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件好玩的旧事,大概是92年冬天,我南行北返,京沪线夜车,闷罐儿硬座,挤得很严实,车到徐州,我挤到窗口买了点儿吃的,返身回来,忘记为什么邻座窗口的上海大哥和他座位下躺着的山东大嫂吵起嘴来,嚷嚷得很凶,大家劝了一会儿,结果似乎是上海大哥小胜,大嫂不再说话,也就消停了。吃饱肚子我就继续睡,快到天津时上海大哥把我捅醒了,“胖玉,侬到赞啦“,我忙收拾东西,道谢,他说他也是正好刚醒别客气,冷不丁大哥忽然跳下地(他是脱了鞋四肢缩在座位上睡的)如梦方醒般嗷地一声喊起来,吓我一跳,”鞋子呀!#*&*¥%……阁老菜皮!“大家一看,他的座位下空空如也,鞋子、大嫂都不见了,于是一众挤车的苦朋友们都哈哈笑起来,他也苦笑。我包里有双新布鞋,犹豫了一下,一想算了,车上这么多人,用不着我这穷学生出血,总会有人帮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