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一口气发了这么多，晕了，睡去了

论坛：江湖谈琴作者：米米七月发表时间：2009-08-01 01:56
他真的就没找她，说一不二。话又不是你说的，你做那么绝干吗，真被他气得半死。
终于，忍不住了，小表妹打电话过来哭诉：“姐姐，你哪里来的桑叶啊。我的蚕宝宝全部拉肚子，挂了啊。”
“是不是天气太热变质了啊。”
“我一直放在冰箱里啊。”小表妹哭个不停。
小怎才想起，自己的一双丝袜从买来的那天起，一直还冰在冰箱里。会不会已经被她爸爸打汤喝了，她爸爸经常认错东西。
“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啊，比如辣椒粉。”
小怎努力想象蚕宝宝被辣椒粉呛出眼泪的样子，大概跟领子家的宝宝吃了辣椒的表情差不多。
“没有啊，我用保鲜盒另外装的。”
“恩，那好，我找人算帐去。”
结果，阿擂终于也等到了这个电话。
“死阿擂，你赔我的蚕。这么大的人，连桑叶都不认识。不认识就算了，还要幸口开河。你知不知道，害死了几条蚕命，你的双手沾满了血腥。”
小怎觉得自己比小表妹还嗲，还娇嗔。
“不要哭了，也不要小题大做，有什么事情，见面再说好吗。”
如此激昂，还以为他们都认识的一个什么人挂了。
“不要脸，谁要和你见面。你赔我表妹的蚕。”
“那也要你人先出来啊。”
“我不要出来，你把蚕从电话里递给我就好了。”
经过了漫长的死乞白赖，见面以后，阿擂告诉小怎，这几天不只蚕宝宝不好过，他也不好过。为了听到小怎的声音，甚至他还冒充了一个征婚者，捏着鼻子，给她打过电话，那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干这种事。”
“什么时候啊，什么条件的啊，我怎么没印象啊。”
“我冒充那个人，总算是领教了你出口伤人的本事，跟狂犬病人差不多。”
“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是听不得水声了，听见茶的声音我就想。”小怎抓住阿擂的手臂就是一大口，一个牙印刚好圈住了一个梅毒大疮。
这些天来，思念恩度的频率越来越低了，这是个好现象。有些喜欢这个如释重负的自己。
阿擂来了，幸福还会远吗。我要幸福，我要睡得安稳。可是，百般追逐，万般漂泊，幸福原来这么唾手可得。那么多弯路，都是白走了。
想去算命了，看看阿擂是不是真命天子。认识恩度的时候，她都没想过，因为恩度漂浮不定阴晴不定，时冰时水，对于算命的，也是个需要攻克的难关。阿擂不一样，他就摆在你面前，什么时候抓过去，总能抓得着，一团和气，而不是空气。
她外婆家有个房客叫卜算子，非常灵验。小宝这个人的存在，就是卜算子协助她妈妈算出来的，连小怎是哪个月失身的都算得出来。更别说哪个月来月经了。
去找卜算子呢，万一不讲职业道德，把这个事情说了外婆听，外婆又说给女儿听，那就难对付了。她妈妈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那种，过早的介入只会添乱搞砸。什么事情，到迫不得已才能让她知道，偏偏她自不量力，总想第一时间晓得。
那就随便找个算算吧。在算命一条街碰碰，有个人，除了算命还负责取痣修鸡眼治痔疮，艺多不精，一看就靠不住。这是件虔诚的事情，不能怠慢的。这人连手都没地方洗，会污染你的命运的。有些贼眉鼠眼的，更是玷污这段姻缘，干脆不算了。
最近街上挺折腾的，尼姑越来越多了，在街上示威喊冤，据说寺院新来了很多佛学院的学生，把这些本土的文盲尼姑给挤兑了，小怎小时候总觉得尼姑是和尚的老婆。
五星级酒店那个曾有人美言过她的喷泉，被倒了几车石头堆了几座假山，据说快倒闭了，很多员工来讨钱，干脆在停车场开起了锅伙，炊烟腾腾。
一个老太太穿红带绿，每天在肯德基门口蹦蹦跳跳，都可以替店员带领小朋友跳操了。她的纸箱子凳子棉絮一大抱，几乎要挡住肯得基的一扇橱窗。也不作驱逐，五百强就是五百强，挺宅心仁厚的。
一个女人，要伤多大的心，才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个负心人，现在又在何处风流快活呢。
