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均小说评论及其他 前天和一个在文学杂志当编辑的女友一起褒电话,她的先生也是著名的作家,所以我们之间有很多共同话语。我们谈到了最近《新华文摘》上葛才子写的一个对于七十年代作家的看法,他说他们是躺在西方作家身上的,甚至是把他们的经验和感觉移植过来的。我得说我没有看《新华文摘》,是她复述给我的。这句话当时听得我一愣。我虽然一直对葛才子抱有一定的成见,可这句话去直指我心。说实话,作为一个出生于七十年代的人,说作者也好,说评论者也好,对他的话是赞同的。回想一下我身边和网上的很多优秀作者,他们好象对西方的东西几乎全部认同,而现在成名的大部分青年作家,哪个又没有靠在某个外国作家身上吃饭呢?名字们就不提了吧。是的,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没有了自我,当我们的文明和文化被一个强大的西方文化所淹没的时候。 我不厌其烦地叙述这两件事情,是因为这两件事情和我对陈均小说的看法有很大关系。 我隐约记得有个网友对我说,陈均有很多新疆生活的经验。这是他的财富。然后他说他不是经验写作。他没有,做不来。我对这句话当时没有什么反映。但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写作是真正的写作。没有人的写作不是经验的写作,没有。你可以没有在新疆生活的经验,但是,只要你有生活的经验,你就是一种经验写作。电视和电影对文学写作的冲击是巨大的,现在再没有人以作品真实地再现生活为自豪。因为读者不需要,他需要你传达给他想思索与感知,而又无法思索和感知的东西。而不是复制西方人的感觉。读者需要的是本土意义上的经验,而这种意义上的经验要求我们写作者的水平越来越高,不是吗? 当然,我又想到了想象中的经验与经验中的想象的问题。应该说,陈均无疑属于后者。他把他的经验与想象结合。所以才有了我深为喜欢的《流放》。我想,网友说的经验和我说的经验不是一个范畴,因为他说的可能更侧重于一种实在的生活感知。但是,我也得说,可能说得刻薄了些,有新疆生活经验的人多了,但没有人能很好的写出苍凉的感觉。到现在有几个?网上网下的都算。我现在没有在无原则地夸奖《流放》,事实上,如果细加推敲,可能需要改动的地方不少。比如浓厚的网络语言。如果放在网下,很多人可能不能理解。所以,这个小说是块璞玉,尚需细致打磨。 一个年老的村妇。在不同的作家眼里,不同的画家眼里是不同的,她可以是一个肮脏的娘们儿,可以是一个粗鄙的农人,可以是一个自私而贫穷的母亲。但是,在梵高的眼里,她有着很多的美,她的身上有苦难,有岁月,所以他说他爱这个妇人。在《亲爱的提奥》里我看到这一段时,我一下子想到了审美。我想到了感觉。梵高离去N年后我们再看《向日葵》,我们会心怀激动与不安,会眼含泪水。因为他传达出了一种感觉,只属于画家个人的,你说不清但却能深指人心的感觉。如果一个人有这样的,或者类似这样的感觉,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说这么多是想证明,作者的审美或者感觉非常重要。或许你很刻苦,或许你博览群书。但是,如果没有很好的创作感觉和审美角度的话,你的作品永远是无法上升到一个台阶的,有时候这个台阶就是那么一点点,你就看到了,但你上不去。这跟人的感悟和气质有很大关系。学,是学不来的。这话常常让我对我自己的创作表示真实的怀疑。我知道信心对一个人很重要,但是,有时候人需要自醒的勇气。 《流放》给我的第二个感觉是作者的一种情绪。我认为这种情绪是最可宝贵的。我并没有说这部作品有多完美。我看到的是这篇小说的价值取向。也许陈均本人并没有觉得,这是一种无意识吧。这个价值取向是很多网络小说所缺少的。不,也是很多纸媒体作品没有的东西。我一时想不到更好的词。我想用人文关怀这个词更好点吧。我不太喜欢这个词,有些太假模假式了,但是,我还没有想到更好的词。我想到的是我跟我朋友探讨的关于个人化写作不等于私人化写作的问题。这句话非常正确。我一直对女性写作的自怜自恋深恶痛绝。而我触网或者严格意义上说是在清韵三个多月以来,惊奇地发现,网络上自恋的男人反而更多,尤其是对自我性别特征的留恋,这种留恋甚至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这真让我瞠目结舌,也让我大跌眼镜。 写小说的时候,常常喜欢想结构,想立意,这是我从小受传统正规教育,又受严格的中文系教育的结果。如今做文学研究,看各种传统评论也常常是感到桎梏多多。有时候我喜欢网络,是因为它带给我的是对很多规矩的打破。网络于我的环境而言是一个边缘的角度,但却可以让我的思维开阔吧,我想。所以,在今天的我看来,《流放》的成功也在于陈均刚开始写的时候是信马由缰的。说老实话,我更愿意相信这真是他酒后信手所写,是一种激情的诉说。整个故事就是靠气息的流动,或者说是一种口语传递的,直白朴素,但意味深长。在他的小说菜园里,象这样自然情感的东西不少,但有些太刻意了,因此,在我看来,在那儿上载的所有的小说中,我看到的这个是最好的。其它的是作者创作的宝贵积累。 最后我想说的是,《流放》不是一部完美的作品。但是,却是一部极有意义的作品。这个意义对陈均而言是一个开始,是他创作一个真正大气作品的开始,也是他上一个台阶的标志。如果他够努力够勤奋的话,他的创作会有一个真正的飞跃。 |
英雄无名兵马俑 我看沈从文 片断惊鸿 我与女性主义 总有一种梦想可以热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