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兄提到莫扎特的东西对专业人士来说最难驾驭,连我这种初学者也有体会。当初和孩子练C大调奏鸣曲(KV545)的时候,开始觉得谱子很容易,Notes她很快就拿下来了,然后练所谓的“音乐性”,花了足足半年多,越练下去就越觉得陷入了无底洞,越练越不满意,最后连第三乐章也没弹,草草收场。莫扎特的音乐,太透明太完美了,容不得一丁点的瑕癖。多小的缺陷,不管是音准快慢强弱还是断句,都一下子暴露无遗。弹贝多芬,弹肖邦,错几个地方对整体都没有关系。所以“错音大王”施纳贝尔曾经感慨,“莫扎特的东西,对初学的人来说太容易,对钢琴师来说太难了。”
理想中的莫扎特钢琴曲,我一直这么告诉孩子,应该具备这么几样东西: “accuracy, clarity, fluency, grace,innocence,flowing rhythm, & good sense of structure”。没有大起大落的emotion,只有mood, 最终弹得达到要让人觉得天然轻松,一气呵成(relaxed and effortl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