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和精进
黄雯/
想堕落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的道德底线会时常扯着你的后襟,让你产生负疚感。负疚是很伤身体的心理病,但是没有也不成。堕落是个中性词,可能是你真的颓废掉,也可能是你隐藏着的一种姿态。你的本质是极为健康的,可你必须要有堕落的姿态,因为你无可奈何。
说说精进,正因为有了堕落,才会有精进的可能,就如一个弹簧的作用力。压制到极点,就会出现反弹。佛教里也讲究精进,让我迷惑的是,这里的“精进”从水平面升起是否可能。佛讲究的是平铺、宏大、圆顺,它的精进的作用力从何而来?
不管怎样,我很喜欢“精进”一词,它带着激情与理智,是一个混合球体在做有效率的运动。“精进”往往很少出错,它不同于盲动,是有理性的行为,而激情却包含其中。就如瞄准靶心的箭,没有偏差,力量、速度并进,朝向一个目标。这个过程非常有快感的,不易获得,很高尚,因此尤为可贵。
从某个角度来看,说一个人“堕落”,实际上是在赞美他了,因为他似乎已经具备了能够“精进”的潜作用力了。堕落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发生的,发生在精神洁癖者身上,是带着些高贵的;假如发生在低贱者身上,只是增加了一些污渍而已。
玩味词汇,是个有趣的游戏。可在佛教里,文字全都是扯淡,而我近一年来开始接触佛学,每个夜晚入睡前,都联想有一尊太阳在眼前,那个“小我”顺着太阳的光线攀爬,向太阳的中心迎去。这样的联想实际是想治疗我的神经症,它已经害苦我了一年多。我是个拿来主义者,只针对我有用的计策用心尝试,这说明我是个疑心鬼,始终对这个世界,包括自我将信将疑。
还是信仰问题,尤其当自我也开始动摇的时候,天旋地转,世界全部消失了。丧失意识简直太可怕了,原来人是那般脆弱,难道解决人的问题,还是要归为宗教?不管怎样,宗教解决了一个“思维困惑”的问题,佛教里的“悟”打碎了一切思维的逻辑,思维失去了力量。没逻辑、没思维了,我的毛病自然就好的多了。于是现在对思维只存“游戏”心态,不能过于认真,过于身体力行。
这就是佛教目前带给我最有用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