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文革,学校去学农。(嗯,有机会再解释啥是学农)
同吃,同住,同劳动,和贫下中农。
那年代穷,农村更穷。
饿,是那时候留下的唯一记忆。
社里有块油菜地,留种子用的?还是榨油用的,记不清了。
全班三十多号男生,半宿时间,如蝗虫过境,摧古拉朽,把最嫩的部分(菜苔?)吃光了。
第二天,村口的大吊钟敲响了。。。。。。
毛主席教导我们:“要斗私批修”。。。记得检查的开头每个人都是这样写的。
(二)
还是文革,我爹无书可教,无师自通地装了一台12管(电子管)收音机。
可是记忆中除了电流声,我几乎没听到过革命歌曲或主席语录。
今年老爷子住院,我问他当年在听什么?他说想听听对岸的声音。
(他有个哥哥在对岸,自49年分开后,直到2014年离世没见上面。)
老爷子今年90了,他说,已经不怕“偷听敌台”这一罪行了。
(三)
前几年去脑科医院探望一疯了N年老队友,(嗯,有机会再解释啥是队友)
丫见我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天黄盖地虎?”
满嘴的文革语言,思维严谨,逻辑合理。。。
我真没感觉他是疯的,
尽管一脑袋的憧憬还停在那十年里。
“宝塔镇河妖”!我们对上了暗号。
“菜花黄,人癫狂”
老人们常说。
如今菜花又黄了。。。。。。