队的参与著称。音乐节每年在德国北部Schleswig-Holstein的Wacken小镇举行。 2007年,有70000人次参与,吸引来自全世界各地的各类型的金属迷,例如黑金、死金、能力金属,以及民谣金属等。该音乐节1990年首次举行,当时只作为德国当地乐队的小聚会。1998年后,该聚会变成了欧洲金属一年一度的大型音乐节,包括来自欧洲、北美以及澳大利亚等国逾70支乐队参与。

      芬兰

      赫尔辛基金属音乐节

      Tuska Music Festival

      芬兰语中,Tuska指“痛苦”。创立于1998年,是芬兰本土最大的金属音乐节之一,于每年的六月底七月初在芬兰首都赫尔辛基的 Kaisamiemi公园举行,随着每年音乐节阵容的不断扩大和丰富,几乎所有金属摇滚爱好者知晓的欧美乐队基本上都参与了以往各届的演出。

      巴西

      巴西里约摇滚音乐节

      Rock in Rio

      作为每年巴西狂欢节的压轴节目,里约摇滚音乐节总能吸引世界上众多的大牌乐队,其中就包括诸如枪花、铁娘子、活结、金属乐队等一线乐队。随着音乐节的名声大震,主办方已不局限在巴西举办,近年来已在欧洲等地成功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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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帆:音乐节是社交

      那些没有品牌的音乐节才只能靠乐队,迷笛音乐节不请某些大牌我们照样很多观众,音乐节是社交,如果大家都知道迷笛音乐节聚人气就都会来。
      张帆

      迷笛音乐节创办者、迷笛音乐学校校长,2000年在校园内举办第一届迷笛音乐节,首次将西方户外摇滚音乐节引进中国。

      作为中国最大摇滚音乐节的创办者,张帆在摇滚圈内被亲切地称为“校长”,他的外形和谈吐让很多第一次见他的人都觉得意外,“张帆是很被尊敬的一个人,他的气质是非常不摇滚的,有一种文质彬彬很儒雅的感觉”,木马乐队的经纪人YOYO对张帆的印象代表着大多数人的想法。

      被认为“非常不摇滚”的张帆,其实学生时代恰恰是个摇滚愤怒青年,在人大附中读高中时与人组乐队参加人大第一届歌曲赛,他与乐队一起在台上自弹自唱了八首歌,其中有一些摇滚歌曲,当时还是1985年,年级组长被吓得半死地将他们从台上强行拉了下来,但是他们的表演还是获得了大赛的第一名。

      大学毕业后张帆原本想自己组乐队做歌手,买了一堆设备,因为没什么事儿可干,他常常到当时专售乐器设备的迷笛公司,借着帮忙的机会玩设备,后来阴差阳错地就受邀成了迷笛学校的第二任校长。学校1993年年初成立的,当时张帆26岁,迷笛学校一方面做迷笛设备培训,另一方面做摇滚学校,在校学生规模一直保持在三四百人左右。

      在张帆的手机短信里,存着一些迷笛学校的学生发来的短信,诸如“校长,请问邮政银行在哪里?”、“食堂菜经常翻炒,挂羊头卖狗肉”等等。在新生开学典礼上,校长张帆会在大会上公布自己的手机号码,让学生们有任何事情随时与校长直接联系。

      2010年9月20日,张帆从镇江回到北京。去年“五一”的迷笛音乐节接受镇江政府的资助,首次离开驻扎了十年的北京,移师镇江尝试异地操作。今年,“镇江迷笛音乐节”改名为“长江迷笛音乐节”,镇江政府投资500万,于国庆节期间再次举行。

      “迷笛音乐节作为国内第一个音乐节做到现在,其实对我来说这辈子做成了这一件事已经很骄傲,很知足了”,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很自满了,我觉得我这辈子干到现在可以收工了”。

      (以下为张帆接受《南都周刊》专访的口述整理。)

      “中国的摇滚圈子是最干净的”

      我最初是通过看国外音乐节的录像带知道有户外音乐节这么一回事的。1993年迷笛学校成立那会,我会找很多音乐节现场的录像带给学生们看。前苏联的音乐节特别多,还看过重金属音乐节的影片以及一些纪录片。那时候就很憧憬,觉得中国也有这样的音乐节多好。但当时只是想在国内找个地方乐一乐。这个想法提出来后特别激动啊,然后就去做了。

      现在回过头来分析,2000年的时候,整个中国除了迷笛学校还真是任何一个机构都做不了音乐节。那会儿如果想在一个大一点的场地做摇滚音乐会的话只能在学校里,如果在公园做肯定被“枪毙”,在中央音乐学院和北京大学肯定不可能的,在中学里更不可能。在迷笛校园里不牵扯到公安的审批,我们是打了个擦边球。第二,做音乐节没有乐队怎么弄?我们自产自销的乐队演出就解决了;观众呢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学生被我们“洗脑”让他们喜欢这种音乐,他们再找上他们的朋友,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没有投资方不行,但是迷笛学校本身还是有盈利的,我们自己拿钱来办音乐节,赔钱没问题,明年再办一次。

