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想说一说我十岁以前的故事,在那个大院子里的故事,里面有个小男孩,很漂亮,还有个大男孩,他爱一个以前住在他们现在房子里的大女孩,后来,小男孩去了北京上学,他是一个回族人,大学是中央民族大学,然而他不漂亮了,只是长得很高。后来,大男孩去了大城市,干着一份体面的工作。大女孩成了贵族学校的音乐教师。他们从来没有能够在一起过。 你也许不知道,八十年代南方大院的样子,但这样的了解不会很难。它应该会有一地菊花脑,说不准在哪片,一棵栀子花,一棵葡萄树但不一定能结葡萄,有一个古井算不上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也许会有楼房但不会超过四层。每到秋天,院子里的菊花脑黄,菊花气十足的黄色浓郁,蜜蜂飞来飞去。 我知道,我不可以说太多,岁月太长容易荒凉,回忆太多容易遗忘。 我搬过很多次家,然而每一个都不是我真正的家。我以为有些事情记不得比记得要好得多,你住过的地方,和所有的地方一样,院子里的孩子飞奔长大,女人与男人关上房门,在楼道与楼道之间,我们遇见当作没有遇见。 我还想说一说我上中学之前的故事,我奶奶家的阁楼,夏天的很多傍晚,我荡着双脚坐水泥栏杆上,看落日,太阳花在我身边静静的凋谢,风中充满着鸽子飞过的气息。那时,我喜欢这样的等待,等待自己长大。然而我长大以后,却只想再回到那阁楼上,再让自己荡着双脚坐在水泥栏杆上,看一次灿烂日落。 惠特曼《给你》: 陌生人,请牵我的手,回到从前,我要带着你穿过那里的每一个小巷,青石板的道,青色的砖,灰白的墙,房顶的瓦上开满仙人掌嫩黄的花,门口是淡紫色的泡桐树。我,我要自己迷路,迷路在每一个似是而非的青砖白墙里。陌生人,直到现在,我依然愿意到处出走,依然想要你,唯一不敢的就是,跟随你回到你身边。 我不甘心坐在玻璃几净的高层里上班的朋友,我们躲在黑暗的楼道,一支接着一支抽烟,直到头晕直到烟灭,你还不愿扔掉烟头,可明天我即将远行离开你,请你多多保重;我爱过却不能再爱的朋友,我以为二十岁的时候能够嫁给你,我以为能够爱你一生一世,然而,到处是徒有虚名的承诺徒有虚名的爱情。 现在我可以说真话了。其实我一直都想告诉你,我来这个城市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我以为踏过你走过的路,就比如你爱我过一遍。但我想你不会相信。以前,你问过我爱不爱你,我咬紧牙不告诉你,但是第一次见你我就存你在心底,那个大院子里,绿幽幽的菊花脑,你走了过来,然而梦就醒了。后来,如果我没有来这里,没有学会上网,我还会继续爱你,为你画橙黄色的向日葵,用你的名字,并希望你没有觉察。我们的南方城市,可以见证。 爱情若是已徒有虚名,多几分少几分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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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气了! 留给最爱吃的说话(一) 留给最爱吃的说话(二) 亲爱的,新年快乐 下雪了,去哪里借伞 ---作为游记,估计它是不合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