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 沙子
植物园守门人(9)
江湖谈琴沙子2003-02-07 03:32:01
9 管道 我越来越喜欢黑暗中的生活。通道般的,目的性非常明确的生活。我向前 的时候,我明确的知道我在向前,向后的时候也同样如此。没有其他的行动方 向,向左向右向上向下都被禁止。我甚至能把我的移动换算成地面上的坐标。 我认为我此刻在洞穴中的位置对应于城堡南边,那个巨大的不规则形状地下室 的东北角。这是我最喜欢的位置,没人可以看见我,即使在这里举行一百多人 的会议,很多双眼睛不停的交叉扫视,我也可以隐形。这个位置处于真空地带 ,是人们视角的盲点。如果有人激动的走过来,一定会撞在我身...
植物园守门人(8)
江湖谈琴沙子2003-02-07 03:31:08
8 我挖出一个头颅 天回镇名字的来历据说出自这么一个传说:唐天宝十五年六月,潼关陷落 ,长安震动,玄宗仓皇逃往成都,行至该处,闻长安大捷,起驾回宫,从此这 个地方就被叫做天回镇。实际情况显然不是这样。玄宗在成都一共呆了十四个 月,不可能还没到成都就回长安。实际上,他的卫士与他儿子肃宗派来的卫士 多次火拼,肃宗软硬兼施,他才回到长安。他最终爱的女儿沁阳公主也死在成 都。 天回镇的人们一直相信沁阳公主葬在此地,民间传言:要找沁阳坟,成都 出北门,离城20里,金陵埂上寻。多年来,盗墓者...
植物园守门人(7)
江湖谈琴沙子2003-02-07 03:30:02
7 我的第二任老婆 我儿子跟小女孩同岁,现在和安晓红一道住在北京,具体地址我不知道, 他们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有她的一个银行账号,每个月我只要从六百多 元的工资中,拿出一百五十元存到账号上,就完成我作父亲的责任。我差不多 有两年没见到我儿子,他离开我的时候才五岁,但已经学会帮他妈妈偷我的日 记本和酒瓶子。这不怪他,如果不是我父亲在这个时候也离了婚,安晓红想离 婚,我也不会让她得偿所愿。 我父亲在他这个年龄和我母亲离婚,已经让很多人想不到,但更让人想不 到的是,在离婚的第二个...
植物园守门人(6)
江湖谈琴沙子2003-02-07 03:28:03
6 女孩失踪了 这几天,我感到非常疲备,不仅是生理上,而且是心理上。从大学时代开 始,我养成了一个习惯,一天只做一件事。如果某天我踢了足球,那我绝对不 会再碰一下书。如果我和一个女人做爱,绝不会在当天再和另一个女人做爱。 这个习惯使我渡过很多难关。我个人认为,即使这不是一个好习惯,也是一个 适合我的习惯。但现在要做到这点相当困难。前几天,我守大门的同时,落叶 水杉非要和我讨论了重修大门的事,弄得我一整天昏昏沉沉。领导就是这样, 在潜意识里总希望把生活没有规律,然后就可以说成功都是...
植物园守门人(5)
江湖谈琴沙子2003-02-07 03:27:04
5 日记 当我与安晓红之间产生矛盾时,大多数情况下会导致肢体冲突,但有时我 们也会和平解决,因为我们都有一个良好的习惯--写日记。这个时候,我们 会把日记拿出来,指着上面,对对方说,你看看,你以前都说过些什么?难道 这些都是放屁? 但这种方法只有暂时的效果,下一次我们产生矛盾时,我们依旧争吵不休 。 这样的事情经过很多次之后,我渐渐不太相信日记上写的东西。我怀疑有 时我们并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也不相信写在日记本上的是一些所谓的事实 。这当然不是我们的本意。我相信,在某种意...
植物园守门人(4)
江湖谈琴沙子2003-02-07 03:25:44
4 重修大门 落叶水杉即是一个人,又是一种落叶性乔木,在我看来它们完全是一回事 。当它长在树木园中的时候,高达35米,胸径1。5米,一付居高临下的样了。 我给它浇水,它爱理不理。树干灰黑色,长条状剥落,像长了一身牛皮癣。我 刚来植物园的时候,树冠还是尖塔形,现在则呈广圆形。当我在园管理处碰见 他,他变得温和,可以接近,高度大约1。7米。它的树叶是无柄的线形,叶背 有四到六列细线,安晓红告诉我那叫气孔线。叶长1。3到2公分,对生,排成 羽毛狀,看起来相当滑稽。每到冬天树叶会与侧枝一起掉落。...
植物园守门人(3)
江湖谈琴沙子2003-02-07 03:24:34
3 失重感 通常情况下,我和安晓红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但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我们 还是可以维持一些对话。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谈话的内容通常是双方了解的东 西,最起码也是一方了解的东西。我和安晓红则不同,只要我们谈论一个双方 都了解,或者我们自认都了解的话题时,唯一的结果是不欢而散。当我们谈论 一个我们双方有一个不懂的话题时,对话可以持续下去,但不会有什么结论, 我们也不能预测对话的发展方向。只有当我们谈论一个我们双方都不懂的话题 时,我们的谈话才变得非常愉快。这种愉快感甚至会持续好几...
植物园守门人(2)
江湖谈琴沙子2003-02-07 03:23:32
2 城堡 如果没有城堡,我想我在植物园只有两种结果:或者守一辈子大门,或者 比安晓红更早离开植物园。 被我称为城堡的地方,是一个未完工便被放弃的巨大水泥建筑。它位于海 棠园的背后,那里围墙被切断,像一根被拦腰割断的陈旧的红色带子。草几乎 掩没道路,显然很久没人到过那里。穿过围墙的缺口,一个巨大的、仿佛和草 木一起生长的水泥建筑便呈现眼前。 为了避开植物园其他人的目光,我总是沿着围墙,在众多树木的遮掩下, 踏着丛生的野草,来到围墙的缺口。顺着缺口朝下,迈过一棵倒下的尤加利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