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到处都是故事,就像电影一样,只是我们的脚步匆匆,无心停下来观看。
只是一些片断,没有前因后果。就是自己觉得有点意思,在这个城市,在某一个时刻,我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仅此而已。
溜边的小青年
说青年好像有点勉强,也许是我老了才有这样的感觉。20岁不到的浪荡岁月,是不成熟的人生,姑且称之为小青年吧。
溜边这个词,是老姚告诉我的,他年轻时代的江湖语言。打群架这件事,如今的人不会看见,但在70年代初期,是这个城市经常发生的事情。青春骚动,纲纪松弛,无所追求,传统的男女大防观念又禁锢利比多的宣泄,打架便是年轻人打发无聊生活的常事。那是个纯真的年代,没有黄赌毒,没有黑帮,仅仅是为了扎台型、车拉三等一点小事,就可以打一场群架。一帮人揣着家什,贴着墙边向另一条弄堂扑去。弄堂口总有些人整天站的,看见这情形,便喧哗起来:有人溜边,快去喊人准备。这样的小打小闹的群架,隔三差五就会来一次,但一般都打不起来,弄堂里人少,大家就逃回家门一关。外面来的人在弄堂里兜一圈,也就走了,然后便放风说是扫平了某某弄。如果弄堂里人多,便会在马路上对峙一段时间,贴身肉搏的情况很少发生,等到有人喊:文攻武卫来了,大家便各自散去。
以后看黑帮题材的电影,一伙人出去行动,好像也都是贴着墙边走。因此,当我看到这几个小年轻在南京路溜边,不由得朦朦胧胧地感觉像是《纽约往事》中的场景。我还没有看过台湾新拍的《艋舺》,影片介绍说也是讲青春岁月的浪荡往事,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溜边的场景?
不想去诠释这张照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读。我只是感觉到一点点非主流人生的况味,让我可以暂时离开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