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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 我注视着这个词
假装听不见人间的消息
如果我此刻睡去
那缓缓梦见的不是“天”
——而是“蓝” ---------------------------------- 时间 时间径直落下……
一张准确送出的报纸
沉浸于自身的现实
这个城市不会有一场混淆的美 我也不能同时完成五个人的作业
我流着汗，拖欠了书写与宁静
我在键盘上敲下“时”和“间”
让我害怕的词一再出现 我宁愿爱上去年消逝的风暴
我愿意——与复制的女人恋一场爱
在隔壁反复播放的电影中
游戏的肉身回避了纪律的击打 这是个试卷收拢的下午
好孩子果冻、一一、太子和水水
作为迟到者拉家渡，他多想成为自己的
一首诗，这一首不会比你们的更长
也不会更好，他只想
在性格的庇护下写完
——这迂回的时间之书 ----------------------------------- 春光乍泄 美是有罪的，对于罪
你又总不能无动于衷
我曾在夜间照镜，惊瞥
黑暗浮现出苏醒的脸
“不如我们重新开始吧！”
你心底的一句话
使我们一直走到了阿根廷 ------------------------------------ 与上次相对 “亲爱的，我们老地方见！”然后
约会我的女人在电话那边游走
太久了，以至我忘记了她是谁
这不重要，关键是
上次我们生活在何时何地
有多少轻佻的快乐时光
这也不重要，关键是
她将带来幸福还是麻烦
或者是一只陌生的红苹果
这是次要的，关键是
这个女人脸蛋是否漂亮、身材是否窈窕
她在几更出外观星，卜占激情的年限
当然这也是次要，关键是
当我见到这个女人，是相对无言
相拥而泣还是相视一笑？
整整一个上午我陷进沙发，苦苦地想 ------------------------------------- 无疾而终 无疾而终的人就是一个
将死而不死于万恶的老人
我目睹过祖父的死亡
他像一枚老果子滚进了一生的山谷
我含泪弯下腰去，想听见回声
而我听见了死寂！多年以后
我发现万恶的不再是死亡
是难于忍受对时间的等待 ------------------------------------- 女人现在，祖国现在 现在女人等车，距我10米
10米以内没有祖国
现在女人上车，车厢拥挤
祖国的兄弟姐妹团结一家亲
现在女人跟我说话，女人说真是有缘
我说伟大祖国辽阔大地相遇不容易
现在女人跟我回家，房子租在客村
我们穿过祖国建设中的大马路
现在女人脱掉外套，内衣荷花牌
标签表明祖国制造，价钱公道
现在女人躺下身，女人说起往事
一个女孩曾怎样保卫身体的首都
现在女人走了，下午已经过去
一个女人只会在“现在”有效
一个在下午有效的女人，现在
被我用作修辞祖国的时态 ------------------------------------ 重庆森林 可能是广州，可能在海口
当你再一次兽迹斑斑
当你再一次害怕夜里的火光
亲爱的，请相信我们身处丛林 要相信带墨镜的女子，独白的警察
他们见过我们一去不返的侧面
相爱的肉体在蓝调共和
落叶堆积着生病的人 那个掩面而泣的人不是我
我嘴角微笑，暗含着挑衅
请死神作证！我见过完美的猎枪
但我没见过死于完美的人 ----------------------------------- 荷花 我翻遍了字典中孤僻的生词
“荷花”，它不在
雨夜偷牛的人偷走了她的一生
在水边，我打着水漂，练习长大
我恋爱、写诗、深谙语词的道理
----“花朵的美是一种渺小的品质”
当喀索斯死去一万次
荷花，荷花，它不在 ---------------------------------- 春水流 春水流，渡口建在河边
春水流，过渡的人来到河边
春水流，等渡的人死在河边
春水流，1976年的人生在河边
春水流，催动春水的力
也催动村庄的年华 *末尾句改自托马斯之《催动茎管的力也催动我的年华》。 2000.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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