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莆田,2009.02.17
这里摘录一段当地人关于“僮身”的介绍:
“在福建莆田农村丰富多彩的庙会中,最能进入人的视线、刺激人的眼球、震憾人的心灵的就是“僮身”。“僮身”是经过叩堂由“菩萨”附身上堂,成了人与神相互沟通的一种形式、一个代言人。上堂后他是神,所以其行为举止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姿势和神情,偶尔的言语间传递出神的旨意;退堂后他是人,一样要为生计奔波,这种介乎人与神之间的“僮身”,通过各种庙会的娱神表演达到了娱人的目的。
由于“僮身”有其特殊的身份和含义,所以在选择“僮身”的过程中,各村都有一套程序,有的进行封闭式关戒训练选出,有的是经过吃素咒经宣誓确定,有的是由菩萨显灵直接指定。在诸的选择中,最为严格的是江口一带通过关戒禁身选出的“僮身”,它是根据宫中菩萨许愿要求培训新的“僮身”,在这期间全村10——20岁的几十个男孩子集中到一个大房间中进行全封闭关戒禁身训练。通过法师作法根据神灵旨意从中定出几位能翻白眼的作为人选,再到神龛面前宣誓经菩萨同意后新的一代“僮身”就产生了,其他人就只能当随童了。
叩堂,是“僮身”从人到神的演变过程,尽管各宫庙“僮身”在装扮上有很大的不同,但在仪式上大致相似。庙会开始前“僮身”先在案前闭目养神,十几个年青人围在一起不停摇铃打鼓,高声朗读不同神灵的相关经文。随着节奏的加快,“僮身”开始全身发颤不停摆头,突然大喊一声两眼发直,这时“僮身”右手佩剑左手比势,做出了一种异于常人的姿势和神情。不同的指法姿势表示不同的神灵,平时的人变成了此时的神,在随僮的呐喊中,在铃鼓的变奏中,在众人的簇拥中开始上堂。
“僮身”上堂,不同的自然村有着不同的传统习俗,大致有打铁球、穿银针、爬刀桥、摆棕轿等项目,在对火的祭祀中内容就更丰富了。有走火、跳火、踢火、吃火、撞火等表演,这种原始的散落在民间的民俗祭祀庙会,通过这些“僮身”超乎寻常的表演,让人们感受到通往远古的脉络依然存活,还有它存在的地壤和空间。由于“僮身”是神灵的化身,在表演中既要体现出超乎寻常人的举止和想象,又要符合现实生活中所能承受的极限。这种有形与无形、实虚相生所演泽出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话题来,也丰富了农耕时代兴化平原所特有的生活习俗。
卸堂,是“僮身”由神还原到人的一种仪式。仪式结束后,“僮身”便要卸堂。其仪式和叩堂差不多,只是所念的经文不一样。在卸堂期间,有的菩萨在人间玩得正高兴不肯卸堂,有的是本村的“社公”卸堂了,别村的菩萨又附在“僮身”上来看热闹。有的“僮身”卸不了堂会不停地咬破陶碗,这时法师就要不停地诵经叩求,尽管有时会多几个来回、但所有的神灵最终还是回到它该去的地方、“僮身”也会清醒恢复常态。看热闹的群众也会一波波地离去,宫庙又恢复原来的宁静。这种习俗源于何时,缘于何因,谁也说不清了。只知道明年的这个日子这个地方,又会开始一个新的轮回。” 延伸阅读原文《莆田风俗-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