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日又到了。
关于你的生日的最初记忆,是在很多年前的那夜,我把自己裹在绿色的军被里,一边听着高三新年前后朋友们聚会时候的录音,一边打着手电筒,给你写信。那时我的耳朵,就象戴了一副降噪耳机那样, 在那一群男孩子的合唱声中,我可以很容易过滤掉任何除了你的声音以外的声音。而你唱的那盘磁带,在那所有的歌里面,告别的年代,我每听一次,必然要落几滴眼泪。
而那时那夜,你在不算遥远的北京,在十七岁的最后一天里,终于完成了为自己写一首歌的愿望。你来信告诉我说,歌写得不好,所以就不给我看了。
不知道那是不是你一生里写过的唯一一首歌,不知道那首歌,是不是还躺在北京家里的某个角落。我从来没见过,从来没听到过,也从来没再问起。
离开北京以后,好像就几乎没再听过你唱歌。一直到今年二月,康州的大佑演唱会,我几次潸然泪下,不是因为台上的大佑,而是因为身边的你,那久违了的你的歌声,那曾经在十字头的年纪里,深深打动我的歌声。
岁月的流驶,使得很多东西都模糊了,然而又同时会把某些东西放大得越来越清晰,就譬如说此刻,想念你的我,又清晰地听到你在午夜的远处里唱,风轻轻地吹,夜沉沉的醉。然而我忽然意识到,大约已经很久了,这歌竟不再伤感。
我想你可能其实已经睡着了,我知道早上,你一定又要早起。睡吧,做个好梦,醒来的时候,可以在兵器里看见你喜欢的巧克力蛋糕。:P
绿色的是真的叶子。红色的是所谓的塑料巧克力 (Plastic Chocolate).
特别谢谢琪子。这个蛋糕改编自Rose Levy Beranbaum的蛋糕宝典。
Bittersweet Ropyale Torte (page 198)。
我做的是8英寸的巧克力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