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

阿芳是一个安静的北京女孩.我没有仔细盘问过她祖上住哪

儿,也没乱猜过.因为我一直坚持哪里都是什么样的人都有的想

法. 阿芳的样子,让我知道北方也有"在水一方"的伊人.她简直

是对我"天涯何处无芳草"的混帐理论的实例证明.

我在那个单身宿舍住了一年多,居然没有一个和伊人点头打

招呼的机会.她旁若无人地进出那栋楼,有时会对迎面而过的人

微微笑笑.我的一帮球痞麻友也蠢得够呛,没有人对这位白领丽

人做过背景调查,大概都属叶公的吧,对正宗正铭的绝色反而不

敢有色心.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她不是我们单位的同事.

阿媛考研到了我们单位以后,被分到和阿芳住一个房间.这

直接造成了阿芳终于落入狼群的恶果.两位高佻的淑女很快成为

好朋友.我们也是. , ,龙哥的眼睛又那么迷人--虽然我后来才

知道.

进了她房间,才知道阿芳的强项是艺术体操.她曾经获得北

京高校表演赛的个人冠军,或第四名,现在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总

之那时候吓了我一跳. 那时候我看到她桌上一张在场中起舞的

彩照,回过头来反复把真人和相片对照了几遍,以确认我面前就

是那个漂亮的演员.　

阿芳被我看得脸红.照片上的那位穿的是显山露水的体操服.

"看什么? 都是好几年以前的了."伊人姐姐娇嗔.

"($*%&_+#..." 我现在记不起当时说了什么了.估计当时自己

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人激动的时候,说些情不自禁的话,是

不应该列入PMP范畴的.

"国庆节"的天安门广场,总是被装扮的像春天里的花园.总

有爱美的许多青年男女去摄影留念.那时候还没发生过"64",我

们一帮"玉树临风"和"红粉佳人"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互相检查形

象包装的时候,我发现阿芳的唇色很淡.她居然不用口红的.这不

行. 和阿媛借了一支,没有镜子,我学雷锋做好事认真地帮了她.

不知道是谁多事,居然偷拍了那一瞬. 天安门广场上的姐弟情

长, 现在还映在我的相册里.

阿芳还是人太美. 后来就有北外的老师和她并肩做饭,再

后来她就不是单身,从我们楼搬出去了. 最美的她,最先破坏了

我们的集体. 最后那两年,我几乎得了夜晚恐惧症. 满楼筒子

转悠都找不到一个闲人,凑一桌牌局简直成了件奢侈的事.

秀秀和阿芳住得最久,但因为她家就在城里,所以不是每天

住在单位里.阿芳搬出去以后,为了陪一个人的阿媛,秀秀很少

回家了. 秀秀小妹和我们混熟了后,一次酒醉差点让龙哥下不来

台.

"要不是你伤了她的心,芳姐怎么会那么快就嫁人了事?!"

先生不动
2000.12.18.
忆于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