很多失业人员只能在街上散发传单讨生活，有些人传单不发她，也许不适合她，例如壮阳的减肥的，她也会主动要。她想，多拿一张，发的人就会少一张，这样以来，他们就能提前一张下班啊。传单人员见她这么客气，歹念顿生，递了一叠给她，盼望她好人做到底，帮忙销毁，她马上拒绝了。
“我只能尽我那份善良啊，其余的管不着，你最好不要有侥幸心理啊。小心有人监督，传单都发不成。”
她估计那人要揍她了。
觉得自己真是个至情至善的好姑娘，边走边看向街道两旁的橱窗，不为那些新款服饰，只为看到玻璃上映照的自己。当然，人要衣服马要鞍，可穿十块钱的衣服也是种乐趣啊。她是能烘托衣服的，比如她能把二十块在展销会上抢购的一件衬衣，那种每年都会来的垃圾大会，穿成八百块的姿态，还有人竞相打听。她赋予那衣服意义，让朽木也能雕。
这一切多么好多么得意。
恩度，为什么，你就不能勤加欣赏呢。
现在好了，有人照单全收，不劳驾您欣赏了。多你不多，少你不少。
从此又可以抬头看天了，天上的那些云朵，不再组合成你的脸庞。
一个小乞丐又来缠她，阴魂不散，始终只能摆脱分秒钟。大话，始终只能说上两句。
也是这么大小的乞丐，腰那么高。当时她拿着一只冰激凌，那是春天里，来不及融化。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叫花子格外多，好象世界各地的叫花子来召开丐帮大会，比例快一比十了，和人群中公主的比例差不多了。虽然旅游胜地会议多，也不用都来吧。
据说世界上还有给乞丐办的杂志，分析各地经济状况、善良指数。
打开钱包，不巧，除了一百的，有个五块的，还有个十块的，还有五毛的。通常给个一块的最合适不过。五毛的，有些拿不出手，五块，有些舍不得。曾经在地道里给一个流浪歌手五块，毕竟，人家是流浪歌手，人家还在吹拉弹唱耗电，成本高一些。
冲城的唯一一条地道，因为设计失误，一下雨就成了蓄水池，十天半月都消不去。
把钱包关上。
小姑娘三五岁，缠啊绕啊打滚，竟然从胯下钻过去了，差点把她带倒在地。幸亏没穿裙子，不然内裤都要翻滚出来，庆幸今天穿了内裤。她有时候还会抱着你的腿，好象是被你遗弃多年独自成长又不小心认出你的女儿似的。周围的人都看得眼泪汪汪，要鼓励你们滴血认亲了。
“小心你长不高。”
小时候，被玩伴骑了一胯，吓了好多年，直到长上一米六以上才放心。还有一个说法，在家里打伞也是长不高的。
实在没办法，“五毛你要不要。”
小姑娘垫着脚，指着指别的票子，恨不得整个钱包都夺去。
   人太势利太薄情，就没意思了。顿时失去了平日的耐心，不与她做纠缠，她把五毛塞在她手里，扶开她让路。
   小姑娘不满意，指指她的冰激凌。
   “平时可以给你，可是今天，就是不想给你。”
   其实她可以说得委婉点：“姐姐有病的，给你吃你会传染的。”
小姑娘极度不悦，做了一个下流的手势，然后才走开。那个手势是让大拇指从食指与中指的缝里钻出来。
这下好了，发现原来她不是个小姑娘，因为脏和头发长，就直觉她是个小姑娘。
小怎气得半死，这孩子，怎么能这样，长大了还得了，得给他长个记性。
起先她是轻轻的，大概也就两三米远，跟着他。可能他从行人的眼光里发现了什么不妥，三两步跑了起来，小孩子灵巧，就要串上马路。她才反应过来，扑了上去，没想过她会跑不赢那个孩子。也很正常，从小到大，她就没跑赢过谁。孩子已经折向另一个路口了，又冲她做了那个手势。
一个孩子，做出那种手势，就算天真，不懂得其中含义，也让人觉得悲哀。她也无心再追了。行人忍不住朝她看，有的同情，有的不解，总不至于是她要打劫一个小叫花子吧。
冰激凌来不及吃，奔跑中全浇在自己的胸前，早知道就给他了，何必逞一时之气呢，还把自己搞成这个德性。
身边有一辆白色的车，很肥沃，车镜挺大的。她瞄了一眼，车里似乎没人，那时候急着照见自己的形象，才不管有人没人。
有点心理强迫症，是那种照起镜子来能照个把小时的人，以至于她奶奶看不惯了：“有什么好照的，乖的很。”
她爸爸护着她：“照个镜子有什么错啊，都不知道照镜子了，还是不是女孩子啊。”
她就照啊照，车徐徐地走她也跟着走，车停她也停。反正她还没看清楚自己，还没看够。实际上，由于追随镜子，相对静止，她也不知道车动了没动。
