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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丁 香

丁香开在小薇的手上
湖水般荒凉的
紫丁香
小薇小薇
天亮时为你而来
为你而去
树林里的雕塑
漂亮的太多了

我在岸上无法久住
黄昏的别墅群静止
紫玛瑙拼成的石像花纹
鲜红蜻蜓
这些都静止
篱笆后窥视的谁的草帽
悄悄地发芽啦
这个让我奔驰的暮春季节
离去之前
你们是不是如同以往
坐在我背后的长椅上
总坐在我背后的长椅上
那么那么的羞涩
使我如痴如迷

你们的拥抱
是许多被遗弃的
丁香花束
落到
水底 那时
我愿意成天一言不发 坐上对面
如水草下的珠蚌
一言不发

1987.4


2/青苹果的后园

青苹果的后园
朽木断墙的后园
从缺口凸现出来
是我清淡的家。

香翠透明的桑林
天牛怡然地吮着树汁
金红石榴昏昏欲睡。
整个童年 便像整个夏天
整个下午一样嬉戏过去：
纸烟囱。淡铅笔和
对于青苹果的
执拗的盼望。
最先停止游戏的
永远没有长大。

古旧玲珑的套楼
指引我们窥视
桃红床单 青苹果后园
浑身泪流满面的女人
妖媚 吸盘双手
所有感觉都凹陷深渊
再也不见了。

那时我逃出红石桌的包围
逃出家门 从缺口处跑来
可以不停地喊
不停地喊。
我漂亮亲切的玩伴
正为我安排一生的漂泊。

199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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