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触华年

指触华年

大约六十年前,身陷困苦,贫弱潦倒的萧红说:“桌子可以吃吗?草褥子可以吃吗?”――明白如话,力透纸背的文字,常常穿越无尽的时光逼近我,让我感动不已,并无处可逃。
不可救药地喜欢上文学后,喜悦、忧伤、痛苦常常涌上心头。在这喧闹的都市中,我常常会静静地坐在图书馆的台阶上,看一会儿太阳,用手指在水泥地上划,阳光就来到了我的手上。

美妙的文字总是让人痛楚不安。在我眼里,把人的内心刺痛并喷涌鲜血的文字,永远都要好过温吞如水苍白堆砌的书写。真正优秀的作品,其实是不能简单地用真实二字来作判断标准,读者更多地需要获得新鲜、痛苦,与幸福,而非仅仅是一种现实的镜像。某种意义上,作家就是乘着文字的翅膀飞翔的人。读者与其共跃山水,抵达某个新鲜温暖异质且令人惊讶的神界。唯有那种拥有生命力与神性的文字,才具备直击人心的力量。

写作是一种美妙的灵魂飞翔,上升与下坠,幸福与忧伤。在自己的王国里,可以自由建造人物的喜欢怒哀乐。那是一种享受。

时常会坐在旧馆里。砖红色的西式建筑。宽阔的走廊。里面是朱红色的木椅,有扶手的那种,象坐在岁月老人的怀里一样。漆早有些斑驳了,朱红色的桌子。一排排的书架。坐在靠窗的一个椅子里,临着长长的朱红色的窗子,有灰而厚的窗帘卷起,窗台上有绿色的蓬勃生长的植物,拉开窗帘,会有灿烂的阳光照进来。而黄昏时分时,阳光是一角,比较淡,照在桌子上,斜斜而黄黄。
我的研究题目是现代女性。我沉迷于女性的一切。民国,五四,三十年代,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书是旧的,积满了尘土,放在桌上,灰尘在阳光下散开来,扑扑的,隔着往日,闻到了陈年的气息。我看到年轻的女学生们在纸上,热情浪漫,勇敢多情,用历史的方式诉说,我渴望倾听。《妇女杂志》《良友》《玲珑》,触摸着岁月痕迹。心中欢喜。


写作、研究、读书于我,如同吃饭睡觉,买衣服逛街一样自然而平常。它是我热爱世界的方式,当然,也是我对岁月的另一种激情表达。




感念萧红
亲爱的提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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