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一部分媒体人员先变成美作

允许一部分媒体人员先变成美作


南方都市报是出妖精的地方,前两年那里的娱乐头牌王小山先生,将自己的娱乐编辑生涯总结成集,出版发行后一阵热卖——用某企业的口号:我们一直在努力——于是今年就看到王小山的芳邻同事,美女任田的这本书《蝴蝶的声音》。


从事文字职业的人,多少都曾是爱文字的;但入行即知,职业本身对文字的压榨逼迫,渐渐只能写与工作有关东西,对文字敏感度降低,写篇稿子和修一辆自行车没什么区别,都是体力活,都是技术活。


任田无疑有这种痛感。


一个读者看到她时而泼辣时而文青,便殷勤问她是否精神状态不太稳定,任田回信兼专栏作品里如此回答“不是不想啊,同志。如果上帝给我一只贵族白猫,一套高尚沙发和一瓶英国女王嗜好的指甲油,我也可以做个淑女躺上一整天纹丝不动,谁都不是天生喜欢骂骂咧咧。——但这是我的职业,是我通过痛苦所选择的职业……”


说到骂骂咧咧,任田是西安人,长期在广州供职,于是兼有北方女子的豪爽与广州人的利落干脆,她给报刊写专栏写约稿,全都是即时出货,晚出厂要死人的,于是约稿时她最常说的一句话是:“好吧,拼了”。——相信这本书里一大半都是拼了的。


拼命拼心血,我这样说不是因为她能及时交稿,而是她仍然在意文字的质量,在一个不值得坚持的世界坚持着一些事情。


比如她写球评,以“青冥剑”来形容葡萄牙队中场鲁伊。科斯塔,因为“青冥的原意是拨开云雾见青冥苍天的意思,这个寓意用在一切怀念峥嵘岁月的人身上都很合适……”她用“铁马冰河”意境来辉映年华不再的鲁伊。科斯塔沧桑面容,令读到这一段的我为之动容。


前几天她给广州另一个美作发短信说想辞职,那人回信:我都想自杀。然后任田沉痛地控诉:这世道把女作家逼成了什么样啊!


这世道活活把80年代的白衣少年逼成了口舌泼辣的娱记,把逃婚出来寻找理想的逼成相亲桌上的大龄青年,把当初热爱的文字逼成了怨憎,把写诗歌的红袖逼成八卦的赤膊——可是当某个瞬间袭来,你看到,曾经的理想都在那里,藏的很好,虽然死去,但面容安详——当这个时刻,我只能用百感交集形容,并向赐我如此感触的人致以深深谢意。


“二十年后不能忘记的地方”,是任田写斯皮尔伯格的《E。T》重拍:“整整20年了,20年后,还依然忘不了的地方,就只有小男孩艾里奥特送E。T回家的那片森林中的空地。那是几代看过《E。T》的人心目中宝贵的空地,只因为E。T最后对他的人类朋友说:我会在这里。”


“我会在这里,”死去的理想,消逝的爱情。


我会在这里。



绿妖,2002/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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