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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人生是一串苦果,由一根糖线穿着,那根糖线骗着你吃下一粒又一粒苦果。
阿甘说人生是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巧克力的味道。
我说,人生就是坐火车,你不停的路过一站又一站,有时候能下车,有时候不能。而有些时候你分明是下车上厕所的功夫,被火车甩掉的,只好无奈的等下一趟,如果还有下一趟的话。
除了上下车站,你还会在一路上看到很多不属于你的风景,有田园风光,有深山老林,也有万家灯火。很遗憾,你只能隔着玻璃车窗飞快的观看一下,10米之外的世界其实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路上无论风景好坏都与你无关,否则你永远到不了目的地。
除了车站,除了风景,还有旅伴。
每个人都在幻想列车上的浪漫,就像伟大的小说总要以爱情做主线一样。
可惜长途火车不是郊游列车,承载不了那么多浪漫。你看着一个又一个人的上车,又下车。有些人成为你的朋友,跟你分享一只烧鸡,但只要不到一根烟的功夫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对面那个打呼而且脚臭的大叔,最终令人惊诧的陪你走完全程,你却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为什么不该下车的总在下站下车,而该下车的家伙总是陪你坐到终点站呢?
这个问题,从我一懂事就开始反复的思考。
至今无解。你有姐么?请告诉我。
SORRY,你有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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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胎里就开始的火车旅程显然不会给我留下任何记忆。
但是人生的印记并不总由记忆组成,有些东西你永远不用记住,因为它已经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
就像我无论患上多么严重的失眠,一上火车听到铁轨的撞击声就能在十分钟入睡一样。
“当当。。当当”的铁轨撞击声,和母亲的心跳一起,成为我的安全感受节奏,无论什么时候听到这个声音,我都能在心底里感觉到无比的踏实。是的,一切都在轨道上,该发生的都会发生,准时,或不准时。
伴随着“当当。。当当”四声一组的撞击声,是火车上下左右的摆动,上下的摆动和撞击声是完全同步的,左右的摆动节奏和幅度,则与路况有关。
无论是上下摆动还是左右摆动,都能给我带来一种舒适感,都是我众多火车享受的一部分。20岁以前,一旦这种节奏停止,即便是在夜间停车时分,我也能从睡梦中醒来,透过车窗,看看站台昏暗灯光下匆匆下车离去的零星乘客,配上蒸汽火车头“嗤嗤嗤”大喘三声粗气,然后我才能继续倒头大睡。
等到蒸汽机车退出历史行列之后,列车夜间停车再听不到嗤嗤嗤三声粗气,我就需要把耳朵竖起来,仔细的捕捉站台上偶尔飘过的交谈声,确认是夜间正常到站,然后继续倒头大睡。
到我10岁那年,我父亲问我为什么喜欢坐火车,我就坐在沙发上,模拟列车行驶中的那种上下间杂着左右的摆动,我说,我就喜欢这种晃动。
父亲听了直摇头。
我想很多正常人听了都会直摇头。
因为他们在娘胎里压根连火车都没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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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ND,2点一刻到了,我要开始工作了,明天继续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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