      当时的乐手都是很纯粹的,喜欢音乐,喜欢摇滚乐,想发表看法,想跟观众沟通,想把音乐作为自己的生命。当然也有很多不成熟的表现,有的人会在台上骂人。现在就很少,从2005年后一般就不会骂人了。可能觉得骂也没有用吧,出现了更多有建设性的东西,重金属的开始做一些比较温柔的音乐,比如痛仰这个乐队,音乐的前半场是比较唯美抒情的民谣摇滚、流行摇滚,但是到后半节还是重金属音乐,结合得比较完美。说明乐队慢慢在自我提高了。所以我觉得迷笛 11年了,迷笛跟乐队一起成长。观众其实也越来越多,现在我们音乐节每天有20000多人入场,但是最初的时候现场最多是2000多人吧。

      很多人觉得摇滚乐除了仇是没有爱的,不是。摇滚乐手在舞台上他是表现出仇视,在台下都是谦谦君子。真的,因为他也宣泄完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很多人见我第一面就说:“啊,你是做摇滚的?你做音乐节?”我说对啊,就是我这号人才做,咬人的狗不叫,不一定是长头发邋遢样,天天骂骂咧咧,脏了吧唧,混蛋一个才搞摇滚,真正搞摇滚的人是绅士,真的。这些摇滚乐队的人好人占99%。我跟崔健有一个共识:我们中国的摇滚圈子是最干净的,是所有的艺术界里最干净的一群人。

      “迷笛肯定能超过超女”

      现在最好的连锁音乐节是The Big Day Off,澳大利亚的音乐节,在澳大利亚的墨尔本、悉尼等六个城市巡演。其实迷笛以后可以做成巡回演出,但是一定要条件成熟。或者有很稳固的消费人群,可以投资不会赔本,或者有地方政府支持。

      我们可以推广文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一定要有地方政府支持才能去做,不能老让员工、公司赔钱,那员工吃什么喝什么。做一个音乐节可以盈利几十万,但是一个失误的决策可以赔偿百万,可能两年都没缓过来。所以要谨慎,不见兔子不撒鹰。

      在特色的保持上,与地方政府的合作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影响,因为做好了沟通—我们不希望他们的领导上台讲话,我们希望现场没有警察,他们同意了。我们希望是按照迷笛音乐节一贯的基因来发展,所以乐队的选择完全由我们而定,他们完全尊重我们。

      迷笛在异地的操作模式,我们能保证的是在长三角目前只在镇江,别的不做了。可能以后在中国西南有一个,西北有一个,华南有一个。也许也有香港音乐节。但是如果没有当地政府支持,我们也绝对不能去。我和老沈(沈黎晖)的机构都是私人机构,我们都还没有到大笔投钱大笔赔钱的时候。

      在中国,到目前为止,除了北京上海还没有一个城市培养起足够的观众群体,音乐节的消费市场还不够好,不像超女,到哪都很多人买票。我希望以后迷笛能超过超女,这是肯定的,年轻人都热爱这种文化,但是我们对年轻人对音乐的培养要有一个过程。

      “彼此尊重才能越来越往上走”

      我觉得中国的音乐节到了洗牌的时候了。洗乐队的牌,洗音乐节主办机构的牌,洗音乐节投资机构的牌。首先是乐队的洗牌,有些乐队一直标价很高,所以各个音乐节都不请他们,最后往往就出局了。

      这些乐队可能是很优秀的,或者自认为或者我认为,但是你没有这个市场号召力,因为我请你这个乐队的话可能能吸引五百个观众,但是我把请你这个乐队的钱请四个跟你差不多的乐队,这四个差不多的乐队可能可以吸引两千多观众,这很简单,这就是市场,全世界都这样。乐队要冷静,乐队不冷静,乐队的经纪公司要冷静,要脚踏实地去做这样才有更多的受众群,才能和更多的演出机构做朋友,彼此尊重才能越来越往上走。

      有一些机构很有钱,真想做音乐节,会不断地追加投资,可能有十年的长远计划,今年投200万,赔了明年还投200万,第三年投300万,直到把品牌做起来,而那些像炒股、赌博一样想趁机赚一笔的投资机构,赔了明年就不做了,这些应该洗掉。

      音乐节组织机构的洗牌,有一些没有经验的主办方做的音乐节,事到临头才发现完蛋了,都做不了,又没有经验又不负责任,又不虚心向我们请教。哪怕你问我啊,所有音乐节的主办方,我把我电脑里的所有东西都给他们。现在我起码是七八个音乐节的顾问,不挂名,就免费做顾问。摩登天空是我第一个做顾问的,然后是热波、张北……

      那些没有品牌的音乐节才只能靠乐队,迷笛音乐节不请某些大牌我们照样很多观众,音乐节是社交,如果大家都知道迷笛音乐节聚人气就都会来,品牌建设很重要。但是有些音乐节第一次搞,只好用音乐人来吸引,没有办法。

      我觉得音乐节也应该有个适当的行规,把价格适当地规范。我给音乐节做顾问时,都会给他们列一个注意事项的单子,并提供给所有的音乐节制作机构,包括团队的组织、一个音乐节有多少要做的事情、审批、怎么跟政府沟通都列出来,拷贝给他们,迷笛请的所有乐队的报酬是多少我都告诉他们。只有把乐队的价格公平透明,市场才能发展。合理的市场是统一透明的价格,彼此尊重彼此好好合作,这样全国的音乐节市场才能好好做起来,而不是说互相挖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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