终于车主忍无可忍，把车镜收起来，像耳朵一样贴着车身。车窗放下来：“小姐，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我可没那么多钱给你赔，不至于自恋到这个地步吧。”
锐气大挫，她败下阵来，一种皈依我佛的感觉。也许是刚才追那个孩子，伤了元气，她无法咄咄逼人。总之，她在他面前，在她最虚弱的时候遇见他。一时温顺，也就一世温顺。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恩度。八次郎美其名曰，恩度，冲城佟大为也。虽然小怎不觉得佟大为有多帅，但是可以保证，恩度没有他帅。嘴唇有些像，肉肉的，有一小朵，挺清瘦的一个人。
实际上脱光了抱着他，没想象中的那么瘦，像个少年。
小怎还觉得，佟大为这个字，组合起来很像一个字，虚伪的伪，让人有些不习惯。还有一个字，比这个字还要假，就是小憩的憩，不觉得这个字很像甜心的错别字吗，看着特别不习惯。
车上不仅仅是有人，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轻言细语的，没注意。事后想起来，她就是那个尾数号码三个七的青争吗。
她那时候就存在了吗。既然这样，小怎何以要争个先来后到高低贵贱，直接妥协好了。
巧的很，小怎的号码尾数是两个七，少了一个。恩度，你跟七这个数字有缘吗。就像小怎，总是跟五有缘，也谈不上幸运不幸运。这就是注定她永远争不赢青争的原因吗。争强好胜的人，反而永远也争不赢吗。何况，她名字里就带争。我是争不赢她，很多都是命里注定的。
再次见面，原来他们并不是全无交集的，竟然是有一个共同朋友的，八次郎。他认识八次郎很久了，她也认识八次郎很久了，比他还久远，为什么，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见过她呢。
好象八次郎一直在他面前收藏着她，在她面前隐瞒着他。
提前知道他们迟早会搞在一起吗，所以拖延了又拖延。
有些庆幸，一直以来，她跟八次朗亲如姐妹，却什么关系也没有，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是埋下伏笔吗，是因为要遇见他吗。
八次郎，没染指于我，这回你总算是积德了。
他们觉得有些相见恨晚。
小怎惊呼：“八次郎的朋友，哪里有什么好人啊。”
“照你这么说，我们都不是好人啦。”
“此说法仅限于男人，我相信，他认识的那些女孩儿，都是挺好的。至于男孩，目前还看不清楚。”
八次郎绕过恩度问小怎：“小妞，挺识货的。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人家车了。”
说的哪里话，到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恩度开的车叫路虎。除了奔驰和宝马的标志，别的她什么都不认识，真是冤枉。最多她只像看美女那样，看哪辆车流畅，哪辆车宽敞。又不会开车，也没钱买车，要认识那么多种车干吗，老公会开就行了。
“求求你了，不乱说会死吗。”真的不希望，恩度也那么想，哪怕那么想一下，都不许。
“香车，美女。美女，香车。你不是美女，又如何懂得。”八次郎自我陶醉，“上次陪恩度去星城换车，坐在一辆好车上不肯下来，跟骑在一个好女人身上不肯下来，那种感觉，是一样的。神魂颠倒，难以言喻。”
“你骑过那么多女人，提起裤子就跑，是因为那些女人不好吗，还是因为你太烂，根本不配和她们在一起。也许你内心深处是极度自卑的，好好反省一下吧。”小怎将他踹了几脚。
不过话说回来，恩度应该是有车的。不然，她就会照错了镜子，要么遇到一个妇女被讽刺一翻，要么遇到一个老头子被调戏一番。
那么，我小怎，算是一个让人骑着不肯下来的好女人吗。那么，就把我骑去天涯海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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